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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川宗即将正式开宗立派的消息,如同最猛烈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灵域。
自然也第一时间传到了青城御法宗和清风羽门。
……
青城御法宗,主殿内。
“废物!一群废物!”
苏鸿祯暴怒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殿顶。
他面前跪着的是刚刚狼狈逃回、汇报行动彻底失败以及万川宗宣告开宗消息的几名暗卫头领。
他原本指望靠着冒充败坏万川宗名声的计划,不仅能打击对方,还能让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伺机发难。
没想到不仅计划彻底失败,派去的......
山风穿林,拂过万川宗后山七十二座无名碑前的铜铃,发出清越悠长的响声。每一块石碑都未刻姓名,只镌着那一句:“此身虽灭,此志永存。”风吹雨打不去,岁月磨蚀不消。晨露凝于碑顶,如泪,似血。
明川坐在山顶老松之下,手中握着半卷残破经书??那是从苏明远口中得知的“反棋阵”真正遗录,名为《民心纪》。书中记载的不是功法,不是禁术,而是一段段被掩埋的历史:某地曾有女子为护幼子力战三名邪修至死,临终仍以指划地,留下“勿怨”二字;某村百户人家自愿焚屋断敌退路,只为保全邻镇千名妇孺;更有无数无名之辈,在黑暗年代里默默传递火种,哪怕明知下一刻便是杀身之祸。
“原来我们走的路,从来都不是新的。”明川轻声道,将书页合上,放入怀中。
金曼悄然走近,手中提着一只竹篮,里面是新采的药草与几枚热腾腾的素饼。“你又一夜未眠?”她在他身旁坐下,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心疼。
“睡不着。”他接过饼,咬了一口,“总觉得……那少主不会就这样消失。他的道,根深蒂固,岂会因一次失败便崩塌?”
金曼沉默片刻,低声道:“可百姓已经信了。不只是灵域东部,连西荒、南瘴、北漠都有人徒步前来,求学、求医、求一个公道的说法。昨夜刚到的一批人说,他们在千里之外建起了‘万川亭’,专为流民提供食宿,墙上写着你的那句话??‘当你成为万人仰望的神明时,你也就离孤独与毁灭最近了。’他们说,这是警钟。”
明川苦笑:“我从未想成神。我只是不想再看见母亲抱着孩子跪在山门前,求救无门。”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钟声??三响短,两响长,是“外使来访”的信号。
吉洲快步登顶,神色凝重:“圣域来人了。”
“圣域?”金曼霍然起身,“这个时候?”
“不是大军压境。”吉洲摇头,“只有一个年轻人,白衣白袍,手持一面无字玉牌,说是奉‘新任天命执事’之命,前来递交和谈文书。”
“和谈?”明川缓缓站起,眼中寒光微闪,“他们败了,就开始谈和了?”
“他说,若拒绝接见,他便当场自焚于山门之前,以死明志。”
明川眯起眼:“又是这一套?用牺牲博同情,用死亡换舆论?”
“但他确实孤身一人,未带兵器,也未设埋伏。”吉洲道,“观天镜已扫遍十里之内,确无异动。”
明川沉吟良久,终是点头:“带他上来。我在正殿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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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空旷,唯有香炉青烟袅袅。那青年缓步入内,步伐稳健,面容清秀,眉宇间竟有几分熟悉之感。他走到殿中央,双膝跪地,双手高举玉牌。
“弟子白临,代圣域新立‘天命评议会’,向万川宗主明川,致和平之约。”
明川端坐主位,目光如刀:“圣域何时有了‘评议会’?我记得,那位少主说过,秩序高于一切,不容商议。”
白临低头:“七日前,旧制崩解,天命棋局核心碎裂,原高层尽数陨落或失踪。残余势力自发重组,废除‘少主独裁’,设立七人评议会,推行‘共治之律’。我奉命前来,只为结束战乱,重建秩序。”
“好一个重建秩序。”明川冷笑,“你们用血蛊害人,用谎言控民,如今败了,反倒成了求和的一方?谁给你们资格谈‘和平’?”
“不是为了我们。”白临抬起头,目光清澈,“是为了那些还在受苦的人。东境仍有十七个村庄爆发血疫,南疆三十六城缺医少药,北漠矿奴尚未全部解救。若继续征战,死的只会是无辜百姓。”
殿外,冷希悄然现身檐角,手中匕首已对准此人咽喉。只要宗主一声令下,便可取其性命。
可明川抬手制止。
他盯着白临,缓缓道:“你说你是新任执事?那你可知‘心魔引’的破解之法?”
白临点头:“知。需以纯净信念之力注入识海,将其封印七日,待蛊虫自行退化。但施术者必须与宿主心意相通,否则反噬极强。”
“你如何得知?”
“因为我体内也曾有一枚。”白临平静道,“三个月前,我是‘天命棋局’的第三十七号实验体。他们在我脑中种下心魔蛊,试图操控我去刺杀评议会元老。但我母亲……用她的命唤醒了我。她在临死前,一遍遍喊我的名字,告诉我‘你不是工具,你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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