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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就一起去吧。&rdo;萧良点头，&ldo;一会儿我们带着剪子去，比骑马更方便些。&rdo;展昭和白玉堂加紧吃饭。小四子扁着嘴在一旁跃跃欲试，不过萧良先按住他的脑袋，&ldo;你不准去槿儿，去陪先生验尸。&rdo;小四子只好垮着脸继续吃饭，不过也不好去添乱。正吃着饭，欧阳少征溜溜达达过来了，手里拿着个鸡腿，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在一起，惊讶，&ldo;这么快来了？&rdo;展昭见他神采飞扬的，就问，&ldo;有什么进展了？&rdo;欧阳嘴角抽了抽，&ldo;哈，果然是开封府的人啊，够敏锐。&rdo;&ldo;什么进展？&rdo;紫影纳闷。&ldo;我刚才上西边那段转了转，抓住几个辽兵，是遇到黑风暴跟丢了大部队的，差点饿死了。&rdo;欧阳慢条斯理地说，&ldo;奇怪的，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rdo;&ldo;找什么？&rdo;&ldo;说出来你们未必会相信。&rdo;众人都看着他，示意他别卖关子，赶紧说。&ldo;嘶……说是找贝壳。&rdo;欧阳少征一句话，小四子汤水都喷出来了，惊讶地张着嘴看他。展昭也好笑，&ldo;上沙漠里找贝壳？&rdo;&ldo;可不是。&rdo;欧阳咧嘴，&ldo;我起先也以为那帮人饿晕了神志不清，不过喂饱了再仔细问了问，真的是找贝壳和螺蛳来的。&rdo;白玉堂皱眉，他是在水边长大的，虽然不识水性，但兄长们总也说起一些常识，所谓沧海桑田，很久以前的江河湖海，如今变成沙漠也是有可能的，留下贝壳螺蛳之类，不足为奇。&ldo;莫非在找什么枯竭的水源？&rdo;白玉堂问。&ldo;我也是这么想。&rdo;欧阳笑嘻嘻，&ldo;所以说有些线索了。&rdo;他边拿出两根找水源用的铁杆来，&ldo;面上干了，但地下未必是干涸的，找水源我最拿手。&rdo;吃过饭，众人离开军营，各自往大漠的深处走去。展昭和白玉堂骑着马，枣多多跟白云帆好久没见了，挨在一起蹭脖子。萧良骑着剪子，和紫影一起拿着图纸走在前头，很认真地推算着曾经发现过沙腾的位置。往大漠深处走，刚开始还能看到黑风城，但越走越远，最终四面就只剩下荒地了，傍晚的天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放晴的缘故，竟然还碧蓝如洗。展昭伸手，将白玉堂戴在脖颈上的防风纱幔往上扯了扯，白玉堂顺手给他掸灰尘。前边紫影和萧良刚回个头，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识趣地继续看图纸。这次他们走了一条和上午完全不同的路，往西边去了。&ldo;小良子。&rdo;展昭好奇问萧良，&ldo;你都那么多年没来大漠了，还记得路呢？&rdo;&ldo;嗯。&rdo;萧良点头，伸手指了一个方向，&ldo;那边是北边，那边是南边，往东走是黑风城，这边再绕过两个山头，是我们隼部以前栖息过的一个草原。&rdo;展昭和白玉堂面面相觑。紫影笑嘻嘻回头，&ldo;神奇吧？连欧阳都没他分得那么清楚。&rdo;&ldo;是根据什么来认路的？&rdo;白玉堂不解，&ldo;大漠之中千变万化，难道有规律可循？&rdo;&ldo;嗯……&rdo;萧良仰起脸想了想，&ldo;这个我不知道啊，好像天生就认得路。&rdo;白玉堂就开始出神。展昭问他，&ldo;你想到什么了？&rdo;&ldo;哦……&rdo;白玉堂道，&ldo;我记得四哥总说，有些东西是血液里留下来的，祖辈们给的，就好像他天生就识水性，据说是因为祖上三代都在水里讨生活。&rdo;展昭听到这里，莫名也开始发起了呆。&ldo;你也想起什么来了？&rdo;白玉堂含笑问他。&ldo;哦……&rdo;展昭自言自语，&ldo;我有时候会觉得，一些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很熟悉。&rdo;&ldo;比如说？&rdo;白玉堂问。&ldo;比如说……&rdo;展昭忽然望指向西边遥远的一个地方，&ldo;那边有海……&rdo;众人都愣了愣，紫影瞧着他，&ldo;有什么？&rdo;展昭回过神来，摸了摸下巴也摇头，&ldo;算了，当我没说过。&rdo;&ldo;小良子。&rdo;白玉堂倒是很相信展昭，问萧良，&ldo;以前那边有海么？&rdo;萧良哭笑不得，&ldo;怎么可能啊。