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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ldo;嗳，小心驾驶。&rdo;关振铎的声音将小明从思绪拉回现实。小明刚才想得出神，完全忘记自己手握方向盘，在马路上飞驰。

&ldo;嗯，嗯。&rdo;小明将注意力放回路上。车子刚经过香港大学黄克竞楼，跟玛丽医院相距只有数分钟车程。

&ldo;组长，您那个胶袋里是什么?&rdo;来到一盏变红的信号灯前，小明向关振铎问道。他从刚才开始便发觉关振铎手上多了一个紫色胶袋。

&ldo;哦，刚才离开嘉咸街前跟顺嫂买的。&rdo;关振铎从袋子掏出一顶簇新的棒球帽，往自己头上一戴，说：&ldo;原价三十，我杀价至二十，还可以吧。退休后我打算多到郊外走走，这种帽子遮太阳应该挺合用。&rdo;

&ldo;可是黑色吸热，大暑天戴这个会很辛苦吧。&rdo;小明瞧了瞧那顶黑色的帽子。帽子的材质很粗糙，正前方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但在帽舌的右边有一个硬币大小的灰色标靶符号，似乎想模仿某些知名品牌的前卫设计，可是怎么看都只是失败的山寨版。

&ldo;很热嘛……这个也是。&rdo;关振铎把帽子放凹胶袋。

小明不了解关振铎为什么在这节骨眼还有闲情逸致买帽子，不过在这半年间，他知道这位组长一向待立独行，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数分钟后，车子来到玛丽医院入口。玛丽医院是香港最大型的公立医院，服务市民逾半个世纪，从急症室到各种专科以至精神治疗一应俱全，而医院同时是香港大学医学院的教学医院。玛丽医院共有十四拣大楼，规模足可媲美一个小型社区。

&ldo;s座。&rdo;刚下车，关振铎说道。

&ldo;咦?&rdo;小明正要向急症室所在的j座走过去，&ldo;不是该问一问急症室的职员吗?&rdo;

&ldo;矫形及创伤外科在s座，化学灼伤的意外都由那个部门处理，直接问那边的接待处就好。&rdo;

在矫形及创伤外科的接待处，关振铎向当值护士出示员警证，查询三名伤者的情况时，对方却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ldo;员警先生，我不就跟你的同事说过，医生吩咐暂时不可以替病人做笔录吗?&rdo;年轻的女护士不客气地说。

&ldo;很抱歉，我们不是同一部门的。&rdo;关振铎和气地回答，&ldo;伤者的情况很糟糕吗?&rdo;

&ldo;在深切治疗都的李风情况严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rdo;护士见关振铎没有摆员警架子，语气也变得温和一点。&ldo;另外姓钟的和姓周的因&rso;e脸部被镪水灼伤，现在勉强说话会影响皮肤愈合，而且情绪激动会影响康复进度。&rdo;

&ldo;哦，这样嘛……那我可以直接问医生一些问题吗?&rdo;

护士不大情愿地拾起电话，对话筒说了几句，不一会一位年约三十、高大帅气、身穿白袍的男人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

&ldo;冯医生，这两位警官想查问被镪水泼到的三位伤者的事情。&rdo;护士说罢便埋首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

&ldo;我姓关。&rdo;关振铎跟冯医生握握手，说：&ldo;警方不能向伤者问话吗?&rdo;

&ldo;是的，以医生的专业立场判断，我不能让您们做出有可能令伤者情况恶化的事情。请您们体谅。&rdo;

&ldo;那没关系，我问冯医生您也可以了。&rdo;关振铎微笑道。

冯医生没料到对方有这反应，说：&ldo;如果我可以帮得上忙，请说。&rdo;

&ldo;李风的伤势很严重吗?听说他双眼有失明的可能。&rdo;

&ldo;是的，腐蚀液溅到双眼，待他情况稳定，我们就会让眼科的同事跟进。&rdo;冯医生摇了摇头。&ldo;他左眼比较严重，应该救不了，但右眼还有六成复明的机会。&rdo;

&ldo;钟华盛和周祥光呢?他们没有伤到眼睛吗?&rdo;

&ldo;没有，不幸中之大幸。钟华盛被腐蚀液泼到肩膀，再溅到脸部的下半部，脖子和口鼻的伤势最重。周祥光则迎面洒中，但他幸运地戴了太阳眼镜，液体没有沾到双眼。&rdo;

&ldo;他们的手脚没有受伤吗?&rdo;

&ldo;有，不过脸部最严重，手脚的都只是轻度灼伤。钟华盛左手臂和左脚都有伤，周祥光则是双手受伤……他应该是被腐蚀液泼到睑，慌张地用手去擦，结果双掌也被灼伤了。&rdo;冯医生边说边做出用手掩面的样子，示范他预计中的情形。

&ldo;他们要留医很久吗?&rdo;

&ldo;暂时很难说长短，但我想两个星期是合理的预测。&rdo;冯医生向接待处墙上的月历瞧了一眼，再说：&ldo;而且，我预计三人在后天要进行植皮手术。周祥光应该会先做，他的应急处理最不足，虽然受伤范围不及其余两人，但皮肤的伤势最严重。&rdo;

&ldo;应急处理不足?&rdo;

&ldo;就是被腐蚀液泼到后，有没有即时冲洗、急救员有没有充分中和皮肤上的腐蚀液，用纱布包扎防止细菌感染等等。听急症室的同事说，检查时才发觉情况严重，连分流站都看走眼，没有让他优先接受诊治。不过令早急症室出了一堆状况，也不能怪责他们了，先有火灾，再来是镪水弹，还加一桩囚犯越柙，有够手忙脚乱的。&rdo;

&ldo;今早真是不得了哩。&rdo;关振铎点点头。

&ldo;我们部门也一样。&rdo;冯医生苦笑一下，&ldo;西环火灾已有几个烧伤的伤者要接受治疗，之后还有一堆被腐蚀液灼伤的，还好今早八点多运载化学原料的货车车祸没有伤亡报告，否则我现在仍在处理伤者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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