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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流芳阁密谈（第1页）

时间一晃，一月就过了。期间又开了几次朝会，也是一如既往地文武两官互扯头花，却因选官推举一事繁忙，倒也没多大心力放在这上面，只一些小打小闹，不多赘述。

这些天，因为暗杀那档子事，我对御膳房阴影颇大，加之新朝初建，人手，规章都没招全建全，安全和味道让人怀疑，还没宫中女眷的小厨房让人放心。因此，我打着培养感情的旗号，轮流在三位美人处下馆子，偶尔借着尽孝去蹭太后的膳食。

这天就恰巧到了宜修这。宜修好风雅，叫人将阁楼收拾了出来，或是用膳或是作画写字，将阁楼的窗子打开，正好对着玉液湖，水光粼粼，清风阵阵，又有棵长了百年的大树护着，便是正午，也不叫人觉得热，倒是斑驳树影映到阁内，别有一番趣味。

又是清冽水声，又是风吹林中的沙沙声，让我这个大俗人都有了种飘飘若仙的感觉，我一边啃着肘子，一边附庸风雅，看得李四一度别过头去，不愿相认。

宜修是个雅士，口味清淡，只小口抿着雪梨盅，看着我们笑。

“你真是，在宜修这蹭饭就罢了，还在这么一个风雅的地方大口吃肉的，白白玷污了宝地。”李四取笑道。

“无事，是真名士自风流，陛下行事洒脱，不拘外物，这样的气度才叫人佩服呢。”宜修笑着打圆场。

我得意，打掉李四伸向荤菜的筷子，“正是呢，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某人要是真心疼，就别馋我点的菜。”

李四杏目圆睁，瞪得我是一瑟缩，“好好好，就你说我得，我说你不得。”

“吃肉有什么？我也喜欢吃，只是近些天热，见着荤腥吃不下饭，所以弄来些甜食吃，你们不知我怎样羡慕你们吃得这样香，”

宜修忍俊不禁，连忙调和，说着又感叹，“陛下同汝阳的感情真是好呢，相处这样轻快。”

李四一噎，左右掩饰，“还好吧？寻常兄妹不都这样？”

“别的我不知道，在朱家，礼教森严，内外宅分明。除了同母弟兄亲密些，旁的从来客客气气，不敢半分逾矩，十多年的姊妹兄弟，和陌生人也差不多，饭桌上这样的说说笑笑，是想也不敢想。”宜修用完了膳，便坐着给李四打扇子。

“确实，我同你姐姐吃饭也觉得拘谨，处处守着规矩，深怕哪不对冒犯了她。”我感同身受，连连点头。

宜修听了不由一笑：“那是你两都把彼此高看了，柔则姐姐虽说处处循规蹈矩，那也是有人压着，心里怕是比我还野呢，只是见到你这样守规矩，少不得也端着，怕惹你不快，说开了就行。”

“确实，”李四若有所思，“我这些天看过来，柔则姐姐还真是天真烂漫，虽说有嬷嬷看着，可行事处处透着可爱。不过也太天真了些，身为皇后居然撒娇央求宜修姐姐帮着处理宫务，只和世兰姐姐一起撒手玩乐。”

听得这话，宜修微微蹙眉，“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奇怪，柔则姐姐喜诗词舞曲而厌俗事不假，可到底是母亲亲自培养的，可也不会什么不会。贵妃都还挣扎着看过一两次账本，她却从一开始就不愿管。”

我吃饱了，拿着帕子擦擦嘴，安慰道：“也不必太多心，太后都在睁只眼闭只眼。索性随他去，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掌宫中大权对我们不是最好么？”

宜修笑笑，也就将这事掠过了。看到我们都停著了，宜修便向楼下唤来宫人，叫人将碗碟一类收走，又点上一两丸香，驱驱油烟味。

李四看着宫人们鱼贯下楼，感慨道，“宜修姐姐真是聪明，收拾出这个小阁楼，既雅致又安全，只需叫人看着楼梯口就行了，说些什么也不怕被人偷听。”

“汝阳谬赞了，”宜修用扇子轻遮着脸，笑道，“对了，周大人已被我提拔到侍卫长，对余下人的考核同替换也在悄悄地进行，选的都是无父无母的少年，估摸着不出三个月就都是我们的人了。”

我点点头，“宫中侍卫是我们最后一道防线，不得不重视，只是让你同周大人劳累了。”

“我倒没什么，上头的人撒手不管，原本应当入选的贵族子弟又都不肯，比我想象中得容易太多，只是撤换时要慢些。”宜修轻摇扇子，“倒是周大人，要从头训练百来号人，忙得脚不沾地。”

“嗯，小四，你那边如今怎样了”我转头问李四

“甄禾他们趁着休整将带回的货物化整为零慢慢发卖，估摸要过五六个月才能卖完，到时候又要出海了。”

李四从袖中取出个薄册子，“喏，他们叫我把这些年的账本给你，还说这些钱财都被他们散在各个地方，要调大笔钱财须提前至少一月说，不然很难集齐。”

我从中接过，粗略地扫了两眼，“十年怎么就5o万两？”

“他们一开始就没把贸易当重心，只是为了补贴才开始倒卖，每次又要修补船只，购买器材，人员到了年纪也有不少人离开，到了陆上或做货物的卖家或彻底脱离，这些人也要积蓄，所以也有用于分发月钱的。”

“后面世道乱了，完全靠贸易支撑，钱更少了，时不时还要捐助给贫苦百姓，就倒贴了。能有5o万便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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