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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他的态度很是坚定,又带着几分的寒意,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便转身快步朝着竹林外走去。男子依旧持剑站立着,右手持剑,左手背负在身后,背影挺拔,长身玉立。秋风,打着旋儿从他的身边跑过,吹起了他那飘扬的衣袂,拂过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微眯着幽深的眼眸,男子紧抿着薄唇,面色凌厉冷峻。看来,他必须要赶紧做接下来的事了。就算没有玉佩,他也一定要登上那个位置!得到玉佩的人,才有资格当皇帝。这个规矩,就由他来废除!又是一日早朝。皇帝依旧没有出现,还卧病在床。太医一直守在旁边,观察着皇帝的变化,但却也都感到束手无措。太医院的众太医,几乎都看过皇帝的病案,但每个人都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一筹莫展。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自己的医术,努力的让皇帝康复起来。在太监总管告知众官员,让大家自行散去时,众人都不由地暗自担心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付凝重惶恐的神情。若是皇上一直这般卧病在床,那车辕国的未来,该如何是好?尽管已经有了太子的不二人选,但还没有正式的册立太子,大家唯一的希冀,便是皇帝能早日康复。“几位皇子,诸位大人,皇上口谕,若是无事启奏,诸位便退朝吧。”太监总管传话说道。“父皇已经卧病在床这么些日子了,太医院的那帮人都是怎么看病的?”突然,皇甫羽迈步向前,不满地大声说道。只见他说完这话后,原本还安静的人群,立马变得闹腾起来,大家都在骂着太医院的那帮人,骂他们是庸医,这么些日子了,还没能把皇帝的病治好。而皇甫逸和皇甫轩,则显得很是平静,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便收回了视线,目光平静地看向前方。见众人开始闹腾起来,太监总管显得有些无奈,只得赶紧劝说道:“六王爷,诸位大人,还请冷静一下。奴才明白大家对皇上的担心,奴才也担心皇上,但这治病救人的事儿,咱还是得听太医的不是?”听了他这话,闹腾的众人,才逐渐安静了下来,但大家还是在小声地说着话。“诸位大人都先请回吧。”微弯着腰,太监总管稍稍抬头看了一眼众人,说道,“诸位大人对皇上的担心和关切,奴才都会如实传达给皇上的,诸位大人请放心。”有了他这话,原本还在小声议论,各种声讨别人的众人,立马像是换了一付样子一般,也不再和别人争吵了,大家也都纷纷地退出了大殿。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皇甫逸的唇边,勾起了一抹鄙夷的浅笑,心中很不齿他们这般行为。转身,看了一眼已经走出大殿的众官员,皇甫逸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也迈步朝着殿外走去。“四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皇甫逸,皇甫羽担心地说道:“四哥,你说父皇这病,是不是很严重啊?”尽管心中也同样充满了担心,但皇甫逸还是摆出一付平静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六在胡说什么呢?父皇的病,只是因为操劳过度,而病倒的,还是让父皇多休息几日吧。”“可是”皇甫羽还想说什么,却见皇甫逸突然停下了脚步,视线还一直望着前方某个地方。心中一阵疑惑,他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见的便是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并快步朝他们走来的珍妃。这下子,皇甫羽更加的疑惑不解了,既然来的是珍妃,是老四的亲生母亲,那他为何会表现出一付警惕疏离的样子?皱着英挺的眉头,皇甫逸敛了敛神情,停下了脚步,站在大殿外的走廊上,看着珍妃一步步地朝着自己靠近,他便只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里,有一股不悦的怒火在燃烧。待到她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皇甫逸和皇甫羽才朝她行了一礼。微微颔首,珍妃面带微笑地看着二人,低声说道:“你们二人关系还真不错呢,经常在一起。”说着,视线不动声色地移向了皇甫羽。自然明白她这是在赶自己走,不想他留在这里,于是,皇甫羽便赶紧出声说道:“珍妃娘娘说笑了,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办,我就先走了。珍妃娘娘告辞,四哥告辞。”两人都没有阻止他,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应,而两人却依旧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待到皇甫羽离开后,皇甫逸这才勾起唇角,面色恢复到了平日里的那个他,浅笑着问道:“母妃这是来做什么呢?