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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起来的棍子笃得一声调回喷泉。尚羽也不勉强，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让阿宝想起等待开饭的小狗。阿宝干咳一声道：&ldo;我平时饭吃得多，力气大点……也没什么。&rdo;尚羽道：&ldo;顶天立地灭魔棍只有主人才能用。&rdo;阿宝道：&ldo;主人是恒渊？&rdo;&ldo;是。&rdo;尚羽的表情那样温柔，温柔得阿宝恨不得立刻撇清关系，要不把他踢到天涯海角，要不把自己踢到天涯海角，&ldo;我是阿宝，丁瑰宝，不是恒渊。&rdo;尚羽皱眉，似乎对他的否认感到恼怒，&ldo;你是。&rdo;阿宝道：&ldo;不是。&rdo;&ldo;……因为印玄？&rdo;他面色沉下来，眼底阴鸷密布。是也不能承认，尚羽从不掩饰他冷酷嗜杀的一面。阿宝一口咬定，&ldo;因为我是丁瑰宝。&rdo;尚羽抿唇，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暗火跳跃，目光阴郁又，&ldo;丁瑰宝和恒渊都只是一个名字，我在乎的是你。&rdo;&ldo;你在乎我什么？我的记忆只有短短的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你扮演的角色……&rdo;阿宝顿了顿，鼓起勇气道，&ldo;不算太光彩。&rdo;尚羽道：&ldo;我不知道是你。&rdo;&ldo;你可以一直不知道下去！真的。没人会怪你。&rdo;&ldo;你希望我练成僵尸王毁天灭地？&rdo;……这真是叫人头痛的选择。阿宝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觉得自己像河神新娘了，他根本就是。看，要不得就嫁给河神，不，牛神，以身献祭，维护世界和平，要不就和世界同归于尽。&ldo;你的人生应该有更崇高的追求，怎么能耽误在儿女私情上面！&rdo;阿宝义正词严。&ldo;毁天灭地？&rdo;&ldo;……&rdo;阿宝败了。尚羽看着他懊恼的神情，笑起来，&ldo;你变了很多。&rdo;&ldo;已经不是你心中的白莲花了吗？&rdo;阿宝振奋起精神，&ldo;初恋是很新鲜，但容易过期，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像是一盒明明烂透了却用包装盒掩饰的葡萄，不能细看，惨不忍睹。为了让初恋永远保鲜，我们还是相忘于江湖吧？&rdo;尚羽道：&ldo;也许你说得有道理。&rdo;阿宝听他口气松动，眼睛一亮。&ldo;可是我只有两条路。&rdo;尚羽道，&ldo;找到恒渊，永远守着他。找不到恒渊，让世界为他陪葬。&rdo;阿宝：&ldo;……&rdo;尚羽炯炯有神地盯着他，放柔语气道：&ldo;你放心，我会好好守护你。以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把这些记忆找回来。就算找不回来，我们也有更多的时间来创造新的回忆。&rdo;阿宝眼珠子转了转道：&ldo;你刚刚好像叫我主人？&rdo;尚羽道：&ldo;你永远是我的主人。&rdo;&ldo;那么你会听我的话吧？&rdo;阿宝笑得人畜无害。尚羽道：&ldo;等你想起一切，我就什么都听你的。&rdo;&ldo;万一永远也想不起来呢？&rdo;&ldo;我会守护你。&rdo;&ldo;……&rdo;话进行到这里，已经成了鬼打墙，阿宝垂头丧气道，&ldo;我饿了。&rdo;如果除掉一切精神上的因素，阿宝可以说住得相当舒服，所有的享受堪比帝王级。尚羽总是能够先他一步意识到他的需求，并且提供他所能想象的最好。人其实是很容易被习惯带坏的。尤其当阿宝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为尚羽所提供的惊喜而感到惊喜时，内心的惶恐无以复加。他看着和现实中法拉利赛车一模一样的游戏机，悄声问四喜，&ldo;讨厌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rdo;四喜道：&ldo;让他杀你父母。&rdo;&ldo;……有没有温和一点的？&rdo;阿宝突然打了个响指，&ldo;对了，找他帮忙！&rdo;四喜担忧地看着他道：&ldo;大人，你是不是开始喜欢尚羽了？&rdo;阿宝翻了个白眼道：&ldo;我看上去像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不对，朝三暮四的人吗？&rdo;四喜道：&ldo;大人，你一定要记住，祖师爷大人还在家里等你回去。&rdo;提到印玄，阿宝眼睛闪烁起希望，&ldo;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去的。必须的！&rdo;&ldo;大人你刚刚不是还在动摇吗？&rdo;阿宝道：&ldo;精神上的坚定不表示物质上不啊。&rdo;&ldo;大人，你是想告诉印玄大人，在你眼里，他没有一个游戏机重要吗？&rdo;阿宝看了他一会儿，一个猛扑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嚎啕：&ldo;三元！同花顺！我好想你们！&rdo;四喜踢了踢的小腿，&ldo;大人。