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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新年的气氛逐渐隆重了起来。圣诞节和元旦节的宣传标语已经挂满了各家商铺。在网上买东西时,优惠券似乎变得更多了。
“这周末你想不想去看电影?”叶霆浏览着电影票预售页面,满眼都是甜到发腻的爱情喜剧。
“不,案子还没破。”江旻斩钉截铁地拒绝。
“只工作不玩耍,聪明孩子也变傻。”
江旻无动于衷,“你也只能拿初中知识说话了。”
“好好好,”叶霆放下手机,“不看不看。”
前几天身亡的女学生枝瑜,是邠州理工大学化生学院的在读研究生,即将毕业。女生人际关系简单,仅有的几个朋友和她关系亲密,没闹过矛盾。排查关系网,这当中竟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有杀人动机。
这样的姑娘被人杀了,很容易让人往无差别杀人上面想。
叶霆暂时理不清思路,人在那儿坐着,精神就开起了小差。江旻之前不让他看的那份资料此时溜进了他的脑子。
凭着仅剩的印象,他回忆起了几个人名。除了江凌远,其中还有一人叫“周延”,叶霆之所以对这个名字眼熟,是因为他前不久从南现省禁毒局副局长升任局长,而他的上一任副局长正是江旻的父亲江凌远。
那张名单上没被黑框框起来的名字只有两三个,看来是一份重大任务的报告。
禁毒局对外公开的任务不多,叶霆达不到高级保密权限,也无从得知。但周延如果要和江凌远一同出现在执行任务的第一线,这次任务的时间至少在九年前。
“九”这个数字又给了叶霆一个新的提示——禁毒局高层大换血,正是发生在九年前。
圣诞前夕,会所的大厅里摆上了高大的圣诞树。周梓钰坐在附近的沙发上抽烟,百无聊赖地看着工作人员给圣诞树挂上装饰品。七八中文首发www.7*8zw.com7*8zw.com
“你买圣诞树了吗?”秦曜文抓过她的手,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少抽点。”
“没买。”周梓钰怏怏地靠在沙发背上,她向来不兴过洋节。
距离和龚先生约定的交易日期还有两小时不到,她的心思全都在那上面,没那闲情逸致和秦曜文打情骂俏。
“你在担心那批货的事?”秦曜文给她倒了杯刚煮好的热红酒,果香和肉桂的香味飘散了出来。
“我在想,龚力夫为什么把交易时间和见面时间定在一起。”
“想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真的。”秦曜文见她迟迟不端酒杯,便亲自拿起来放到她嘴边。
“可是……”周梓钰推开他的酒杯,“万一是别有用心的人呢?你人在现场,货物也是你出的。”
“警方卧底?”秦曜文一笑,“放心,我调查过了。他自己公司做过不少黑账。再说,他和我无怨无仇,搞我干什么?”
“你还真有一手。”秦曜文的说辞再圆满,也消除不了周梓钰心口堵着的棉花。她只是不想再纠结于这个问题,索性结束了讨论,趁热喝了一口甜甜的热红酒。
“好了,宝贝。”秦曜文自信地起身,“我们出发。”
秦曜文除了周梓钰,还带了好几个助理一同前往。两辆车头尾相衔,从宁昭开往邠州市区的一座商场。
到达咖啡厅,周梓钰和秦曜文坐在桌子的同一边,另外四位助理分别坐在两桌,装作正在闲谈的模样。
不一会儿,龚力夫也到了。
周梓钰向他招了招手,他一看到她,就忙加快了脚步,来到桌前坐下。
“周小姐好。”他先和她打了招呼,然后又羡慕地对秦曜文说,“小秦,你和周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哪里哪里。”秦曜文谦虚道。
“不知秦先生有没有准备好交易?”龚力夫拿下戴在头上的棒球帽,用它扇了扇风。
“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龚先生提货。”说罢,秦曜文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按照计划送第一批货。
约定的交易地点是邠州市郊的一处废弃铁路边。那里有一座年久失修的车站,那一百公斤海-洛-因被分装在五十个袋子里,放到了车站的一个垃圾箱内。
龚力夫的人检查了货物,确认无误后,给他回了个电话。于是在宁昭与邠州相接的一座即将完工的高架上,把包好的现金塞进了一堆钢管里。留给秦曜文那边的人来取。
交易完成。一切都很顺利。
周梓钰心头的棉花终于暂时抽离了出去,她紧绷的面部肌肉有了些许放松,“来,龚先生,喝咖啡。”
平安夜悄然降临。叶霆跟风买了一大袋,给禁毒大队每人分了两个。美其名曰:“另一个可以给你们对象”。
到了江旻这里,他给了他两个用精美的盒子装着的。说来可笑,普普通通的或者蛇果,一旦有了圣诞节主题的包装,立即摇身一变改名叫“平安果”。这就罢了,价格也是拔地而起。
平安夜吃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在中国兴起的已经不可考。说是寓意“苹苹安安”,但大概又是商户借机大卖和包装设计而想出来的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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