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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第2页）

吉普车在3点10分的时候开到了拉里的屋门口。屋子里灯火通明‐‐不是煤气灯，而是电灯。街上的路灯整夜地亮着，不光是这儿，而是城里的每个角落。一路上，斯图一直在着迷地盯着它们看。夏天的残虫在寒冷中失去了活力，没精打采地撞击着球形灯罩。

他们刚钻出吉普，就看见有车的头灯扫过街角，那是拉尔夫的哐啷作响的老卡车。拉尔夫把车开上来，与吉普头顶头地停了下来。拉尔夫下了车，斯图快步绕到卡车的乘客座一侧，法兰妮坐在那儿，背后垫着一个方格子沙发垫。

&ldo;嗨，宝贝。&rdo;他轻声说。

她抓住了他的手，黑暗中，她的脸色更显苍白。

&ldo;很疼吗？&rdo;斯图问。

&ldo;不太疼，我吃了点止痛药。只是别催我太急。&rdo;

他帮她下了车，拉尔夫搀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她从驾驶室走下来时，他俩都看到她的脸上抽搐了一下。

&ldo;要我背你吗？&rdo;

&ldo;我能行，你们就这样搀着我胳膊，行吗？&rdo;

&ldo;好的。&rdo;

&ldo;还要走慢点儿，我们小姑娘不能走太快。&rdo;

他们从拉尔夫的卡车后面绕了过去，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脚拖着地挪了过去。他们走到过道边时，斯图看到格兰和拉里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在背后灯光的反衬下，他们就像是从黑色的美术纸上剪下来的人物。

&ldo;你们觉得她会说些什么呢？&rdo;法兰妮低声问。

斯图摇了摇头。&ldo;我不知道。&rdo;

他们走上过道，法兰妮显得疼痛难忍，拉尔夫帮斯图把她弄进了屋。拉里也像格兰一样脸色苍白，面带焦急。他穿着一条褪色的牛仔裤，一件皱巴巴的衬衣，最下面的扣子还扣错了，光脚穿着一双名贵的莫卡辛鞋。

&ldo;这时候把你们叫出来，真是不好意思，&rdo;他说，&ldo;我在这里看着她，间或打个盹儿。我们一直在看着她，你们理解吗？&rdo;

&ldo;是的，我理解，&rdo;法兰妮说。不知什么原因，&ldo;看着&rdo;这个词让她想起了母亲开的小店……而且比以前想起来时有一种更加亲切和谅解的感觉。

&ldo;露西已经睡了大约1个小时了。我打了个盹，醒过来时就……法兰妮，你怎么样？&rdo;

法兰妮摇了摇头，很勉强地笑了笑。&ldo;我没事，你接着说。&rdo;

&ldo;……她正看着我。她只能耳语，但是能听懂。&rdo;拉里咽了口唾沫。他们5个现在都站在门厅里。&ldo;她告诉我，上帝想在早上带她回家。但是她说她有话必须对上帝第一次没带走的人说。我问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说上帝已经把尼克和苏珊带走了。她知道。&rdo;他疲惫地出了口气，用手拢着他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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