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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萄仍在惊异中回不过神，怔怔地望着她。红衣眼眸微抬：&ldo;你什么都不必说了，这事由不得你。&rdo;&ldo;娘子……&rdo;小萄眼眶一红，挣开她的手离榻跪了下去，红衣贝齿紧一咬，微显愠色：&ldo;我说得够清楚了！&rdo;小萄刚到嘴边的话语被她喝住，红衣稍狠了心，暗自言说此事收拾得越利落越好，索性扬音一唤：&ldo;小萄的药一会儿直接端来我这儿。&rdo;复又看向小萄：&ldo;喝完这碗药，我直接送你去王府。你若需要什么，迟些差人给你送去。&rdo;这是她第二回对小萄下这样的狠心，上一回是席焕中毒，她无法不疑小萄。再之前就没有了。但这样逼着她离开，总好过几日后&ldo;红衣&rdo;夺回了身子后故技重施‐‐她上一世时容不下小萄，这一世必也不会的。可小萄才十五岁，若先被药哑、再被卖去别处，日后的几十年不知该怎么过。红衣觉得，自己纵使扭转不了什么大局面，这种能救的人，还是要救的。药在片刻后就送进了房里来，然则随着送药的婢子一同前来的，还有另一个人。&ldo;席焕？&rdo;红衣眉头浅皱，席焕恭敬一揖：&ldo;嫂嫂……&rdo;他静了一会儿，而后睇了眼小萄，踟蹰着道：&ldo;我想……求嫂嫂件事。&rdo;&ldo;你说就是。&rdo;红衣道，语中微顿，先行将轻重说得明白，&ldo;但如是大事，你别觉得我点头了就能绕过你兄长，必还是要和他商量的。&rdo;&ldo;我知道。&rdo;席焕颔首，沉默须臾，抬头望向她，&ldo;嫂嫂若不想留小萄，能不能……能不能把她差到我那里？我也可以不留在长阳，会带着她一并离开，不让嫂嫂碍眼。&rdo;……？！红衣意外不已地睇向他，心中的不安虽未减缓，也还是从这突如其来的请求里寻到了些许八卦的味道：&ldo;你……要小萄？&rdo;&ldo;嫂嫂没亏待过她，我也不会的。&rdo;席焕嗫嚅着说道，偷觑红衣一眼，又深一揖，&ldo;求嫂嫂答应。&rdo;红衣的神色难免有点纠结。一边是自己还未那&ldo;黑暗势力&rdo;的事担忧着，一边又面对着眼前少年这种有点萌的小心思。很是怔了一会儿才点了头，哑笑道：&ldo;好……&rdo;&ldo;不要！&rdo;小萄慌忙地摇头，还是和从前差不多的话，&ldo;娘子您……您让奴婢留在席府吧，府里见不到公子的差事多得很，奴婢什么都可以做……&rdo;&ldo;这位是公子的亲弟弟，你去他家里，那也是&lso;席府&rso;。&rdo;红衣和颜悦色地说着，自己都被自己凉薄的口吻弄得发寒。她说罢一睇那药碗，&ldo;去吧，把药喝了，然后跟着少公子离开席府，别再让我看见你了。&rdo;她睇着小萄的目光微凝，直凝的眼前画面有些模糊，才终于将心中翻涌着的心思完全压制住，没有让自己哭出来。小萄怔了一怔，轻颤着看向案上搁着的药碗，站起身一步步挪过去，又低头凝视了许久。终于端起碗来，狠一咬唇，彷如下了极大的决心般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而后，她呆立在案前滞了许久，片刻，蹙一蹙眉头，看一看手中的空碗又看向红衣，眸中沁出几许疑色，朝红衣一福：&ldo;奴婢告退。&rdo;席临川闯进房中时，眼见正坐在榻上发愣的红衣一栗。知是自己动静太大惊着了她，他含歉一声轻咳，放缓了脚步几许往里走。走了几步却又驻了足，睇一睇眼前熟悉的面容，心底却滋生出不确信来。他迟疑着叫她：&ldo;红衣？&rdo;&ldo;嗯？&rdo;红衣抬头望向他，疲惫中生出的笑容很有些勉强。他道：&ldo;你……没事？&rdo;&ldo;没事。&rdo;她抿笑摇一摇头，而后说，&ldo;但我有些话想问夫君。&rdo;&ldo;……&rdo;席临川浅怔，将已到口边的那句&ldo;我有话想问你&rdo;咽了回去，默了默，点头道，&ldo;你说。&rdo;红衣点点头，下榻站起了身，光着脚一步步走近他，在只有咫尺时停下步子，抬眸望向他：&ldo;我想知道，你后来对我这样好，是因为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这个&lso;红衣&rso;？&rdo;这个问法惊得席临川心头一紧，面上大显错愕地打量她一番：&ldo;你……怎么这样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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