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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纸，许氏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而且想到皇帝让送的轻云缎，轻云缎因为非常柔软舒适，时常是给婴儿做里衣，或者是富贵至极家庭里的娇贵的姑娘们用来做肚兜里子面料的。既然皇帝送这些东西，那还不是发现了季衡身体上的秘密了吗。季衡的眼睛只闪了一下就恢复了镇定，他缓缓点了一下头，说，&ldo;他知道了，只是，只是他一个人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看样子，他也没有告诉别人的意思。&rdo;许氏咬了咬牙，愁眉苦脸道，&ldo;那皇上没有忌讳这个吗。&rdo;季衡摇头说，&ldo;要是他忌讳这个，又怎么会让人送礼来。母亲，你别担心，我知道要怎么做。&rdo;许氏叹道，&ldo;我怎么能不担心，皇上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rdo;季衡摇头，&ldo;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只要不影响我们自己就好了。&rdo;许氏还是愁着眉，说，&ldo;你父亲那边，是不能让他知道你来事儿的事情的，但是皇上知道了，他以后可就会拿捏住你了。&rdo;季衡伸手轻轻抚了抚许氏的眉头，安慰道，&ldo;他是皇上，即使他不知道这事，难道就不能拿捏住咱们了吗。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母亲，你别担心了。&rdo;许氏也只好点了头。季衡又将那一盒藏红花递给了许氏，说，&ldo;母亲，这是藏红花，你拿去吧。&rdo;许氏打开盒子看了看，心里感觉怪怪的，心想皇帝对她儿子的殷勤，简直是和那情深意重的男子待媳妇一个模样了。许氏接过去后，又看了看那纸巾。季衡从刚才许氏问出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他身体的秘密，就知道这洁白可爱的纸，恐怕就是和现代卫生巾一般的存在了。是个女人看到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季衡将那装着纸的盒子也递给许氏，说，&ldo;母亲，你拿走吧。&rdo;许氏道，&ldo;皇上给你的，你留着吧。&rdo;季衡道，&ldo;我又不知道这是要怎么用的。&rdo;许氏将藏红花放到一边，就将里面表面的纸拿起来两张，说，&ldo;这纸叫云纱纸，摸起来像云纱一般，又细又软又韧，因为吸水，并不能写字，所以专门用来包裹吸水纸的，因吸水纸容易坏……&rdo;她这么说着，又在那盒子里一番翻找，果真从盒子最下层找到了另一种纸，她将纸拿了出来，给季衡摸了摸，说，&ldo;这也是云纱纸，上面没有去油，不仅不会吸水，而且还不会透水。用来垫在最下面的。&rdo;季衡彻底明白了，心想这还真是卫生巾呢，皇帝也够无聊的，送这种东西来给他。他以后才不会再来这种玩意儿了，这么一次，就差点把他折腾死了。季衡心里有些发烧，面上却是淡然平静，说，&ldo;母亲，我不会用，你拿走吧。&rdo;许氏看季衡这样子，肯定是害羞了，以前将季衡当儿子养的时候，她心底就很有些冲动，把自己漂亮的儿子当成女儿娇养，这些天季衡来了月事，她就彻底过了一把养女儿的瘾，所以，她是一边担心季衡，一边又很是享受。许氏将那两只盒子都拿着放进了季衡房里的柜子里，又出去问药是否好了。146、季衡在卧室里窝了十来天，总算是愿意出门了。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天气已经很冷了，每次出门，无不要穿得厚厚的，不然就总是冷得慌。到十一月中旬时，京里又下了几场小雪，大雪倒是没有下的。这一天，许氏和四姨娘一起进宫去看了季贵人。两人回来后，许氏就来找季衡说话，季衡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写字，他做事的时候，是很不喜欢人打搅的，一般丫鬟们这时候也就正好偷懒，连茶水都不必进屋给季衡换。不过既然是许氏有话说，季衡自然是要好好地陪她说话的。许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又喝了荔枝送上来的热参茶，就让她下去了，然后才对季衡说道，&ldo;我和老四进了宫去，说起来，自从上次回了扬州，也有三年没见到三姐儿了，现在她做了贵人，的确就是不一样了。&rdo;季衡听许氏这个话，就知道她是在冒酸。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冒酸，他觉得三姐儿应该是不会冒犯她的。季衡说道，&ldo;三姐还好吗。