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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第1页）

酆如归窥了薛涉那蜷缩且紧绷的手指一眼，又与姜无岐四目相接，末了，才转而望着薛涉，勾唇笑道：&ldo;薛大夫，你不若猜猜我们究竟意欲何为?&rdo;

酆如归心知薛涉对于他的答案甚是忐忑，亦料想薛涉的目的十之八九与他们相同，但他自溺死于湖水之后，便对旁人设有心防，无法轻易地给予信任。

且外头正在通缉他与姜无岐，薛涉倘若将他们出卖了，可得白银一千两，这决计不是一个小数目。

‐‐只有姜无岐是不同的，他几乎是在得知姜无岐乃是姜无岐之时，便相信姜无岐不会伤害他。

他以手指轻轻滑过姜无岐的手背，后又收回手来，端着那茶盏，静待薛涉的答案。

薛涉被酆如归一问，心中紧张更甚，犹豫起来，但仍是剖白道：&ldo;我猜测你们或许想要帮一帮锐州的女子，我希望我的猜测不差，我亦希望在你们的帮助之下，从今往后，不会再有女子死于冥婚。&rdo;

酆如归闻言，望住了薛涉，肃然道：&ldo;我与无岐亦是这般希望的。薛大夫，我们一起教这锐州的天亮起来罢。&rdo;

薛涉那副面无表情的神态霎时被打破了，当即双目含泪，语调随之激动起来：&ldo;多谢你们。&rdo;

酆如归摇首道：&ldo;你无须客气。&rdo;

一旁的姜无岐询问道：&ldo;你可否带我们去一趟虞府?以便了解虞姑娘家中的情况。&rdo;

薛涉应承道：&ldo;自然可以，我其实无从料定虞姑娘是否当真是为其父母所杀，我之前所言尽数是我自己的猜想。不过贺府在通缉你们二人，虞府想必在他们的监视范围之内，现下堪堪过了午时，为了周全，不若待天黑后再去罢。&rdo;

&ldo;便如此罢。&rdo;姜无岐饮了一口茶，客气地问道，&ldo;薛大夫，关于这锐州，贫道几处疑惑，你可否为贫道解惑?&rdo;

薛涉颔首道：&ldo;道长请问。&rdo;

姜无岐一问：&ldo;锐州这冥婚恶习是从何时兴起的?&rdo;

薛涉答道：&ldo;我今年三十又七，在我年幼之时，锐州便已有冥婚了，至于是何时兴起的，我当真是不知。&rdo;

姜无岐二问：&ldo;锐州可有女子学堂，平日里锐州的女子是否全然出不了门?&rdo;

薛涉思忖着道：&ldo;我从未听闻过锐州有女子学堂，大户人家的小姐倒是请了西席教授学问，但大抵是女德、女红之类。平日里，即使是上元灯节这般重要的节庆日，寻常的锐州女子都是出不了门的。&rdo;

酆如归插话道：&ldo;怪不得这街上女子寥寥，摆摊赚钱的女子更是一个也无。&rdo;

薛涉叹息道：&ldo;若是女子能自己养活自己，便不容易掌控了。&rdo;

姜无岐忽地被酆如归捉了一只手把玩，遂侧首吻了吻酆如归的额角，方才继续问道：&ldo;你作为大夫，应当可接触到不少女患者罢?她们之中可有人具有反抗意识?&rdo;

&ldo;我每次看诊，皆有第三者在场，且我与女患者并不相熟，哪里知晓她们究竟是如何想的?&rdo;薛涉面露苦笑，&ldo;表面上瞧来，她们对冥婚并无异议。&rdo;

姜无岐坚定地道：&ldo;若是她们并无反抗意识，我们便须得激起她们的反抗意识，让她们明白，她们并非是男子的附庸，她们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她们所能做的，不仅仅是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亲，她们绝非是生产工具，更不该是冥婚的牺牲品。&rdo;

酆如归听得此言，忽生一计：&ldo;我们若是创办女子书院，教授女子学问以及生存的技能如何?&rdo;

姜无岐补充道：&ldo;我们还可开一间绣坊，令女子们能够以女红糊口，但这无论是女子书院，亦或是绣坊，所需不菲……&rdo;

酆如归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来，于茶几上摊开，一派天真烂漫地道：&ldo;这银票够么?&rdo;

姜无岐一瞧，略略吃了一惊，酆如归的这张银票，面额竟有一万两。

一万两白银足以创办女子书院，开办绣坊了。

他陡然想起，之所以有众多求亲者上鬼山向酆如归求亲，除却酆如归的容貌，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酆如归据闻富可敌国。

薛涉一见这银票，即刻拿起来，细细端详着，沉默不语，忽而听得酆如归含笑道：&ldo;这银票可至任一一家钱庄兑换，你不必怀疑其真假。&rdo;

一两白银便可供寻常人家吃用一年，一万两白银无异于天文数字，为了锐州的女子，这酆如归当真舍得拿出这一万两白银?

薛涉循声望向酆如归：&ldo;这一万两……&rdo;

酆如归出身富贵，成为酆如归之后，素日最贵的花费不过是为姜无岐买得罗，对于一万两白银的价值，他其实并不如何清楚，他只知一万两白银可买许多的得罗，许多的点心……是以，听得薛涉欲言又止，他以为薛涉要说一万两不够，便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银票来，这张银票的面额亦是一万两。

同时，他不好意思地道：&ldo;我出门在外，手头吃紧，仅这两万两银票以及一些碎银了，假若不够，待我回家中，再取些来罢。&rdo;

却原来这酆如归如此富有，薛涉将手中的银票放回茶几上，道：&ldo;她们与你无亲无故，你当真舍得这两万两白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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