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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嘟囔道：&ldo;这么说的话，我确实好像感觉到，阿七到炮药房拿东西的时候，阿实刚好跑到我旁边抓药，那毛手毛脚的，还差点跟我撞个满怀……&rdo;&ldo;所以，阿实抓药的时候，刚好，就是阿七进跑药房的时候。&rdo;黄梓瑕冷冷地看着张行英，说道，&ldo;换言之，你有半盏茶多的时间，可以下手。&rdo;张行英怔怔望着她，摇头道：&ldo;黄姑娘，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本该替你抗下这个罪名。可我确实没有杀人，也没念过这个方子……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承认。&rdo;大理寺的人一听到他叫她黄姑娘，顿时都愣住了。周子秦赶紧尴尬地解释道：&ldo;是……因为，因为怕不方便，所以才换了男装说是我表弟，其实、其实她是黄姑娘啦，你们都知道了吧……&rdo;不过此时也没人听他解释了，大理寺的人交头接耳片刻，说道：&ldo;虽然你证明了张行英也有作案可能和时间，但他既然说自己之前并不知道这个方子，你又何来证据指认他是背的树上的方子，而不是当时在旁边听到的呢？&rdo;&ldo;我既然敢这说，那么，当然便有证据。&rdo;黄梓瑕冷冷说道，&ldo;证据很简单，就是阿实的一句话而已。&rdo;当年宫阙（1）阿实顿时呆住了，他张大嘴巴，指着自己：&ldo;我‐‐？&rdo;&ldo;对，就是你，或者说，你的口音。&rdo;黄梓瑕将周子秦手中的那本《归内经》拿过来，摆在他的面前，&ldo;请你念一下，这个方子里的所有药名。&rdo;阿实呆呆地看着面前众人，见大理寺的官吏们点头，他才战战兢兢地一个一个念了下去：&ldo;白蔹、细辛、白足（术）、甘松、白加（僵）蚕、白莲心、白茯苓、白附子、白芨、薏苡仁……&rdo;众人听着，还没会意过来，黄梓瑕抬手止住了他：&ldo;等一下，请你再念一下这个药。&rdo;她的手放在&ldo;白芷&rdo;那两个字之上。阿实张了张嘴，然后又念了一遍：&ldo;白芨……&rdo;&ldo;大家注意到了吗？阿实的发音有些问题，所以，我刚刚便已经注意到了，他说到&lso;时辰&rso;，便会说成&lso;习辰&rso;；他说到&lso;一直&rso;，便会说成&lso;一及&rso;‐‐所以，我便注意到了，这里面的一个药，白芷。&rdo;黄梓瑕的手指在药方的&ldo;白芷&rdo;二字之上，举起来示意众人观看：&ldo;刚刚阿实念了两遍，相信大家都已经听清楚了，果然如我所料，他所发的音，一直都是&lso;白芨&rso;。&rdo;周子秦与大理寺众人顿时明了，个个愕然瞪大眼睛，转而看向张行英。而张行英的脸色，也在瞬间僵硬，肌ròu微微抽动了一下。黄梓瑕将手中的《归内经》缓缓合拢，握在手中，缓慢而清晰地问：&ldo;张二哥，你说你没有背过这个方子，又没看过当时抓药的那个方子，那么，你当时听到的，应该是&lso;白芨&rso;才对。可为什么，你在证明自己当时在旁边的时候，会说听到他口中念着的，是&lso;白芷&rso;呢？&rdo;张行英呆呆站在那里，脸色由白转青，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周子秦僵立在堂上，瞪大眼睛望着张行英，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ldo;张二哥……你，你准备如何解释？&rdo;大理寺的人向旁边的差役使了个眼色，四个差役赶紧围上来，防止张行英有什么异动。张行英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什么，依然怔怔地站在那里，神情变幻，拼命在想着什么，却无从说起。黄梓瑕缓缓说道：&ldo;张二哥，还是让我来讲一讲昨日的经过吧。在我从修政坊的宗正寺亭子出来之后，你就跟上了我，伺机下手。就在此时，我因为要替夔王买药，所以正中你下怀，带着我到了你熟悉的端瑞堂，还将我带到了炮药室。室内药气弥漫，你不动声色地用迷药将我迷倒，然后出来找人聊天，替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因为其他人都在忙碌，所以你选中了与自己并不熟悉的阿实。然后在拉拉扯扯一段时间之后，你等来了他的一张药方‐‐而且，正是你知道的药方。你听了前面几个药之后，明白了这是什么方子，而在另一边，倒霉的阿七正好进了炮药室内拿东西，于是你就立即潜进去，杀死了他，并将凶器丢在了我的怀中，然后又立即返回‐‐而这个时候，阿实的那张药方，还未凑完，他完全没有觉察到，你已经绕过药柜之后，去了炮药室又返回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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