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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4 章质问（第1页）

斯内普的左脸颊变得红肿，嘴角也磕破了，溢出一点点血，他没有摸脸，也没有擦血，面色灰败地望着满脸通红的西里斯，黑眸里空洞无比。

“斯内普……”莱姆斯从背后抱紧了西里斯，震惊又痛心地看着他，“我没想到居然是你……”

“怎么就想不到是他了？”西里斯神经地笑了几声，“他不一直想巴结伏地魔那个魔头吗？从在学校里就开始和那批食死徒预备役混在一起，一心学黑魔法的难道不是他？斯内普，想必你听到了预言，一定很高兴吧？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黑魔王，好让他奖赏你看重你，允许你去吻他的脚，是不是？至于是哪一家因预言被伏地魔毁掉，你从来不在意这些不是吗？”

西里斯的俊脸上添了几分邪气，半边脸隐在黑暗里，灰眸中透出些疯狂，那模样竟与以折磨人为取乐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有些许相像，但这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他们都流淌着布莱克家族的血脉，骨子里的偏执疯狂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你并不知道预言上说的就是詹姆和莉莉的孩子，”他冷笑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伏地魔知道了，伏地魔一定会杀了预言中的那个孩子。你明明知道你的行为会毁了一个家庭，会害了他们的性命，可你依旧是那么做了，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肮脏恶心的食死徒，你的内心本来就是那样腐臭不堪！”

斯内普身子微晃，麦格不忍地闭上眼睛。

“你一直恨着詹姆，不是吗？你恨他，因为他哪方面都比你强，因为莉莉最后爱上了他，你嫉妒他——看看你那丑恶的嘴脸，天天在学校里看着哈利和安妮，你对待他们的态度截然不同不是吗？你有多憎恨哈利的那张脸，就有多喜欢安妮的脸。但他们只是他们，不是你发泄自己龌龊情感的替代品！”

“告诉我，斯内普。你在看着安妮的时候，就真的没有过一点点愧疚吗？看着她和莉莉那张七分像的脸，你就真的没有过一点点悔恨吗？”

“西里斯，”邓布利多说，“就算是我在看着哈利和安妮的脸时，偶尔也会恍惚一下。”

西里斯喘着粗气，看到斯内普哑口无言的样子他快意得很，但在发泄之后，他的内心也越发自责，越发痛苦。

“詹姆和莉莉的死，你是罪人，我又何尝不是杀死他们的刽子手呢……”他喃喃道，无力地跪在地上，身子前后晃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压抑着喉咙里即将冲出来的哀鸣，他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撞着冰冷的地板。

“是我建议詹姆和莉莉更换了保密人，我怀疑莱姆斯是奸细……哈哈哈哈哈，我竟然怀疑莱姆斯是奸细，让詹姆和莉莉用彼得那个胆小怕事的老鼠，是我信任了不该信任的人，是我，都是我害他们死的，是我让哈利和安妮没了父母，我让彼得逍遥法外，自己在阿兹卡班蹲了十二年冤狱，让安妮在外面受尽委屈，却没有一个人能救她！我本该是他们的监护人，是我，是我造成了这一切！！！”

莱姆斯蹲下来抱着失声痛哭的西里斯，一向温和的面庞此刻已痛苦到扭曲，“不怪你……西里斯，真的不怪你……”

“不，是我害了他们，安妮更恨我……她恨我是对的，我辜负了他们，我本该保护她，我本该让她平安无忧地长大……都是我的错……我还怀疑你，莱姆斯，我当初是多么的愚蠢，我就应该关在阿兹卡班赎罪，我竟然怀疑我最好的兄弟！”

西里斯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呜咽，莱姆斯眼眶泛红，“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没有怪你，詹姆和莉莉也不会怪你，你凭什么以为留在阿兹卡班是对他们的赎罪？你看看哈利，看看安妮！你应该陪着他们两个，你是他们的教父！你最亏欠的人是他们两个，所以，给我站起来，西里斯·布莱克！”他大吼道。

麦格抹着脸上的泪水，偏头看着邓布利多，“阿不思，你知道这一切。”

邓布利多镜片底下的蓝眼睛变得黯淡，“西弗勒斯在得知预言里的男孩是莉莉的孩子后，就立马向我求助，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成为了我们这边的人，在伏地魔身边当双面间谍。西里斯……”他闭上眼睛叹息，“我不知道他和詹姆私底下更换了保密人，不然……”

“你怎么就能确信他不会像背叛伏地魔那样背叛我们？”西里斯冷冷道，“我看他玩这一手墙头草玩得挺溜。”

“我不会背叛莉莉！”一直没说话的斯内普开口道，他向前迈了一步，那双漆黑空洞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或许你们都认为我是一个卑鄙的告密者……我是，但我愿意为了莉莉……”

“为了莉莉愿意背叛你的旧主人？”西里斯打断他，脸上透着嘲弄，“斯内普，你可真是伟大。”

“西弗勒斯一直在保护着哈利和安妮，西里斯，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虽然表面上不喜欢哈利，但也保护了哈利。”邓布利多温和道，“我相信他会为了莉莉不遗余力地去保护她的孩子，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西里斯瞪着他，没有说话，他知道斯内普确实在学校里保护过哈利，而那个时候他还在阿兹卡班里自身难保。

“莉莉的死……我悔恨终生，”斯内普低声道，“为了保护她的孩子，我愿意付出一切，甚至去死。”他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或许我早该在她死的那一刻就随她而去了。”

“你不可以死，西弗勒斯，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邓布利多说，·而且，我想莉莉也不会希望你因悔恨就放弃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