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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1页）

贺福行礼：&ldo;老奴见过长公主殿下。&rdo;他抬起头，飞快地瞥了眼少女，又规规矩矩地低下目光，笑问道：&ldo;这雨才刚停了一天，公主是从宫外归来吗？&rdo;

高霜霜颔首，不甚在意：&ldo;出去骑马了。&rdo;

贺福吞了口唾沫，攥紧颤抖的手：&ldo;可是……同摄政王一道？&rdo;

高霜霜这才看了他一眼：&ldo;公公为何有此一问？&rdo;

贺福心里一凉，听少女这么说，已知答案，突然便跪了下来，老泪纵横：&ldo;公主，您叫王爷高抬贵手，别这般折辱皇上，老奴求求您了，老奴给您磕头了……&rdo;他当真一连磕了几个响头：&ldo;皇上的腿疾，若不及时治疗，长此以往，只怕这条腿是要‐‐他已经这样了，王爷还不够解气的吗？为何不让太医院的御医替皇上诊治……&rdo;

旁边的几名宫女弯下腰，想拉开他。

高霜霜抬手制止，亲自扶他起来，叹息道：&ldo;公公，你起来。我自然知道皇兄的病，可……&rdo;话音戛然而止，少女凄然一笑：&ldo;我又能如何呢？我求过摄政王，他不允。我也没其它法子。&rdo;

贺福颤声道：&ldo;只要您在王爷面前多说几句‐‐&rdo;

高霜霜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都下去，过了一会，苦笑道：&ldo;你有所不知。当年那桩冤案……公公，你应该听说过的。那的确是父皇害了夜，害了他们南宫家，我问心有愧。如今他对皇兄，已是网开一面。若我在他跟前一直替皇兄求情，只怕……&rdo;轻轻咬住嘴唇，恹恹道：&ldo;只怕他连我一起恨上了。&rdo;

贺福急道：&ldo;公主，您为何要站在他的立场想呢？您想想先皇，想想您的皇兄，摄政王是如何对待他们的！&rdo;

高霜霜脸色一白，正要说什么，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两人同时转身，看见容色惨淡的天子站在门口，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低低咳嗽了几声。

贺福走到那人身边，想扶住他。

高怀秀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ldo;你去哪了？&rdo;

贺福一双浑浊的眼睛肿着，不敢多言。

高怀秀神色冷淡：&ldo;我说过，不准你自作主张，擅自去太医院，也不准你在琅琊长公主面前胡言乱语‐‐贺福，朕的话，满宫的人都不当回事，那就罢了。如今竟是连你也不听了？&rdo;

贺福又跪了下来：&ldo;老奴不敢。&rdo;

高怀秀的笑意带着些许自嘲：&ldo;你有什么不敢的？&rdo;他叹了一声，喃喃道：&ldo;我是奈何不了你的……我能奈何的了谁？&rdo;

高霜霜小跑过去，扶住他的胳膊，担忧道：&ldo;皇兄，你这几天好些了么？我上回托人带给你的人参，你用着可好？&rdo;

高怀秀笑了笑：&ldo;好多了，没什么好担心的。&rdo;

高霜霜道：&ldo;那就好……&rdo;沉默了会，她靠着兄长，叹气：&ldo;皇兄，过两年……时间长了，也许能消解王爷心中的怨气。说到底，那是他父辈的恩怨，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放下仇恨。&rdo;

高怀秀看着她，只笑了一笑，并不作答。

一阵沉默后，高怀秀开口：&ldo;你骑马也累了，回宫罢，不用担心我这边的事，我的腿伤没那么严重。&rdo;

高霜霜点了点头，离开了。

高怀秀看着少女带着宫女们远去，眉眼间神色复杂，说不出是嘲弄，亦或是悲哀。良久，他问贺福：&ldo;严才人呢？&rdo;

那个女人没有姓氏，问来问去，只自称阿嫣，他总不好封她为嫣才人，便取了谐音，封为严才人。

严才人本人对这封号是很嫌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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