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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难受，却又还不能太难受，担心孩子会有事。与此同时，挂断电话的齐夜依旧跪在白叔的遗体前，黑眸里，也是忍不住落下的泪水。这几天，他什么事情都没做。实在是想念莫希月的时候，他就会跑去医院趁她睡着的时候看看她，或者，如果她没睡着，他就会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等宣泄了他的思念之后，他会又回来跪着。他对不起白叔。白叔本可以安享晚年，如果不是为了他，不会一直留在别墅里没走。齐夜揪紧拳头，指甲抠进肉里，他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白叔。”齐夜的声音很轻很轻，“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话音落下，他就拨通了方意诚的电话。此时，方意诚正准备去看莫希月。他看准了莫希月跟齐夜眼下有矛盾，这种时候拆散他们，是最好的下手时机。当手机响起来，还看见齐夜的名字时，方意诚的眉头紧了紧。他不明白，齐夜给他打电话干什么。犹豫了会儿，方意诚接听，冷声：“怎么？终于想通要跟小希离婚了吗？我是她的代理律师，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谈。”“到殡仪馆来一趟。”齐夜低沉着嗓音，“带上何铃，就你们两个人来。”“殡仪馆？”方意诚喃喃地重复这三个字，不明白是怎么了。“半小时内。”齐夜是在命令，“否则，我会派人把你抓来。”说完，他就挂断电话。方意诚听得一头雾水，他只知道齐夜这几天一直都失踪，看不见他的人，怎么这突然出现，就约人去殡仪馆？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方意诚还是照做。带上何铃，两人就向齐夜说的地方赶去。殡仪馆的温度比外面要低好几度，走进去，就有一股阴沉沉，甚至想要哭的感觉。方意诚一直向前，当他看见齐夜跪在一口大棺材面前时，他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方意诚的脚步都不自觉的迈快，越过齐夜，一直走到棺材旁边，当看见躺在里面的白叔时，他的双腿一软，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怎么回事！”方意诚的眼眶瞬间就红透了，“齐夜，你对他做了什么！”下一个死的，会是她吗何铃跟在方意诚身边，当看见白叔此刻的模样时，她也吓了好大一跳。她赶紧扶住方意诚，再看向齐夜，两人都等着他给他们一个解释。“童唯。”齐夜轻启薄唇，“杀了白叔。”方意诚不相信地摇头，“不可能！”“这其中，也一定有你的功劳！”齐夜瞪向方意诚，“你到底跟童唯合作过什么！白叔为什么会被卷入其中！”“我跟童唯怎么可能……”方意诚的话还没说完，就想到了童初曼。童初曼有把柄在白叔手里，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是，难道童初曼早就已经对白叔起杀心了吗？那自己告诉给童初曼试探白叔的结果，不就等于是将白叔推向了死亡的边缘？“你想到什么了？”齐夜愤然起身抓着方意诚的衣领，“你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方意诚心虚地将齐夜的手打开，不屑道：“我能做什么？造成今天这样局面的人是你！你明知道在你身边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但你还是没有设法保护好他们！”不等齐夜说话，方意诚又继续出声：“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这一次是白叔，下一次，会不会是小希？”方意诚的话让齐夜的眸光一颤，整个人立即变得没有任何斗志，站在那儿，无能为力的一点儿也没有他之前的风采。方意诚的话也正是齐夜这些天担心的。所以，他才连见都不敢去见莫希月。他害怕自己见了她，就会给她带去灾祸。他每天都会问医生关于她和孩子的状况，知道他们健康，就够了。他害怕。他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厉害。他，是真的会害怕。“你离开小希吧！”方意诚上前一步，“你会害死她的！我仅仅只是想要她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做她想做的事情，但是，就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会被你毁了！你有什么资格待在她身边！”听着方意诚这愤怒的质问，齐夜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资格？他也没想到自己究竟有什么资格。好像，除了傻傻地爱着莫希月，他没有任何留在她身边的资格。他对她造成的，全部都是伤害。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是惹她流眼泪的那个人。方意诚别过眼，不忍细看齐夜此时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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