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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井尸案（第1页）

鲤岛的生活是按部就班的，火车机车和路轨的生产和建设都热火朝天，墨鲤去转了一圈，感觉非常满意。柴油机已经实验了一百多次了，离成功很近了，现在主要就是生产工具的精度问题，在生产的过程中，各种必须的机床等等也被附带生产出来。苗生和墨文双方合作成立了公关组，柴油机离完全成功已经很近了。

李林主持的科举制度也选拔出了一批干吏，本着墨鲤的建议，以能力为主，配合风评、权力制约设计权力架构，一时各地都民风淳朴，生活水平提高。

扬州郡扬中县县令吴清华这天清早升堂，他是第一批通过科举选拔出的寒门官吏。黑牛乡亭长带着保丁，捆了个精干后生上堂，后面哭哭啼啼的是财主马大富。一个衣着单薄的疤拉脸黑大汉紧随其后，双手揣在袖中抖抖瑟瑟，再后面是一群家丁抬了具女尸。

见了吴清华，一应人等跪了一大片，被捆的后生跟马大富比赛似的喊冤，把县令吴清华吵麻了头，一拍惊堂木大喝：“统统给我住口！”

堂下安静下来，吴清华再问：“哪个是原告？哪个是被告？哪个是证人？”

亭长向前代答，他指着马大富说：“大人，他是原告！”又指被绑后生说是被告，再指那个疤拉脸说他是证人。

亭长介绍案情：年关将近，大雪纷纷，乡下很少有人出门。今日凌晨，黑牛乡西头牛牯村口有人高呼：“杀人了！”

喊声惊醒了大户马大富，他带着仆人到村口，见前村赌棍四毛六——就是那个疤拉脸，正在枯井边怪叫。这井早些年就已干涸，井深十来丈，看不清底下。见四毛六鬼叫鬼叫的，马大富大喝一声：“四毛六，你鬼吼个啥？”

四毛六说井中有人行凶！

马大富忙让仆人放绳索下去查看，结果从井里救起了一个年轻后生和一具僵硬的尸体，一看尸体，竟是自己的女儿小玉！小玉衣衫被人撕碎，全身冰冷断气多时，模样像是先奸后杀。

马大富记得女儿昨晚还在绣楼，怎么今早就死在枯井了呢？回家搜查女儿房间，里头整整齐齐，只不见纹银六十两和金银首饰一包。搜那后生包裹，发现纹银六十两，想来是他勾引小玉盗银，见色起心、见财起意谋害小玉……

见女儿死得耻辱凄惨，马大富气得发抖，喝令家丁将这人打得半死，交给亭长押到衙门，并带四毛六上堂作证，请县令大人严惩歹徒！

吴清华询问证人，四毛六说昨晚在赌场输个精光，回家走到村口，听枯井里有人呼救，急到井边一看，里头一男一女，一人大喊救命一人僵硬不动。

县令吴清华再问被告，后生说他是个书商，这一年挣银六十两。今年他想赶回家过年，走到一个村口时，因天黑路滑不小心掉进枯井，砸着个软绵绵东西，一摸是具冰冷尸体！后生吓落三魂七魄，在井中大喊救命，半天喊不到人，凌晨时嗓子快喊哑了才来一个人，那人到井边便高喊：“杀人了！”

村里人出来把后生拉了起来，又捞起尸体。糊里糊涂中，后生被一顿猛揍，昏头晕脑地被捆到了县衙。

三方呈述完毕，吴清华细推细问，原告、被告都喊冤枉。马大富要大人作主，将凶手绳之以法，为他女儿报仇；后生一口咬定他失足落井，女尸早在井中，求大人明察冤情！

吴清华沉吟半晌，令忤作认真验尸，自己则带人到现场勘查枯井，再到小玉的绣楼检查。县令、衙役正在绣楼忙碌时，只听“咕咕”一阵鸟叫，绣楼内飞进一只白雪似的玉鸽，见有陌生人又惊飞出去。

吴清华见鸽子漂亮，随口向马大富一问，马大富却说他家没养鸽子。吴清华沉吟半晌，问：“你的亲戚朋友间，有没有年轻小伙儿常来家里走动？”

马大富说，胡家高墙大院、门风甚严，三尺孩童不能踏进一步，唯妻侄秦二公子，小时常来长住。不过长大后也来得少了，只逢年过节走动一下。

吴清华回衙传秦二公子上堂，见是个英俊潇洒的小秀才，他一拍惊堂木，故意喝问他，身为秀才因何不守规矩，勾引表妹马小玉见色起心、谋财害命？吓得秦二公子大喊冤枉，说他跟表妹都是大户人家，两家门风严峻男女大防，见一面都难，怎能勾引，更何谈谋财害命？

吴清华继续追问秦二公子案发时人在哪里？得到的回答却是，那日秦二公子因课业不佳，被父亲锁在书斋，还派了个贴身老仆相随，根本无暇分身。吴清华只得提出那个后生，暂时定了个勾引良家妇女、杀人害命的大罪，关押候审。

断过这个案子，已是早春二月百花盛开，吴清华文人雅兴，带了些银子携个书僮下乡踏青。二人随意走到黑牛乡，天黑时到了牛牯村，老远望见马大富家，县令想起他新丧爱女就进门慰问。县太爷亲临慰问，马大富热泪盈眶热情招待。

吴清华在马家小住，夜间睡不着出来走动，走至已故马小姐的绣楼时，又见那只白鸽。翌日，县令离开马家后一路赏春，不知不觉走到秦二公子家。父母官来访，秦家蓬荜生辉，县令走进书斋，跟二公子谈经论文、十分惬意。

两人正论经书，一只玉鸽飞进屋落在二公子肩上，吴清华便打听鸽子来历。公子说此鸽是西域产物，一个远房亲戚经商带回，作为礼物送给他的。这鸽飞得又高又快，西域商人常用它通报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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