&rdo;展昭点头，&ldo;也是啊。&rdo;&ldo;不过么……&rdo;萧良盯着展昭瞧了起来，&ldo;你手指的那个地方，叫骸海。&rdo;&ldo;你是说地名？&rdo;白玉堂吃惊。&ldo;嗯，别看大漠一片荒芜，但是每一处都有具体地名的，那个地方是一个盆地。&rdo;萧良伸手在地图上指出来，&ldo;虽然没有水，但是我娘他们都管那地方叫骸海，那边也是出现过沙腾的。&rdo;&ldo;是么？&rdo;展昭仰起脸，忽然间……他盯着骸海的位置问看了起来，自言自语，&ldo;那边……不是有水么？&rdo;白玉堂等人仰起脸，说来也奇怪，远处的荒山与蓝天的边际处，突然弥漫起了一股水汽，在水汽之中，若隐若现有湛蓝色的碧波，而在碧波之上，一座遥远的山城，前边似乎还有一艘龙头大船……&ldo;哇！&rdo;紫影在马背上都蹦了起来，&ldo;海市蜃楼啊！&rdo;萧良也拍手，&ldo;早知道带槿儿来了，他都没有看到过。&rdo;&ldo;这种场面应该不多见的吧？&rdo;展昭问。&ldo;当然啦！&rdo;紫影兴奋，边从怀里掏出赵家军联络用的响箭来，&ldo;我长那么大只见过几次，但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大这么完整一片蜃楼啊！了不得了。&rdo;随着他响箭抛上天空，赵普那边就得到了禀报，说是沙漠之中燃起紫色响箭。赵普和贺一航还有邹良、乔广等人正研究地形呢，以为紫影发现了什么紧急情况，赶忙跑出去观看，就见营寨门前围了不少人。赵普施展轻功到了城楼顶上，一看，一时间也傻眼了。&ldo;九九！&rdo;低头，就看到城门下边踮着脚蹦跶的小四子，还有好奇跑出来的公孙。赵普笑了，下来将两人一手一个，提到了城楼上边，公孙本来还挺纳闷，心说什么事情大惊小怪这么不淡定，但一眼望到辽阔沙漠之中突然出现的大海和海上城市，也惊呆了。而更奇妙的是，此时这蜃楼还在不断地扩大，汹涌的波涛几乎将整个沙漠的地平线都占满了。赵普回头打了声口哨，黑枭踹开栅栏飞奔出要塞，冲向大漠，赵普将小四子交给了贺一航，带着公孙一跃上了黑枭，去和远处展昭他们会合。小四子急了，贺一航更急，对着下边嚷嚷，&ldo;护卫队啊护卫队，赭影紫影，元帅又跑出去了！&rdo;赵家军立时一团乱，赵普这元帅从来都有个瞬间消失独来独往的坏习惯，一看不牢就没影了，这大漠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立刻，赭影灰影带着影卫暗卫追出去，邹良率领三千精兵跟在后边。展昭和白玉堂正看得啧啧称奇，就听到身后地动山摇的，回头一看，都无语，大部队来了！正这时，就听萧良喊了起来，&ldo;快看！&rdo;展昭等人回头，只见在大海中央，遥远的山城四周围，突然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帆船，声势浩大有近千艘之多，而且都像是战船。在山城之上，蓝色的天幕之中有白色的浮云，而浮云上空悬浮着一座银白的城市，仿佛是云城，在阳光下，光辉夺目。黑枭一声长嘶，被赵普拉停，站在了白云帆和枣多多的身边，公孙仰脸望着这人生之中可能只能看到一次的奇景，惊叹，&ldo;真是绮丽绝美啊。&rdo;&ldo;美是美。&rdo;赵普皱着眉头，&ldo;可是哪儿来的那么多战船？&rdo;白玉堂也点头，&ldo;这战船看着不像是我们的东西，也没见过这种结构的船，倒是像……&rdo;众人被他一提醒，立马想起来了，脱口而出，&ldo;陵山泣血图！&rdo;公孙翻出一直随身带的陵山泣血图副本，打开，的确‐‐船的构造和图上画的大船十分相似，只是这海这山城是怎么回事？而与此同时，一旁一直默默看着的展昭，忽然喃喃自语，&ldo;眼熟啊……眼熟。&rdo;31208沙出重围赵普军营之中，有行军打仗大半辈子的老兵不少，这些人一生都在沙漠之中摸爬滚打，但如此壮阔震慑人心的蜃楼奇景，还是平生第一次得见，一个两个嘴张得老大。展昭一句&ldo;眼熟&rdo;，成功吸引了白玉堂的全部注意。&ldo;是记得，还是来过？&rdo;白玉堂问了一句在众人听来有些矛盾的话。但展昭明白，他的感觉只有白玉堂能领会，如果没有来过，怎么会记得但如果是来过，不会说眼熟，而是直接说，来过……这细微的差别，没有走进心底最深处是不会体会到，没有完全的注意，也不会分清楚。&ldo;我确定我没来过，也从未见过。&rdo;展昭看白玉堂，&ldo;但还是觉得眼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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