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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ldo;邑君勿虑，&rdo;虢子开口道：&ldo;白日杀退夷、夷人之后，我曾遣使者将、将此事报知成周。&rdo;

&ldo;哦？&rdo;众人又惊又喜，神色缓下。

&ldo;不过，&ldo;燮道：&ldo;若得成周来援固然大善，只是往返至少两日，只怕赶不及。&rdo;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默然，眉头重又蹙起。我看着他们，只觉手上，卫佼的指尖冰凉。

&ldo;可、可往虢。&rdo;虢子道。众人一讶，只听他说：&ldo;滨邑快马过、过河，至虢不过两、两个时辰，可调来一、一千精良之士，此围可解。&rdo;

众人互视，目光颇有可行之意。

&ldo;只是，&rdo;虢子面露难色：&ldo;如今邑、邑内人少，遣大队人、人马突围，只怕不、不足守城。&rdo;

&ldo;突围无虑。&ldo;燮沉吟片刻，说：&ldo;夷人虽众，却不过流民，以车骑冲杀突围并非难事，我手下部众皆久经征战之人，可担此任。&rdo;

问题似乎都可以解决了，看到希望，众人精神一振，纷纷颔首。又商议好行事步骤，大家各自散去，分头准备。

&ldo;姮，&rdo;堂前，卫佼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问：&ldo;他们真能冲出去？&rdo;

我心里也没底，不禁望向身旁的觪。

&ldo;夫人安心，&rdo;觪看着卫佼，温声道：&ldo;晋国与戎狄对抗多年，其能绝非虚名，而晋侯所决之事，也定有万全把握。&rdo;

卫佼思索着，缓缓点了点头。

季夏的夜风夹着丝丝凉意，夜空中星斗寥寥，除了火把的光亮，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邑外的原野中有鼓声传来，低低地闷响。东夷人没有进攻，像是在酝酿什么，气氛隐隐地令人不安。

正门火光照耀，邑宰领着一众身强体健的乡人在城墙上击鼓鸣角，响声喧天，像在回应东夷人的挑衅。此时，一处光线黯淡的小门打开了，一乘车领着燮挑选的十几人连同报信的使者，趁夷人的视线被正门吸引之际，骑马从一处悄然打开的侧门迅速奔向邑外。

极目处，白日里的山峦全都遮在了夜幕之中，丝毫看不到轮廓。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些人的身影融入茫茫夜色之中，马蹄声不甚分明。身旁，卫佼和夫人注目着前方，不掩紧张之色。觪和邑君虢子他们站在一起，火光淡淡地映在他的侧脸上，微微绷起。

火把噼啪地细响，谁也没有说话，只觉正门那边的鼓角声尤为响亮。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燮领着几个侍从走上城墙。微光下，他神色沉着，清俊的脸上不见一丝疲态。

&ldo;国君，&rdo;邑君忙上前行礼：&ldo;使者……&rdo;

话没说完，远方忽然有呐喊传来。望去，只见夷人的火光似乎被什么扰动着，隐隐可以听到兵器的撞击之声。

&ldo;突围已惊动夷人，&rdo;燮话语冷静：&ldo;稍后必加紧攻来，我等须全力守城。&rdo;

邑君颔首道：&ldo;此言甚是。&rdo;他当即命人将城墙上的火把都点亮，严加巡守。又让侍从将我们几个女子送回宅中。

&ldo;阿兄，&rdo;我走上前，问觪：&ldo;如今我等便守城待援？&rdo;

他点点头：&ldo;然也。&rdo;

我疑惑地说：&ldo;以滨邑两百敌夷人两千？&rdo;

此言一出，旁人纷纷将目光投来。

&ldo;不必担心，&rdo;燮站在觪身旁看着我，开口道：&ldo;滨邑兵强城固，又兼水粮充足，夷人虽众，却器钝而无粮，消耗之下，必不能得手。&rdo;

我说：&ldo;正是无粮，夷人虽流散之众，必拼死攻来，而使者往虢引来援师，至少须五个时辰。我二百余人，可抵得住五个时辰？&rdo;

众人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