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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典型反面教材（第2页）

郭皎刚想吱声，就见江映月走上前去，坐在了李梦阳对面的椅子上，她极为阔气地从袖间取出两张银票，搁在了桌面上，“是我要买香。”

孺子可教也。

陛下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在李梦阳直勾勾的注视下，他行云流水般带着郭皎出门关门，整个雅间只剩下两人，和满室沁人香味。

“我那日嗅见你熏的是沉香，怎么突然要换。”

江映月学着郭皎的模样，回道：“我想换个新花样。”

他继续低头磨他的香粉，“想换新花样的话，我家里有我手制龟甲香，夏日用最好，回头送你两盒。”

“那你手里的瑞脑呢？”

“真想要？”

江映月倏而弯唇，一只手托着腮，直勾勾地看着他，“真想要。”

“那回头连着龟甲香一齐给你。”

她悠悠道：“你那天说，没有什么不能的。”

李梦阳微微颔首，“想说什么？”

“我知道那天你去醉金楼里赎我的事儿了，”她边说着，边密切注意着他的脸色，“我原来是有婚约，可现在已经没了，你要是再想赎我一次也行，不过不是去醉金楼喜娘那，而是江府。”

他神色起了些变化，声音里故意夹杂着几分疏离，道：“你才与薛家取消婚约，我这时候去聘你做续弦，未免太折辱你了。”

“是你自己说要赎我的，这时候又反悔？”

她眼尾泛红，嗓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让李梦阳怔了片刻。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江映月暗自感叹了一声郭皎的路数真好用。

她又委屈道：“说什么玉簪美人，现在看来都是酒后胡话，亏我还记得，是你先来撩拨我的，现在又把我扔一边去……”

李梦阳思忖片刻，道：“原先以为你是舞姬，所以轻薄了，可你现在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得把利害给你呈明在眼前了。”

“我听着呢。”

“第一呢，文死谏武死战，说不定哪天我晨间上了封折子晚上就被砍头了，你得好好守寡；第二，我是已经习惯了来回贬谪，到时候要是被发配到什么苦寒之地去，你得跟着活受罪。”

看她面色微变，他心情竟好了不少。“江姑娘，好生考虑啊。”

“不用考虑了，”她抬起手，目光坚决，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你这么个祸害，就别去祸害别人了，本姑娘慈悲为怀，就收了你了。”

他一愣，随即低低笑起来，“那你也不怕受他人嘲讽，说你一个兵部侍郎的千金，给我一个朝不保夕的户部郎中做续弦？”

“连守寡我都不怕了，还怕那些东西？”她嘟囔着，向前倾去身子，轻嗅了嗅那玉钵里的瑞脑。

她一下离得这般近，李梦阳用指尖从壁上刮了点儿香末下来，伸手涂在了她耳后，江映月身子一颤，直勾勾地盯着他。

朱厚照和郭皎在门上趴着活像两只大壁虎，费劲巴拉地听里面究竟在说什么，却突然听到一阵笑声，那声音除了江映月没别人了。

她回头看向朱厚照，指了指里面，嘘声道：“她笑的好开心啊。”

“看来有戏。”

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他取下郭皎低低发髻上的花钿，用尖锐的那头刺破了门纱，将那洞挑大了些，眼睛贴在上面往里看。

郭皎摇了摇他的袖子，“看见什么了？”

朱厚照直起腰，“我看见了四妹。”

“哎呀我看看。”她趴在门上就往里窥看，什么都没有，只有李梦阳的身影坐在桌前。“奇怪？江映月呢？”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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