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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7章 抵不过人心的险恶（第3页）

两人猛然回头，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阴影中，身穿褪色白袍，胸前挂着工作证??**陈景明，首席胚胎培育师**。

“我是最后一个活着见证你诞生的人。”老人缓缓走近，“当年你母亲拼死逃出实验室，就是为了保护你。她知道，你们林家血脉特殊，能天然感知他人情绪波动，而你更是百年难遇的‘全频共振体’??可以无差别接收并回应所有人类深层情感。X-9想利用这一点，制造出绝对服从的‘共情领袖’，统治未来社会。”

林见疏后退一步：“所以我是工具？”

“不。”老人摇头，眼中竟有泪光，“你是奇迹。因为你不仅继承了能力，还拥有了自由意志。你在三岁时就能分辨真假善意，在五岁时主动切断与实验体同伴的情感链接，只为不让他们受苦。你是第一个挣脱程序的女孩，也是唯一一个让‘情感锚点计划’真正失败的存在。”

嵇寒谏上前一步：“那你为什么留下？明明可以选择隐退。”

“因为我欠她一句道歉。”老人望向培养舱，“那天晚上，我本该帮她逃跑，但我害怕。我签下了保密协议，接受了巨额封口费。直到昨天我才明白，真正的赎罪，不是躲藏，而是说出真相。”

他说完，按下手腕上的按钮，整间密室开始播放一段尘封录像：

2003年冬夜，产房内，年轻的女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怀抱刚出生的婴儿。她望着镜头，声音微弱却坚定：

>“听着，whoeverwatchesthis…我的女儿不是武器，她是爱的孩子。我把她取名叫‘见疏’，意思是‘看见世界的缝隙，并愿意填补它的人’。如果有一天她被人告知一切都是假的，请告诉她：妈妈的心跳是真的，她第一次笑是真的，她学会叫‘妈妈’是真的……所有温暖的记忆，都是真实的馈赠。”

画面戛然而止。

林见疏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她知道他们会夺走你，所以提前录制了这段话。”老人递上一本泛黄的手写日记，“这是她留给你的，我一直藏在槐树根下，等你回来。”

她颤抖着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2003.1.1晴**

>今天，我听见她的心跳了。那么快，那么有力，像春天的第一声雷。医生说她很健康，我说，她一定会是个温柔的人。

泪水模糊视线，一页页翻过，全是母亲对她成长点滴的记录??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咿呀学语、第一次画画涂鸦……直到最后一页：

>**2003.12.18雪**

>他们来了。我知道时间不多了。宝贝，如果你看到这些，请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怀疑自己的感受。你喜欢阳光，是因为它暖；你流泪，是因为心疼；你爱上谁，是因为灵魂认出了彼此。别怕与众不同，别怕被人说‘异常’。你是正确的，因为你生来就是为了证明??爱，是可以超越控制的。

“妈……”她喃喃呼唤，仿佛穿越二十年光阴，终于回应了那一声未曾说出口的告别。

嵇寒谏蹲下身，将她拥入怀中，任她哭尽这些年积压的委屈与孤独。

良久，她抬起头，擦干眼泪，转向老人：“我能带走这些吗？”

“当然。”老人微笑，“它们本就属于你。”

离开前，她站在槐树下，将母亲日记紧紧抱在胸前，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你说……她会不会也曾在某个雨夜，想起我？”她轻声问。

“一定会。”嵇寒谏握住她的手，“就像你现在想起她一样。有些联系，超越生死，超越科技，甚至超越时间本身。她用生命护住了你，而你用一生活成了她期望的模样??勇敢、温柔、不肯妥协。”

回到市区已是深夜。她没有回老宅，而是独自来到美术馆，站在《不可复制》原作前静默良久。然后她取出画笔，在展厅空白墙上写下一行字：

>**“我不是你们的数据，

>我是我母亲的眼泪与希望。”**

翌日清晨，这条留言被拍下发到网上，迅速引爆舆论。无数网友自发前往美术馆献花，有人写下便签贴满墙面：

>“我也曾觉得自己不够好，直到看到你的画。”

>“谢谢你让我相信，真实比完美更值得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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