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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修（第1页）

鬼切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惊醒，有日光透过薄薄的纸窗落在眼睑上，给漆黑一片的视野染上了暗橘色的光晕。他睁开双目紧盯着素色的天花板，良久才有了自己已经重获自由的实感，大抵是不用戒备什么，他甚至连膝丸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有意识到。

衣物已经被洗净整整齐齐叠放在枕边，似乎也是膝丸的心意。薄被因他起身的动作从肩头滑落，半敞的衣襟并未遮住略显突兀的锁骨，他的身形看起来并不算健壮，肤色是略显病态的苍白，长发因睡姿较为规整只是稍显凌乱而已。鬼切洗漱完毕后换上衣物，将长刀佩戴在腰间后便迈步出了门。

源氏兄弟的住所较为偏僻，但对喜静的鬼切来说却是个好地方，从住处走到本丸中心放置传送设备的地方要十分钟左右，索性也不算太急，缓慢行走时还可以欣赏一下周围的景色。

是樱花还未盛开的时节，空气中还带了几丝凉意，有粟田口的黑发胁差端着木盆路过，见了鬼切便扬起笑容打了招呼，道：“早上好，鬼切先生，要准备外出吗？”

这孩子并未称呼他为‘髭切’，也得益于昨天审神者三令五申不要弄错。

“恩。”鬼切在驻足，微微颔首道：“被膝丸叮嘱要去万屋购买生活用品，时间刚刚好。”

他站在木制的回廊下，阴影打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莫名让望过去的鲶尾心下一凛，因对方的昳丽外表而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变得有些拘谨，这孩子只是稍显迟疑，便让鬼切看出端倪，从阴影处走到日光下时，那份疏离感也就随之消散了。

“要说些什么吗？”他试着放缓自己的语气，道：“如果要我帮忙的话也不必客气。”

“……总之想拜托您和膝丸殿下帮忙带点东西回来。”鲶尾藤四郎闻言微微鞠了一躬，难得多出了几分腼腆的感觉：“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但也想让一期哥知晓我们的心意。”

这大概算是粟田口成员们最为真切的期盼，鬼切并没有拒绝的意思，甚至非常乐于帮忙。或许膝丸在兄长没有到来的时候也是如此期待着，这种等候的滋味有多痛苦，也只有当事人有资格述说一二了。

而鬼切所愧疚的，仍是膝丸未能与自己的兄长见面。他被那家伙称作兄长，却不知以后真实身份暴露的时候那家伙该如何回应。

他想自己是真的堕落了，甚至有意隐藏自己。妖力因封印残留的效用而未显露在外，这才让他避免了被发现真实身份的命运，来日方长，鬼切也知晓，这事儿不会被一直瞒下去的。

他与膝丸汇合之后，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购买了合适的衣物和生活用品，虽然刀剑男士们的出阵服和内番服形制非常固定，但他们也会购买一些自己偏爱的休闲衣物。鬼切更喜欢宽松的和式服装，却被膝丸拜托又买了休闲装与长裤，美其名曰是适应现代社会的生活。

……才现世不过一周多的时间，膝丸懂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呢。

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带给粟田口兄弟们的御守、给大俱利伽罗购买的油布以及加州清光特地嘱咐的红色指甲油。

午饭尝试了烛台切强烈推荐的中式馄饨，薄薄的馄饨皮包着肉馅，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鲜红色的虾肉，他们甚至打包了一份回去，打算作为礼物送给今天的代理近侍歌仙兼定。

鬼切不是乐于享受口腹之欲的类型，却也不知不觉将碗里的汤汁全部喝光了，等他们回到本丸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万屋的送货人员想必要晚些才能到来，在此之前歇息片刻，午后正适合去手合场的最佳时段，评价新人的战斗能力也是近侍的工作之一。

膝丸换上了出阵服，上衣与长裤被剪裁得干净利落，腰间的太刀弯成了完美的弧度。髭切也好，膝丸也好，都是传说中斩过鬼的刀剑，刀刃上附着的锋锐之意是不易被忽视的。本想着用木刀对阵，但鬼切已经习惯了腰间那三把长刀附着妖力后的长度和重量，想要一时间改变也不是易事。

他从来就不是单纯的付丧神，恢复记忆后反倒是妖怪的部分占据了大多数，战斗方式虽然也是以刀剑的劈砍为主，却与刀剑付丧神有本质上的差别。手合场里的木刀没有他能使用的类型，无奈之下也只能在征求审神者的同意下破例使用本体。

今日手合的成员本是今剑和小夜左文字，一整个上午都泡在手合场切磋，见鬼切与膝丸到来，也乖乖地坐在一旁充当观众。

鬼切与膝丸相对而立，气氛显得颇为沉凝。即使只是切磋，但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这也应被归咎于‘战斗’，战斗需要被认真对待，任何时候都要竭尽全力。鬼切虽然不是单纯的付丧神，但对战之时的心态确实一样的，不可否认，他享受刀刃相触时迸击而来的火花，以及刀身的嗡鸣，无论是身为妖怪的他，还是身为‘工具’的他，都认为战斗和每一次的挥刀都是能够被称为‘神圣’的事情。

“务必不要手下留情啊，兄长。”

“……啊。”

话音刚落，两把刀便已相互撞击发出了刺耳的声响，鬼切只抽出一柄长刀擎在手中，刀身比膝丸的要长上许多，却丝毫不影响他向对方施加压力。膝丸惊诧于几乎无法抵挡的巨力，侧身用本体将鬼切手中的长刀拨至一旁。

‘手感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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