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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技师学校（第2页）

陆文铭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左老亮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你今日前来的目的，聂大胆已经都跟我说过了。兴办洋人银行是件好事，不过兴办银行现在有两难，一曰朝政，二曰钱财。朝政上不少人对开办银行持有反对意见，你的恩师章桐当年要办银行便不了了之，至于钱财嘛，就更不用说了，银行前期的银子花销自然不在少数，这两样缺一不可。”

陆文铭点点头，没说话，意思是对他说法的赞许。

左老亮继续道：“南北帮的人我倒是认识一些，南帮的胡掌柜和我也是旧时相识，为你们引荐不算难事，但能否谈妥我可不敢打包票，再说，在商言商，他们都是生意人，若是有利可图，自然是会去做的。”

陆文铭回道：“那是自然。”

左老亮起身踱步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三日之内我给你答复。今天你远道而来，咱们也就别客套了，留在这里吃顿便饭吧。”

陆文铭想要推迟一番，却又觉得不太符合自己性格，索性直言道：“好，那就叨扰了。”

中午，左老亮让人预备了饭菜，留陆文铭异性吃了一顿。众人都少许饮酒，席间谈及一些地方逸闻趣事、从军经历等等，倒是共同话题颇多。

临走之前，陆文铭让人准备一份一万两的银票悄悄送给了聂大胆，让他转赠给左老亮，还嘱咐说，千万收下，就当是在银行入股。

陆文铭知道地方官员尤其是封疆大吏每年定时、不定时地给京官们送“炭敬”“冰敬”，这都是朝廷上人尽皆知的惯例，左老亮自然也不能免俗，不过他光靠是自己的俸禄显然不够，自然，也需要别人的帮助。

左老亮听后赞叹道：“陆文铭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

宁州的实业办的如火如荼，从东印度公司转运来的机械设备在宁州一一落成，新的车床、轧钢和机械制造也都在进行之中，一票留洋学子的加入，让这里有了勃勃生机。

赵青按照陆文铭事先的要求，对留洋学子们极力优待，不仅在宁州建造了一个西式的居住园区，还专门找来西式大厨做饭，同时派出警察进行护卫，衣食住行可谓是应有尽有。

在这样的有待条件之下，留洋学子们也都十分卖力，不久之后铁路建设和工程研发便取得一些突破性进展，引进拆分的直列内燃机也在研发之中。

军队上，赵青从普鲁士采购的一批新式武器抵达，如今的铭字营可谓是兵强马壮，一水的绿色钢盔、三尺军装和普鲁士造的步枪、刺刀，看上威风凛凛，颇为壮观。

为了培养更多的技能型人才，宁州第一技师学校创办成立。这所学校是为培养专业的技术性人才而设立的，采取学科考试、学费全免的教学方式。

但新的问题很快出现，这所学校在广发招生贴之后，竟然在十天里招收合格人员不到二十个人，远远不能达到开班规模，这可让赵青着急上火。

好端端的，免费入学为何就找不到优秀的人来呢？

校长陈少华生气不已，大为不解。找到赵青大吐口水，赵青听后笑道：“这不奇怪，古往今来国人读书都是只读‘四书五经’，读书的目的也都是科举当官，在他们看来这样才是‘正途’，别说是到技师学校来学技术，就算是出国留洋在不少人看来，也是有辱门楣之举。所以学校本只能招收到没有地位身份的穷人家子弟，可穷人家子弟又有几个是有钱读书识字的？”

陈少华听后不禁点头，赵青分析的这些颇为正确，国内几千年的官本位思想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几乎所有的读书人都想着能够连中三元，进而迈入仕途，成为人上人，自然他们不会因为半丁点学费而去选择成为技师。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说的也便是这样的道理。

赵青喃喃说道：“眼下这种思想，并非我们一朝一夕所能扭转。看来，相较于器物之变革，人的思想变革才更为紧迫。怪不得铭帅一直催促我去办报纸，开民智。”

陈天华托着下巴思索起来，末了他又站出来道：“就算开启民智也是以后的事情，可眼下我们的学校的生源如何解决？”

赵青想了想之后问道：“你们都有什么意见？”

“我看不如仿效留洋学童，从幼小的孩童之中进行选拔，那些个只会念之乎者也的书呆子我还不想要呐。”留洋学子赵秉承说道。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眼下我们急需大批的技术人员，眼下招收儿童，恐怕是远水不解近渴。”陈天华虽然没有否定，但谁也都知道这个建议并不可行。

赵青想了想后笑道：“没关系，生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解决，一周之后，我保证会有一千个以上的条件合格者前往。”

陈天华和其他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赵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去打听，赵青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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