&rdo;嚎啕声诡异地中断又诡异地继续。四喜道：&ldo;大人！&rdo;阿宝慢吞吞地回头，&ldo;干嘛？&rdo;四喜身后，尚羽笑眯眯地看着他，&ldo;有意思吗？&rdo;阿宝砰地站起来，干笑道：&ldo;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rdo;尚羽的目光缓缓从四喜僵硬的后脑勺上移开，微笑道：&ldo;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改变主意。&rdo;阿宝知道他是指尸帅的事，打了个哈哈道：&ldo;这个以后再说，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rdo;&ldo;好。&rdo;他一口应承。阿宝习以为常。除了尸帅这件事他们还没有谈拢之外，其他事尚羽可以说是有求必应。&ldo;我想见见我母亲。&rdo;尚羽道：&ldo;你母亲？&rdo;阿宝道：&ldo;她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我想……&rdo;&ldo;让他还阳？&rdo;尚羽问。阿宝怔住。他其实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没想到尚羽然会提出还阳。&ldo;可以吗？&rdo;他小心翼翼地问道。&ldo;可以。&rdo;尚羽没有任何犹豫，&ldo;先找到令堂的魂魄，我会想办法帮她找到适合的躯体。&rdo;&ldo;谢谢！&rdo;阿宝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ldo;令堂的生辰八字是……&rdo;没有。尚羽招魂无效之后，亲自下了趟地府，得到的消息却令他大皱眉头。阿宝在人界等着他，看他回来时候面色不大好，心下一沉，问道：&ldo;是不是不顺利？&rdo;尚羽沉默半晌道：&ldo;你是不是曾经对你母亲使用过还阳术？&rdo;阿宝看他面色凝重，心里有些发虚，轻轻地点了点头。&ldo;你们是不是走过地狱烈火？&rdo;阿宝道：&ldo;是我走过，妈妈她……&rdo;他的脑袋好似一道被打开的闸门，一段被自己刻意忽略的记忆被翻了出来。当他被父亲强行召回时，手里似乎还拉着母亲的手……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尚羽见他抱着脑袋，上前一步搂住他道：&ldo;会有办法的。&rdo;&ldo;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经……&rdo;阿宝双腿瘫软，慢慢地跪下来，抓着他的衣服，拼命地呼吸着，就好像失去了水的鱼，随时都会窒息而死。尚羽跟着蹲下来，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给予无声的安慰。好半晌，阿宝终于平静下来。他跪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幽幽地问道：&ldo;为什么我没有事？&rdo;尚羽道：&ldo;你是善德世家传人，有神气护体。&rdo;&ldo;所以妈妈是我害死的？&rdo;&ldo;我会想办法的。&rdo;尚羽道。阿宝沉默了很久才道：&ldo;这个人情，我还不起。&rdo;尚羽道：&ldo;比起你曾经对我做的，不值一提。&rdo;阿宝苦笑道：&ldo;我突然希望我真的是恒渊。&rdo;至少这样，他就不用太愧疚。&ldo;你就是。&rdo;尚羽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告诉他，还是在告诉自己。139、网中雀（十七）--------------------------------------------------------------------------------池上有桥，桥边有亭，亭前有屋，屋中有人。好一处祥和宁静的小庭院。庭院建在几座七八层楼高的小山丘之间，小山丘周围竖着几座三四十层楼高的高楼大厦。站在庭院中抬头看，好似一下子从古代穿越到现代一般。尚羽坐在亭子里，悠悠然地拿起石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淡然道：&ldo;你倒是会享受。&rdo;&ldo;好说好说。&rdo;屋子里走出一个穿着松垮灰袍的青年，肤色极白，发色极黑，姿容绝世，神采飞扬。尚羽道：&ldo;天界还在追查你的下落？&rdo;青年满不在乎地摆手道：&ldo;乌合之众，不足道哉！&rdo;尚羽拿起杯子啜了口，随即皱眉道：&ldo;这是什么？&rdo;&ldo;晨露。&rdo;&ldo;你喜欢喝水？&rdo;&ldo;他喜欢。&rdo;青年笑得温柔。尚羽道：&ldo;他复原的怎么样？&rdo;&ldo;很好。善德世家的血的确是极品。&rdo;青年在对面坐下来，为自己也斟了一杯露水。尚羽道：&ldo;我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rdo;&ldo;猜到了。&rdo;青年道，&ldo;说吧。你想我帮什么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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