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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请罪（第1页）

在给绮铭送琴后的第二天，程斐润到了父亲的房间。

“爹，孩儿是来请罪的。”程斐润一进门就跪了下去。

“……？润儿你要请什么罪？”程显德看着儿子一脸严肃的神情，猜想事情不小，有些紧张。⑦⑧中文全网更新最快ωωω.七8zω.cδм

“孩儿知道，依照庄规，庄中弟子绝不能踏足于烟花柳巷之地……但是，孩儿去过翠竹苑，识得那绮铭。”

“……！”程显德闻言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原来你认得他？！难怪你要如此卖力地帮着峰儿让他留下来！你……你居然去过那种地方？！”

“是……孩儿不仅去过，还去了不止一次……可是请爹相信，孩儿绝无做任何荒唐之事！孩儿只是去找绮铭下棋，或是听他弹琴罢了……说实话，在庄中能与我探讨武学之人多，懂这些琴棋书画之事的人却很少……而小倌身在风月场所，没有别的正事可干，倒反而能把那些技艺研究出很高的造诣来。比如这绮铭，琴技和棋艺便都是不俗。”七八中文最快^

“……我明白。武林世家弟子大多重武轻文，你在这方面是知己难觅。如今绮铭既来了，你要找他交流这些，我也不拦着。不过……”程显德神情一冷，“庄规既然定了就必须要守！不管你是去干什么，坏了庄规便是坏了庄规！”

“孩儿明白，所以孩儿今日便是来领罚的。”程斐润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无惧色，一脸淡然。

“你可知庄规里这条是怎么规定的？”

“擅入风月之地者，至少杖二十……爹，孩儿这就自去领板子。”

“……等等。”程显德摸出了一把戒尺，关上了房门，“这种事情传了出去，对星月山庄也不光彩。我今日便私下罚你吧。自己报数。”说罢，他一戒尺抽在了程斐润的背上。

“……一。”自从那件事后，程斐润还是第一次挨父亲打。他本来还指望了一下父亲能饶了自己这顿板子，换成别种处罚方式……看来，父亲终究还是那个严格遵守庄规、不肯徇私护短的好庄主。不过……他肯把板子换成戒尺，大约也算是一种徇私了。

程显德又是手起尺落，在儿子背上狠狠敲了一下。

“二。”

程显德一下下抽打着，尽量不把两下落在同一个地方。不过那戒尺最不算宽但也不算太窄，十余下过后，程斐润背上便已被抽了个便。

于是程显德把落尺的位置调整到了儿子臀上。

“……十一……十二……十三……”

程斐润本是背部和大腿呈一条直线地笔挺跪着，但因臀腿处被抽打，加之挨尺多了越来越痛，便有些跪不稳，只能用双手扶着地，且弯了腰弯了腿。

他腿这一弯，程显德便不方便再往腿上打了，只能一下下全都落在程斐润那小巧的臀上，且不得不令伤痕交错重叠了起来。

“……十八……十九……二十！”程斐润报出二十后，发现那戒尺果真是停了，如释重负地往前一顷，几乎是整个身子压在了地上，大口揣着粗气。

“很疼是不是？”程显德扶起了儿子。他知道自己下手的力道并未放水。如果只是走形式，就没有惩戒的必要了。他并不想因对儿子怀有愧疚的缘故，就彻底放弃对他的严格要求。那样怕是会害了儿子。上次醉酒而彻夜未归的事他都已经饶过程斐润一次了，他很担心这样下去程斐润会越来越恃宠而骄。“来润儿，你把衣裤脱了趴到床上去，让爹看看你伤得如何。”

“是的爹……”程斐润看得出父亲全程并不十分生气，只是不得不责罚自己罢了，这会儿更是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温柔。

程斐润趴好后，程显德见他从背到臀到大腿根部红了一片，有些地方也微微肿起，尤其是臀上肿得略高，不过总体伤势并不严重。“我为你擦些消肿的药膏吧。应该很快便不疼了。”

“谢谢爹。”程斐润回过头冲父亲微微笑了笑。“小伤罢了，爹若是忙，就叫阿鹰来处理吧。”

“还说是小伤？瞧你疼成什么样了？”程显德也笑笑，伸手擦了擦儿子额角的汗珠，“今日上午还在跟你弟弟夸你身体素质好……结果嘛……看来是太久没重重打你了，连你也娇气了起来！”

“……爹要是后悔了，以后多打些便是。”程斐润嘴一撅，娇嗔道。

“呵~我打不打你可不取决于我的心情，得取决于你有没有犯错。可别再让我挑着可以打你的名目了。不然我们大家都难受。”

“……是，孩儿知道了。”程斐润答这句话时，重新认真起来。

是啊，父亲责罚自己，他自己也是痛苦难受的，自己感觉得出来，他是在努力地平衡履行一个庄主与父亲管教的职责，以及他的拳拳爱子之心。

所以，虽然今日被父亲给不轻地打了一顿，程斐润心中并无怨恨。

并且与这种方式与父亲说话，倒是久违了呢。相比起来，那一味的父慈子孝，倒反让人觉得疏远。

他甚至开始怀疑……上次的事，父亲是否真有什么苦衷呢？

“润儿，爹倒是很喜欢今天这样的你。”程显德像是和儿子心有灵犀似的，笑道，“早知打你一顿就能激发出你真实的心性，我就早点打了。”

“……爹你再打我几顿都不要紧，不过……”程斐润也就趁此机会直抒胸臆了，“下次还是让我趴在长凳上挨打吧……或是俯在柜子之类随便什么东西上也好。跪着被打可真是累死人了！”他可不想因为撑不住就彻底成了跪趴这么屈辱的姿势……

“好好，就依你。”程显德闻言又是好笑又是爱怜，柔声道，“你且好好休息几日，何时恢复练功你自行决定就是。”

“好的爹。”

程斐润方才暖意盎然的心，因着这句话却降了些温度。父亲对自己的未来终究是已不报什么期望，才会这样放低要求。

亦或是，他只是单纯地相信自己能安排好？

程斐润的心里有些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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