听说大皇子现在在她身边带着，而没有给徐家的那位贵人，宫里没有因此说些闲话吗。&rdo;许氏因为入宫，是穿着的诰命夫人的礼服，来了季衡这里还没来得及换下来，她说道，&ldo;我看三姐儿倒是好得很呢。看着比在家里时候要温婉多了，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最会做低眉顺眼，现在她这样子，谁想得到她当年在家里时要死要活疯婆子一样地就是为了入宫。&rdo;许氏的语气里带着轻蔑的意味在，季衡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安慰道，&ldo;三姐既然已经入了宫，再说以前的事情也就没有意思了。她在宫里能好，咱们在外面也就能好。母亲，三姐不是您的亲女儿，但是我是你的亲儿子，我会对你好的。&rdo;许氏对着他笑了一声，说，&ldo;我也不指望三姐儿就对我好，她在宫里，虽说所吃所穿所用都是宫中的规制，听起来多好，但是，还不是处处受限制。咱们回来时，她拿了几盒宫中用的膏脂给我，好像我自己是个乡下妇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一样，给她亲娘，她倒是仔仔细细地什么都千叮万嘱。&rdo;季衡心想许氏这么大的气，原来是因为这个。季衡就说道，&ldo;上次皇上不是也赏赐下来了一些吗，宫里的，也不定就比母亲您自己做的好。再说，母亲您一向是皮肤好气色好，即使冬日里，不用那些劳什子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不要理她了。&rdo;许氏这才算是出了气眉开眼笑，然后和他说起那大皇子的事情来，&ldo;因为是早产儿，虽然生出来时有五斤多，但还是身子骨差，太医说出生的时候也伤了元气，所以不大好养呢。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就将这大皇子让三姐儿养着了，明明宫里还有一位徐贵人呢。要是大皇子出了什么事，三姐儿可是得不到什么好的，而徐家对咱们家，也定然是存了芥蒂。&rdo;季衡叹了一声，说，&ldo;皇上心思是越来越深了，咱们家看着徐家赵家斗起来，皇上也不会看着咱们家日子闲散好过的。&rdo;许氏道，&ldo;也可能是皇上的确是很喜欢三姐儿，皇上还说了，等过几日，就封三姐儿做嫔了。这可是正经娘娘了。今儿我和老四在那里坐着，皇上还专门来了一趟，看了看大皇子，就坐在三姐儿旁边和我们说话，很看重三姐儿的样子。&rdo;季衡淡淡&ldo;哦&rdo;了一声，不知为何，心里很有些发闷，好在他是最会调整自己心理的，他面上依然是平静平和的，说，&ldo;母亲，你看到皇上的左手上可还有伤口。&rdo;许氏愣了一下，道，&ldo;这个为娘可没有好好注意，不过看皇上能去抱大皇子，想来是没事的。&rdo;季衡这才松了口气，说，&ldo;三姐受宠，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反正家里也就照着原来过日子，只要父亲不出头，家里也就能够稳稳当当的。据说南方海患一直不停歇，徐家在南方控制着水师，他们以为手中握着兵权，皇上必定会在徐妃娘娘的事情上为他家做主，这一点，恐怕本身就是让皇上忌讳的。总之，母亲，您还是劝一劝大舅为好，让他不要和徐家掺合太过，其他，静观其变吧。&rdo;许氏也略微露出了点愁绪，说，&ldo;也是如此。&rdo;许氏过了一会儿又说，&ldo;我出宫前，皇上让人送了一盒子阿胶膏，说是给你的。&rdo;季衡不想理睬这个，淡淡道，&ldo;母亲，儿子要看书了，您回房去吧。&rdo;许氏上前拍了他的背两下，这才转身走了。到十一月下旬的时候，果真是传出来皇帝封了季贵人为嫔，而且让她占据了原来徐妃娘娘所在的宫室，做了端阳宫的主位。封赏的理由是照顾大皇子有功。徐家对此也无法说什么，徐妃的母亲诰命夫人进宫去看了外孙一趟，看到大皇子虽然还是娇弱得很，却并没有出什么事，季嫔时常是夜不能寐地守着孩子，又有太医衣不解带地值守，大皇子有惊无险地熬过了最初的一月。不过皇帝却依然没有给赐名，恐怕还是担心他会早夭。而因为种种事情，皇后在过年前被除了后位，虽然没有被打入冷宫，却也是被□了起来。太后则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和皇帝吵了一架，然后也以犯了病被勒令养病□了起来。赵家二房，则是因为各种别的原因，永昌侯直接被剥夺了爵位，而且也被罢了官，直接抄了家，下狱的下狱，发卖的发卖，只是还在审查，没有下处斩令。赵家大房，定国侯府也被剥夺了爵位，虽然没有被罢官抄家，却也是战战兢兢起来，不敢再替二房出头说话。十一月末的一天，季衡在家里收到了一封密贴，却是赵致礼邀请他去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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