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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觪不置可否。

&ldo;阿兄，&rdo;我望着远方隐没在树林深处的小路尽头，说：&ldo;众妇也好，齐央也罢，世间女子，无不希翼得夫君之爱，阿兄也当体谅才是。&rdo;

&ldo;嗯？&rdo;觪停下脚步。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讶色。风从林间吹来，将他鬓间的几丝落发拂起，在颊边轻舞。&ldo;姮……&rdo;他低低地说，嗓音有些含混不清。

我定定地望着他，竟移不开视线。那英俊的脸庞上，双眸乌黑，其中清晰地映着一人的影子，越来越深……突然，脸上被一只手捏起。

觪瞪着我：&ldo;你一个未及笄女子，哪来这许多莫名的感慨，待你嫁人之后再同为兄说这些话。&rdo;

第74章出释

[更新时间：2007-12-3021:42:13本章字数：4018]

如觪所言，母亲也许真的需要时间，这日之内，她没有派人过来。不过，第二天一早，寺人衿就出现在我的宫里，说母亲要我到她那里去用大食。

我应下，将穿戴收拾齐整，随她离开了宫室。

刚进母亲宫门，正遇到一名寺人端着陶盂从前堂出来，见到我，躬身行礼。

我看看那空空的陶盂，问他：&ldo;夫人刚服过药。&rdo;

&ldo;正是。&rdo;寺人答道。

我沉吟一会，又问：&ldo;这两月可曾间断？&rdo;

寺人说：&ldo;夫人每日服药，从无间断。&rdo;

我点点头，往堂上走去。

母亲的宫室依旧静谧，我一进门便望见了榻上的母亲，她鬓发齐整，一身素净常服，正低头专心地做着针线。我讶然，记忆中，母亲是向来不爱干这些事的。

&ldo;姮来了。&rdo;母亲抬眼看见了我，停下手中的活。

&ldo;母亲。&rdo;我行礼。

她露出淡淡的微笑，让我在旁边的席上坐下，继续做活。我偷眼打量，母亲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不曾为什么事心绪不宁。我往她手上望去，只见fèng着的是一件絺衣，半旧的颜色，质地看着很柔软。

&ldo;这是你君父的，&rdo;母亲忽而开口了，边fèng边说：&ldo;他夏日里最爱这絺衣，今年取出，发现衣袂残旧，临走前嘱我fèng补。&rdo;

&ldo;如此。&rdo;我颔首。心中好奇，宫中侍奉之人这么多，父亲却一定要母亲来fèng。看看母亲，她两眼专注地看着絺衣，一针一针fèng得仔细。她的脸至今消瘦，却觉得那苍白中此时有些说不出的柔和。

四周一片寂静，我和母亲谁也没有说话，只余针线穿过衣料的细微声音。线渐渐短去，母亲打结断下，重新纫针。她把线头捻尖，却怎么也穿不进针眼。母亲微微皱眉，我起身坐到她身旁，接过针线，帮她纫好。

&ldo;到底是年轻人。&rdo;母亲笑道。我将针线递还给她，她接过，视线在我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唇边浅浅莞尔：&ldo;姮不久也将为夫君fèng衣了。&rdo;

我的心提了提。母亲将针线和絺衣放在一旁，转过身来，面对着我：&ldo;彀父说，你与晋侯撤去了婚约？&rdo;

我点头：&ldo;然。&rdo;

母亲看着我，目光复杂。&ldo;为何？&rdo;她轻轻地问。

我动动嘴唇，没有回答。

母亲注视了好一会，没有追问下去。她将身体靠向旁边的小几，道：&ldo;姮不说也罢。母亲曾忧你执于情爱，将来自苦，如今看来……&rdo;她叹了口气，露出一丝苦笑：&ldo;姮，有时觉得你像极了母亲，却又偏偏懂得适可而止。&rdo;

我诧然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