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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面容上的紧张十分明显，话中也添了几句可有可无的内容。缓了口气，又说：&ldo;意思差不多就是……当他当初那道旨意没有下过，然后……&rdo;他再次回过身去，左手又拿了一页纸过来，右手取过盒已揭开瓷盖的印泥：&ldo;你按个手印，你我暂且就没关系了。&rdo;&ldo;咦？&rdo;红衣轻轻一讶，将那张纸接过，问道，&ldo;休书么？&rdo;&ldo;休书就不用你按手印了。&rdo;席临川挑眉纠正她，&ldo;和离书。&rdo;……呦呵，居然还是协议离婚，走流程走得还挺顾她面子，够细致！她笑意浅浅地按了手印，席临川转手便将和离书递给了旁边一个文官模样的人：&ldo;有劳大人。&rdo;那人将那页纸接了过去，红衣一头雾水：&ldo;这位是……&rdo;&ldo;户部尚书。&rdo;席临川笑而解释道，&ldo;这些事归户部管。&rdo;……流程也太完整了吧？！红衣按捺着心绪，没把这份讶异从口中表达出来。席临川看向那一众将士，笑容尽敛，神色肃然地朗声道：&ldo;这位姑娘，诸位必是都听说过了。今日召诸位前来，是为让你们知道，她从前给我做妾不是自愿的，所以我也没有碰过她，她至今……尚是完璧。&rdo;眼前众人的一阵错愕激得红衣双颊骤红，席临川也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又说：&ldo;听清楚就行了，不该说的话别说。&rdo;&ldo;……&rdo;一众将士安静无声。他看向她，询问道：&ldo;至此的这些，你介意让满城皆知么？&rdo;&ldo;不介意……&rdo;红衣怔怔答道。虽然把她还是&ldo;完璧&rdo;这种事广而告之听上去怪怪的，但又确实是事实，细想起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ldo;嗯，好。&rdo;他一点头，复又提声道，&ldo;明晚之前让长阳城里知道这些纠葛，还有我和她和离的事。&rdo;&ldo;诺！&rdo;红衣被震得耳鸣的声音一惊，暗搓搓地觉得这种命令都能应得这么正经，也真是高素质。&ldo;嗯……还有什么呢？&rdo;席临川垂首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句，&ldo;哦&rdo;了一声，又抬起头来，向众人指一指她，&ldo;这个姑娘，她从前是什么家世我不知道、父母是何人我也无处去寻，她在长阳算是无依无靠，但她目下所得的一切和我没有关系。&rdo;红衣美眸一颤，抬眼看向他的侧脸，他也正偏过头来。睇着她，一字字掷地有声：&ldo;坊间那些说是靠我暗中相助，她和竹韵馆才得以风生水起的传言，是她不该承受的侮ru。自她进入竹韵馆后，我没有cha手过她的任何事，她的名气都是她自己换来的，还望周知。&rdo;席临川下颌轻抬，淡睇着众人，威严凛然。然则兵士们的这一声&ldo;诺&rdo;却应得并不整齐了，许多诧异地目光陆续看向她，显震惊于她竟有那样的本事、竟是不靠他而引得万人瞩目？！&ldo;也因为这个……我清楚她根本不是任人拿捏的人。&rdo;他苦涩一笑，看向霍予祉，语声朗然依旧，&ldo;世子殿下曾奇怪我为什么担心她不答应嫁给我‐‐嗯，说来不怕丢人，我虽是玩得惯兵法、御得了外敌，却是左思右想也不知怎么才能压得住她‐‐她有没有我，都活得很好，随便编排一场舞就能让自己丰衣足食地过好些年。&rdo;&ldo;呼‐‐&rdo;他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来，又说，&ldo;所以我只好放弃这事了，无法制住她，只好换个法子。&rdo;他说着不忘又问她一次：&ldo;这些，你介意让满城皆知么？&rdo;她又说&ldo;不介意&rdo;，于是他眼睛轻翻：&ldo;嗯，同样明晚之前，让长阳百姓知道，我其实是吃过败仗的，在一个姑娘面前。&rdo;气氛轻松下来，因为他语中不做掩饰的颓丧，队列中有忍不住的低笑声沁出来。目光齐聚之下，他转身走近她两步，沉然道：&ldo;因为找不到你的父母，所以我无法寄希望于&lso;父母之命&rso;。&rdo;她轻一笑，他又说：&ldo;而且你也未必听什么&lso;父母之命&rso;。&rdo;红衣点点头。&ldo;所以，我只好问你自己的意思了。&rdo;她眼帘轻轻垂下，静等着他发问。席临川稍稍颔首：&ldo;姑娘芳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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