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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弗立克问珀西：&ldo;你没通知戴安娜六点钟吹起床号吗?&rdo;

&ldo;我所有人都通知到了。&rdo;

&ldo;一刻钟前我敲过她的门。&rdo;弗立克站起来，&ldo;我得再去检查一下。她的卧室是十号，对吧?&rdo;

她上楼去敲戴安娜的门，见里面没有应声，她便推门而入。房间里就像刚被一枚炸弹击中一样‐‐乱七八糟的床上放着一只打开的手提箱，枕头掉在地上，灯笼短裤上了梳妆台。不过弗立克觉得这都算正常。戴安娜身边总少不了人，他们的工作就是跟在她后边收拾，弗立克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这里没人，戴安娜一定是去了什么地方。必须让她清楚，她的时间不再归她自己，弗立克恼火地想。

&ldo;她不见了。&rdo;她对其他人说，&ldo;我们先不等她了，开始吧。&rdo;她站在桌子的前端，&ldo;有两天的培训任务摆在我们面前，然后，在周五晚上我们空降到法国。我们是一个清一色的女性小组，因为在法国占领区女性活动起来较为方便，不易引起盖世太保的怀疑。我们的任务是炸毁马尔斯村附近的铁路隧道，那里离兰斯不远，在法兰克福和巴黎之间的铁路干线上。&rdo;

弗立克瞥了一眼葛丽泰，她知道这故事是编出来的。葛丽泰静静坐着，往烤面包上抹着黄油，没有抬头看她。

&ldo;特工的课程通常是三个月，&rdo;弗立克接着说，&ldo;但是，这条隧道必须在周一晚上摧毁。在两天的时间里，我们希望教你们学会一些基本的安全规则，让你们掌握如何跳降落伞，训练你们正确使用武器，还要给你们展示怎样杀人才能不出声响。&rdo;

尽管化了浓妆，莫德顿时脸色惨白。&ldo;杀人?&rdo;她说，&ldo;你们要让这些姑娘们去干这个?&rdo;

&ldo;果冻&rdo;反感地嘟囔了一句：&ldo;现在可是在打该死的战争，知道吗?&rdo;

戴安娜从花园那边进了屋子，她用灯芯绒短裤搂着几样蔬菜。&ldo;我去林子里溜了一圈，&rdo;她兴致勃勃地说，&ldo;简直妙极了。你们看，温室看护人给了我这么多东西。&rdo;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熟透了的西红柿，放在餐桌上。

弗立克说：&ldo;坐下，戴安娜，简报会你迟到了。&rdo;

&ldo;对不起，亲爱的，我错过你可爱的讲话了吧?&rdo;

&ldo;你现在是在部队，&rdo;弗立克生气地说，&ldo;告诉你七点钟到厨房，那就必须七点到。&rdo;

&ldo;你不会拿女校长那套惩罚我，对吧?&rdo;

&ldo;坐下，闭嘴。&rdo;

&ldo;非常抱歉，亲爱的。&rdo;

弗立克提高了声音：&ldo;戴安娜，我说闭嘴的时候，你不必跟我说什么&lso;非常抱歉&rso;，也不要再叫我亲爱的，只管闭上嘴。&rdo;

戴安娜默默坐下，但看样子气鼓鼓的，有些不服。真见鬼，弗立克想，这事处理得不太好。

厨房的门咣当一声开了，一个个子较矮、十分结实、年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进了屋。他的制服衬衣上的军衔是中士。&ldo;早上好，姑娘们!&rdo;他热情地招呼道。

弗立克说：&ldo;这位是比尔?格里菲斯中士，我们的教导员之一。&rdo;她不喜欢比尔。这位军队体育教练的身体格斗课让人很不舒服，他在弄伤别人时也毫无歉意。她还注意到，比尔在给女人上课时表现就更差。&ldo;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中士，现在就开始好吧?&rdo;她站到一边，倚靠在墙上。

&ldo;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rdo;他多余地来了一句。他站在她刚才站的桌子前端。&ldo;降落伞着陆好比什么呢，&rdo;他说，&ldo;就像从十四英尺高的墙上往下跳。这个厨房的天花板比那还低一点儿，应该像从楼上往花园里跳。&rdo;

弗立克听到&ldo;果冻&rdo;低声说：&ldo;噢，我的老天爷。&rdo;

&ldo;你不能一落地就直直站在那儿，&rdo;比尔接着说，&ldo;如果你想用站立姿势降落的话，你的腿就会断掉。唯一安全的办法是倒下。所以首先我们要教你的是怎么倒下来。如果有谁想让衣服干干净净的，就去那边的机房换上工作服。我们三分钟后在外面集合，然后开始练习。&rdo;

女人们去换衣服的时候，保罗要走。&ldo;我们明天要训练飞行跳伞，可他们竟然说没有飞机给我们用，&rdo;他对弗立克说，&ldo;我要去伦敦踢他们的屁股。&rdo;弗立克想，恐怕他也想去见见他的那个姑娘吧。

花园里有一张旧松木桌子，一个丑陋的维多利亚时代桃花心木衣柜，还有一把十四英尺高的木梯子。&ldo;果冻&rdo;有点儿惊慌失措。&ldo;你们是要我们从这个倒霉的大衣柜上往下跳，是吗?&rdo;她问弗立克。

&ldo;我们做了示范以后你们再跳。&rdo;弗立克回答，&ldo;然后你们就会惊讶地发现，居然这么简单。&rdo;

&ldo;果冻&rdo;看着珀西。&ldo;你这个杂种，&rdo;她说，&ldo;你就让我来干这个?&rdo;

她们全都准备好了以后，比尔说：&ldo;一开始我们练习从零高度跳。一共有三种方法：向前，向后，还有侧向。&rdo;

他示范了三种动作，很轻松地往地上摔倒，然后像体操运动员一样敏捷地弹跳起来。&ldo;你必须把两条腿并拢。&rdo;他顽皮地补充说，&ldo;所有年轻女士都该这样。&rdo;没有一个人笑，&ldo;不要乱甩胳膊，这样会打破平衡，让胳膊贴在身体两侧。不要担心自己受伤。如果你弄折了一只胳膊，那就会疼得要死，比什么都糟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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