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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缘起何因 6（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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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赚到足够钱，等到心不再那么痛，她便回来落城定居，笑着看日出日落，然后坦然等待奇迹出现。

只是如今，她做不到。

在夜希搜过这座古城的每一处时，落城，就成了她的梦魇，这里，让她压抑到极致，压抑到她甚至想毁灭自己。

所以，她只能选择逃得远远的……

当叶晞用两条腿走到离落城最近的城镇已是晌午，在一家最破落的户外面摊，她点了一碗只有三根青菜的减肥餐，她也不知日明给她的银票能吃几顿饭，在找到工前只好尽量省着用。

光盘行动结束，她掏出银票叫道：“老板，结账。”颇有几分土豪气息，却是她有生来吃得最差一顿。

被晒得黑黄的老板笑着吆喝，“好嘞，姑娘，一共三文钱。”

那质朴的、满是皱纹的笑脸，叶晞很喜欢，她放空心思，同样笑道：“老板，这张银票够吃这种面几碗？”

就在老板看着银票眼神发直时，面摊前迅速出现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爷爷，叶晞并不认识，可他身后，是叶禛那个偏执狂。

叶晞立马起身跑路，奈何对方更快，已围城一圈。

她都跑路了还不放过她，叶晞怒从心起，“叶禛，我都说了我不……”

“晞儿，你真的是晞儿？”老人已然走到叶晞面前，激动的说道。

叶晞知道叶禛爷爷要来落城，想必眼前这位就是，可眼前这个老人是那么的笑容可掬，跟胡言胡语形容的那个叱咤风云的铁面盟主，令人闻风丧胆的铁甲将军，真的是同一人？

她正要开口说明情况，叶禛已上前拿出两张绢帛道：“祖父已经仔细辨别过，你就是。”另一张，是叶禛之前命人描摹她肩上的胎记。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不是？”叶晞真的要跳脚了。

叶老却道：“晞儿，祖父知你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你的确是我孙女。”

靠，叶晞简直想骂人，她难以接受的不是这个事实，而是你们的自以为是，她觉得这不是一群神经病，而是全世界都是神经病。

叶晞拳头紧紧握紧，秉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她耐心解释道：“老爷爷，我真的不是您孙女。”

一说完，她直接拽过叶禛走出包围圈，“叶禛，你脑袋秀逗了吗？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妹。”

“你所谓不是的证据并没有出现。”叶禛的话如一盆冰水，不仅浇灭了叶晞的怒火，也冻入了她骨髓。

叶晞眼中冷的能结出冰碴子，她不再开口迈步就走，却被叶禛抓住了手腕，他低沉道：“祖父已是垂暮之年，再没有一个十八年可以让他等。”

“跟我没关系。”

叶禛继续道：“三年前，父王母妃也因寻你意外离世，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寻回你，是祖父此生最后的愿望，我想，最能理解他的痛的人是你。”

叶禛放开了手，叶晞却并未离开，不知怎地，她看向老人，看着老人慈祥的眉目，殷红的眼睛，她低下了头，泪满眼眶。

她好想大哭一场，不仅为这个老人眼里的企盼，更为自己，为爸爸妈妈。

“叶禛，我真的不是。”叶晞抬眸，他眼中是浓烈到溢出的沉痛，不知是他的，还是倒映她的。

“你就是。”

他的眼中还是只有沉痛，可他对妹妹这个词的偏执她太了解，她道：“我不是你妹妹，这点我很肯定，那么，你会让我离开吗？”

“祖父说你是。”叶禛那般回答她。

“也就是说你要强迫我留在这里？”

叶晞眸光清寒如冰，叶禛根本不敢直视。

久久沉默，终于，她转了眸光，嘴角浮起苦涩浅笑，“好，如果你真觉得必要，如果你觉得这样欺骗你爷爷是对的，那……我可以试着做你妹妹。”

日华灿烂，却暖不了人心，她望向天空，任耀眼阳光刺痛双眸。

叶禛心底沉重异常，她否定的态度那般坚决，他动摇过，但十八年了，多少人为此付出一切，所以此刻，在他心底，他深信叶晞一定是他妹妹，也必须是。

“妹妹……”他说得很轻，却重重击在两人心尖上。

叶晞看着他，无声之中，流淌着一种别样静谧，“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会配合你揭穿这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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