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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最多不过是过过干瘾,聊以**的程度,他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多?
如果是故乡的亲人朋友,已经有很深的情感羁绊,他愿意忍让、付出,可这里的全都是陌生人,甚至都缺乏共通的认知和道德基础,他就觉得将自己拧巴了,去跟这些人互动很亏。
“唉!”一想到这些,喷香的冰河烤鱼也变得索然无味。
赵文睿将啃了几口的烤鱼扔到盘子里,冲着吧台吼:“酒,蚕豆!”
随即捏起盛放烤鱼的木盘的一角,对角落里瑟缩的四个孩子道:“给我磕个头,这就是你们的。”
四个孩子眼睛一亮,在最大的孩子的带领下,半爬半跑的过来,‘砰砰!’磕了头,最大的那个孩子双手接过餐盘,谦卑的道:“谢谢老爷赏赐”,随后便退回角落里,开心的分食。
而分食的一幕,让赵文睿看的怔怔出神。
这几个野猫幼崽般毛发枯黄、瘦弱且衣着破烂的小孩,可不是什么野孩子,而是餐馆雇员的孩子。
他们的父母或许是侍女,或许是打杂的,工作辛苦,薪水微薄,但管饭。
父母匀一点儿,他们再捡点食客的剩饭残渣,就能将一天对付过去。
尤其是像这种大雪封门的寒冬,在饭馆里至少不用挨冻。
这算是奴众区特有的现象,到了民众区就看不到类似情况了,主要是有碍观瞻,影响食客心情,以及‘饥寒而死事小,失节丧礼事大’的装比风气在作祟。
“生存不易,可那又如何?”赵文睿懒散的摊靠在墙角,喝几口辛辣的烈酒,吃两粒盐水煮蚕豆中和口腔中的麻辣感觉,双眼无光。
道理都懂,也不乏比较,可就是提不起精神,感觉做什么都兴致缺缺。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颓废无目标的状态什么时候能过去,他已经在琢磨是不是养点膘,继续冬眠了。
‘吱嘎!’
木门开启,碎雪乘着寒风涌入,六名披着杂皮斗篷的男人挺胸叠肚的走了进来,动静弄的很大。
赵文睿瞭了一眼,就继续喝自己的小酒。
看穿扮不是河间城的人。
河间城的奴众,是没有端‘武装押运’饭碗的。不是因为社会地位低,处处受管束,而是因为穷文富武,奴众根本支撑不起装具及训练等投入。
这个世界的荒野对智慧生灵极不友好,刀头喋血这碗饭,绝不是有把子力气就能吃。
当然,像加隆这种气力、块头儿出众的,算是特例。
这些人也不可能来自河间城的民众区。
不是因为民众区的人很少来这种最低档的餐馆喝酒用餐,而是河间城的押运生意都掌握在官方手中,具体是由城卫军来做,甚至可以说是城卫军实战练兵的手段。
因此只能是外来者。
具体可能是做鱼获生意的。
河间城建在大河上,水面宽阔达3公里,是霍尔顿地区,乃至王国北地第一大河,冬日也不会完全上冻,并且有专门的水产养殖区,盛产冰河鱼,因此哪怕是冬日,也有鱼获往来。
甚至正因为冬日食材易保存,有远道来的购鱼商贩。
眼前这些,大约就是某鱼商的护送人员,趁着鱼商交易,喝几杯暖暖身子。
要的东西不多,口气却十分的大爷,高声喊喝,桌子敲的砰砰响。
赵文睿暗叹一声,心中的不爽又多了一些。
他也知道这种档次的餐馆酒吧就是如此,从来都不乏粗鲁者,可真撞上了,仍旧不免觉得郁闷。毕竟现在是上午10时许,他特意选这个点出门,就是图个清净。
酒食上桌,这几个人又开始挑刺,嫌酒难喝,问是不是兑水了;嫌饭难吃,说是油放少了。
赵文睿心说:“CNM,块二八毛的价,莫非还想喝茅台吃燕窝?比个泼妇都鸡毛,就这也是吃刀剑饭的,这么矫情咋没被路上路下的同行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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