父皇没来上早朝。”略现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珍妃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孩子,母妃当然知道你父皇没来上早朝呢。难道母妃没事做,就不可以来这里了么?”“当然不是。”珍妃瞪了他一眼,才缓下了语气说道:“本宫这次来找你呢,是有件事要告诉你。鉴于你已经接连几日,连续两次,忘记了本宫对你的交代,本宫只好亲自派人去办了。”虽然心中已经隐约猜出了是什么事,但皇甫逸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揣测的事情,便忍不住急忙出声问道:“不知母妃所言,所为何事?”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珍妃极为不满地说道:“你还真是忘得快呢。几日前,本宫便提醒了你,你却好?只是在一眨眼间,你就不记得了。”虽然有些不满她这一番话,以及她说这话的语气,但皇甫逸还是得耐着性子,和她说下去:“母妃息怒,还请母妃明示。”叹了一口气,珍妃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还是本宫亲自告诉你吧。本宫已经派人去接若瑶进宫了。”“什么?!”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上,立马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皇甫逸诧异地出声道,“你派人去接她进宫了?”点了点头,珍妃毫不犹豫,也不加掩饰地说道:“派去的人,已经出宫一会儿了,想必这个时候,应该到丞相府了吧?”垂在身侧的双手,顿时不自觉地紧捏成拳,那张俊逸出尘的脸庞上,也霎时间染上了一层冷冽阴郁,皇甫逸抿了抿薄唇,丢下一句“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了”,便转身,匆匆忙忙地走下了石阶。看着皇甫逸匆忙离开的身影,珍妃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诡谲,嘴里还自言自语道:“就算你速度再快,也来不及了,这个时候,想必凌若瑶已经离开丞相府了吧。”丞相府里。凌若瑶闲来无事,便让彩芝和自己一起踢毽子,主仆二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倒也玩得挺开心。“彩芝,快踢过来。”朝着彩芝招了招手,凌若瑶出声喊道,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点了点头,彩芝赶紧迈步上前,抬腿便是用力地将毽子踢向了凌若瑶。接过彩芝踢来的毽子,凌若瑶也是轻轻一个跳动,抬腿便是将毽子踢回给了彩芝。如此反复几次后,两人都显得格外的兴奋喜悦,笑声萦绕在整个院子里。而突然,就在两人玩得不亦乐乎时,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来到了凌若瑶的面前:“二小姐,老爷让您赶紧去前院大厅呢,说是宫里来人了。”凌若瑶有些疑惑,又有些不以为然:“宫里来人了,关我什么事?就算来人了,也应该是找父亲或者大哥,反正也轮不到我。”“奴婢听说,似乎是珍妃娘娘想见小姐,便派人来接小姐进宫呢。”珍妃?她怎会突然想起自己来?皱巴着一张俏丽的脸蛋,凌若瑶依旧带着浓浓的疑惑和不解。这珍妃怎会要见自己呢?她和珍妃又不熟。再说了,她现在也不是皇甫逸的王妃,也不用经常去宫里请安了,那珍妃找她会有什么事?尽管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她也没有多加犹豫,便也没再踢毽子,随着那丫鬟,便快步来到了前院大厅。刚走进大厅,她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最上首的凌延,下方还坐着凌青莲,父子二人刚才似乎在谈论着什么一般。“爹。”迈步走进了大厅,凌若瑶便出声说道,“大哥也在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话间,她扫视了一眼整个大厅,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有些干瘪的男子,瘦弱得有些病态。见她正看向自己,那男子赶紧站起身来,朝着她行了一礼,这才抬头看向凌若瑶,出声说道:“奴才见过凌二小姐。”摆了摆手,凌若瑶赶紧出声说道:“公公客气了,公公请坐。”待到他重新坐回座位上后,凌若瑶才再次出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珍妃娘娘怎会突然让我进宫?”她已经知道了皇甫轩的身份,以及他与珍妃的关系,导致凌若瑶如今一见到珍妃,就会想起当年她与人通奸的事。犹豫着,凌若瑶抿着薄唇,一手环胸一手托腮,沉默了片刻才出声说道:“你们说,我是该去呢?还是不该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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