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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第1页）

他低首亲吻她的脸，用斗蓬裹住她的身体，避开寒风，轻轻地附在她耳边道：&ldo;没关系，我会一直等到你不气为止。&rdo;

曲潋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再无法形容那种心情。

打不得，骂他无所谓，发脾气也包容，简直让人没辙。

曲潋突然伸手，圈住他的腰，软声道：&ldo;你刚才让金乌做什么？别说只是心血来cháo想遛鸟，我一个子儿都不信。&rdo;说着，她掂脚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发现他的身体都僵硬了，暗暗解气，&ldo;说吧，不说实话我更生气。&rdo;

&ldo;……&rdo;

纪凛斟酌了下，方道：&ldo;其实也没什么，让金乌给靖远侯世子递句话。&rdo;

&ldo;那昨天晚上呢？&rdo;

&ldo;给乌江镇的朋友送信。&rdo;

&ldo;乌江镇？&rdo;

&ldo;是江湖上的一些朋友，你不认识的。&rdo;

曲潋明白了，听纪三叔说过，他们叔侄俩以前在外走动，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反而比京城这些勋贵世家子的多了，看重的并不是那些人的出身，而是他们的能力。

曲潋虽然好奇心比较旺盛，可也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所受的局限性，所以有些事情他才不会和她说，都是自己做了，被她发现时，才会说一些罢了。不是不泄气的，可是就算她发现了，却帮不了他什么，这就是身为女人的悲哀，久而久之，变成男人的附庸。

&ldo;怎么了？&rdo;突然发现她的心情变得低落起来，纪凛心头发紧。

曲潋默默地扭身回了房。

纪凛跟在她身后，探究地看着她，见她板着脸，心中的弦都绷了起来，努力地克制才没有让心头的那头凶兽跑出来，但是行动间却有了些变化。

当曲潋被他捏住下巴，迫使得她与他面对面时，只想喊卧槽。

&ldo;阿潋，怎么了？&rdo;他的声音更和煦了。

曲潋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她将他的手挥开，无力地趴到床上，闷闷地道：&ldo;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以一个弱者的身份只能依附着你，如果哪天你变心了，以你的本事，我恐连下堂妇都做不了。&rdo;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女人看着丈夫女人一堆，都得忍着的原因，因为没有底气，行事也不如男人方便，更没有出路。

&ldo;你胡说什么？&rdo;纪凛的语气有些起伏，不若平时的温和。

&ldo;我才没胡说！&rdo;曲潋猛地坐起来，与他面对面，&ldo;你瞧，这次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从此至终除了气你伤害自己外，我能帮你做什么？甚至我很气婆婆伤了你，可是作为儿媳妇，我除了只能推她摔一跤外，就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指责她对你不好，不然就要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没了……我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不然只会让事情更糟糕。&rdo;

说着，她又趴回去，声音更沮丧了，&ldo;所以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讨厌被这世间规矩束缚住，什么都不能做，让自己渐渐地变得没用……&rdo;越是在这个世界生活得久，越是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她越是难受。

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这样的她到底是凭什么生活在这里，得到他的包容喜欢的？她明明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却被现实压得低下头。

&ldo;你大可不必包容我，我的性格不好，小时候就爱打人，长得也不是什么天仙美人儿，现在还乱生气，让你处处讨好，伏小作低……&rdo;

她絮絮叨叨地说，他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这一翻话到底有什么意义时，他终于打断了她的话。

&ldo;你这样已经很好了！&rdo;他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细腻的面容，&ldo;我不需要一个太过聪明的、会处处干预我行事的女人陪伴我，只要看到你，我便很开心了。我是男人，保护心爱的女子是天经地义之事，我想将你养成莬丝子一样依附我，只要我足够强大，莬丝子也无法吸干养份，只能离不开我。可惜，你总是……&rdo;

他心里苦笑，在她一双清净如水的眼眸的注视下，面上却不显什么。

她总是让他有一种无法触摸之感，明明就近在眼前，可是一不小心就会消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爱她，包容她，甚至连她生气都想要放下男人的骄傲去讨好她。或许，这就和小时候的事情有关，她在他心里已经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烙印在了骨子里，让他无法放手。

就算她什么也不做，变成一个只会依附他的无用女人，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的。

&ldo;你果然用心险恶。&rdo;曲潋指责道，&ldo;我都已经那么伤心，担心自己渐渐地变得没用，你却想将我变成那种没用的样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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