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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杀手锏（第1页）

济尔哈朗估摸着不下死命令拼伤亡一时半刻拿不下代县，寻思是否可以招降明军，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都不知道城内的守将是谁。

不管如何，第二天济尔哈朗还是命一位降军偏将举着白旗跑到代县城下游说，表示只要守将愿意归顺大清国，他可以封其为山西总兵官且仍旧可以率本部兵马，兵额五千整。

因为鞑子大军没有出动因而高一功在城下巡视、安抚入城的降兵降将，有李来亨暂时主持城防，他听完降将的吆喝当即令左右亲卫举箭发射。

十余支箭齐刷刷射向一人一马，饶是那厮警觉在第一时间调转马头拍马奔逃，可没跑出十步距离就被射落下马当场毙命。

济尔哈朗在后方看得真切不由得大怒，随即下令整装待发的鞑子二鞑子兵马出营鏖战，夺取代县。

他想趁着明军分散有限的兵力看押降军的时候发动四面围攻，有二鞑子在南门主攻真鞑子助攻，所有战兵不计伤亡用凌厉的波浪战术冲上城头。

济尔哈朗只留下一千骑军充任战场预备队，其余人马全部上阵厮杀，就连面对滹沱河的南门也不放过，派了两千人马轮番冲击。

这厮打错了算盘，要是一开始他就令二鞑子鞑子猛攻，城头守军配合生疏没准还真给低敌军冲上来，眼下经过三天磨合军民们配合熟练了、胆子也大了。

况且在鞑子大军赶到前高一功已经疏散了城内的妇幼老弱进山躲避战火，留在城内的都是无牵无挂的青壮以及东面来的各处援兵，军民的战斗意志极其高昂。

代县城内除了靳胜武派人从大同府运回来的守城器械和少量火炮之外别无他物，高一功因地制宜令工匠们日夜不停制造小型投石机，以滚木、礌石、飞石、金汤等作为主要守城利器。

当然，作为阎应元麾下的军将多少学到些守城策略，他让战兵们在城头竖起矮栅栏拦截鞑子的箭雨和小型火炮，别看法子简单，此举大大减少了城头战兵们的伤亡。

在与鞑子太原骑军对峙的日子，高一功带着军民从城北运回来无数大小石块，从鞑子靠近城池五十步开始一直到城垛口，这石块雨几乎下个不停。

二三十斤、四五十斤重的石块从二十多米高砸下来，挨上一下就连最为坚固的大盾牌也被砸得稀烂，鞑子身穿二层甲、三层甲根本不顶事。

不过有了前头降兵降将的试探济尔哈朗也找到了对付恐怖石块的法子，令辎重营赶制木筏子，举在头顶掩护战兵运动到城下攀爬，最大限度减少己方伤亡。

不过城头有投石机压制在后面掩护的鞑子弓箭队，还有夜叉擂和滚木对付攀爬的鞑子，最后还有金汤这个令人恐怖的杀手锏，三重打击之下很少有鞑子能够翻过栅栏跳上城头。

还是得益于毫不起眼的城头矮栅栏，拦截城下箭支和铅子的同时最大程度地保护了明军和青壮，使得己方能够从容安排战兵们轮番歇息喘口气。

第四天双方前后鏖战了近两个时辰，城下鞑子的伤亡已经接近两千，城头明军的伤亡也已经近千，估摸着城头明军已经疲惫且建制有了散乱，济尔哈朗拿出了杀手锏。

百余白甲兵、红甲兵外套降兵降将的战袄在大木筏的掩护下悄悄赶到城下，只听得身后战鼓突然擂响，刹那间弓箭队冒险探出身体朝城头漫射，而那些鞑子精锐纷纷窜出来开始攀爬。

最上面的鞑子死士背插战刀轻装扛着大盾一马当先往上冲，身后紧跟着手持小圆盾和腰刀的刀盾手，刀盾手的身后是一个大枪兵，随后是一个拿着狼牙棒、混铁棍之类重兵器的重装鞑子。

当先的鞑子大盾兵护着身后三人闷头往上窜，当城头的夜叉擂、滚木出现在城垛口时，那个眼睛牢牢盯着上面的刀盾手立马出声提醒上面的大盾手戒备，大盾手迅疾把大盾的另一边搁在横杆上搭出一个护身斜坡抵御夜叉擂和滚木的冲击，保护自己和身后的战斗小队。

城头的军民仍旧按照前几天的战法守城，以无心对有心，混乱中竟然有三队鞑子白甲兵、红甲兵摸上城垛。

在第一个大盾兵跳上去的前一刻，身后的大枪手举着大枪往上乱刺保护大盾兵的一侧，帮助那厮连人带盾从另一侧翻上去。

不管大盾兵的死活如何身后的刀盾手紧接着从同一个缺口窜上去，此时掩护他俩的大枪兵紧爬几下跟着窜上去，三人在城头奋力抵挡明军的围攻，掩护最后的悍卒登城。

第四个重装鞑子才是济尔哈朗的杀手锏。

全部有阵战经验丰富的白甲兵充任，人人身着三甲手持重兵器，由于在云梯上行动不便因此居然安排了一个三人小组掩护他们爬上城头。

全副武装的红甲兵在城头即便独自面对一二十个明军战兵也能坚持一炷香，趁这功夫下面的鞑子战兵能爬上城一溜串，以两军的战斗力对比，只要鞑子能在城头稳住阵脚就能拿下代县。

喊杀震天的场面中有五队精锐达子突击队悄悄摸上来，一开始守城的明军没有觉察到，等连续三队鞑子跳上城头，在西门城门楼居中指挥的高一功知道济尔哈朗的杀招使出来了，忙不迭率预备队赶过去增援、封堵。

一般的情况之下打成这种局面守军基本上回天无力，不过靳胜武从大同府送回来的秘密武器以及高一功昨日的举动救了代县，令得济尔哈朗的杀招功亏一篑。

大同府武库里面有十杆大斑鸠铳，铳长近一米八可发射大小铅弹约六十余克，这是姜家花了大价钱从京师武备库贿赂得来的，专门用来恐吓抵近挑衅的蒙古、鞑子游骑、为己方将士壮胆的。

遇到战事十杆斑鸠铳分两轮对准同一个目标轮番轰击，若第一排没有奏效则后排跟着轰击，在城外挑衅的游骑遭此轰射无不落马身亡。

高一功明白当城头战事激烈时火铳手根本没位置和功夫架设撑架，因此给十人各派一个辅兵带着小板凳充任助手，一旦需要大斑鸠铳手出战，辅兵则躬身把小板凳架在自己背上当做架子给火铳手发射。

简易的活动架子哪都能挤进去、随时就能点火轰击，有两个悍不畏死的鞑子白甲兵就是被抵近大斑鸠铳给直接轰死的。

还有昨日为了威慑、限制降兵降将反水而垒筑的石砌矮墙，无意中限制了突破鞑子扩大防御区域、掩护更多鞑子登城，他们只能挤在两堵矮墙之间抵挡明军的围杀却无法扩大控制区域。

而从两侧赶过来的明军援兵站在矮墙上居高临下刺杀挤作一团的鞑子，既稳住了军心又能有效地截杀鞑子，实实在在的事半功倍。

除了两个直接被大斑鸠铳轰死的白甲兵，剩下那个被明军用大枪逼到矮墙下，直接用金汤从头淋到脚当场烫了个半死。

高一功和李来亨都没有料到就此破了济尔哈朗的突袭，当明军在城头完美截杀鞑子精锐之后，在前督战的鞑子军将无不暗自泄气，济尔哈朗见状只得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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