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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吗？”江夜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只小铁盒。

这个貌似朴素的盒子是虞音亲手制作的，可以变形成一辆小卡车。揭开盒盖，里面装着五块色彩绚烂、交相辉映的宝石。

“这三颗已经很明确用法了，”虞音手指点着，熟练数道，“红宝石‘杀戮’可以让兵刃更锋利；紫宝石‘悔恨’提供复活能力；黄宝石是掌管乐园的印章，也具有操控时间的能力。”

接着他指向了镶嵌在酒店的总经理金印上的绿宝石：“地狱酒店的主体意识，是一头长得像大鲸鱼的怪物。它其实是神送给西涅尔的那只抱枕变成的，神赋予了它最简单最纯粹的使命，就是让西涅尔睡一个好觉。这也成为它作为怪物的执念，凝聚到了这颗绿宝石上。所以绿宝石的能力很简单，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效果，只是让人舒适地、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在睡眠中获得最好的休憩。”

“诶，那好像老婆你正好用得着啊？”江夜说，“能让你的头晕快点好起来。”

“嗯，等下试试。”

虞音看向他，又忽然想起曾经做过的某个梦境，笑着说：“西涅尔好像是绿眼睛，就跟这块宝石一样浓艳透亮。”

“老婆……”江夜的脸垮下来，“那我去戴个美瞳？”

“不用啊，我当然是喜欢你。”虞音哄他，“我老公才是最帅的。”

“真的？”江夜仔细打量他的表情。

“真的。你的眼睛就像黑夜一样深邃，也很美。”虞音说着甜言蜜语，又主动亲了他一口，才把狗男人哄好。

接下来，虞音又指向最后一块水滴形的蓝宝石：“这是我们获得的第一块宝石，是从兔子玩偶店买来的。唔，当时它突然出现在店中央的黑斗篷兔兔布偶的小短手上，那只兔兔倚靠着一棵挂满装饰物的小蓝莓树……原来在那时候就已经预示了我们刚刚经历的幻境。”

他继续说道：“这颗蓝宝石本来佩戴在西涅尔身上，后来沾上了神为他落下的一滴泪……”他飞快地瞄了江夜一眼，“哦，幻境里的你在那时候已经死了，没看到那一幕，总、总之，神是为他哭了的。神的眼泪赐予了这块蓝宝石一项能力，能让人看到此生最刻骨铭心的一段记忆。如果要给它取名的话，就叫‘追忆’好了。”

他伸手从铁盒里拿起了这块蓝宝石。宝石被镶在蛇形坠子里，悬挂在一条银白色的细链上，蓝光幽幽，盈盈若泪。

“不知道我现在看的话，会看到什么？”虞音喃喃。

是他们在深夜小巷里的初见？还是接受江夜告白的那天？又或者是江夜自失踪三年后归来的那一天、江夜出车祸时他在手术室外痛哭等待的那一晚。也有可能，是他终于答应复合、破镜重圆的日子？

铭刻在脑海中的记忆太多，一时间判断不出来。但不论如何，都与江夜有关。

“老婆要看吗？”江夜说。

“唔，我想了想，不如留个悬念吧，等我们两个携手老去之后再看。”虞音把蓝宝石又放回盒子里，“那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生里最重要的回忆了。说不定是现在还没有发生的事呢？”

“比如说……”江夜道。

“比如说，是我们的婚礼现场啊。”虞音笑着说。

江夜也笑了：“很有可能。”

“结果刚搞清用处的这两块宝石，提供的都不是战斗相关的能力……”过了一会儿，虞音又小声嘀咕道。

“没关系，你老公已经很强了，身上的能力也很多，也许是神对我的优待？”江夜语气轻松，“我足够应付鬼怪了，也能保护好你。”

虞音看着他，点点头：“嗯。”

才说了几句话，又开始累了。见他眼皮往下掉，江夜托住他的腰，把他放平在床上，同时往绿宝石里注入了灵异力量。碧翠光晕荡开，笼罩住了床上人。在一股温柔的抚慰之力中，虞音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均匀的呼吸，眉宇间的柔和，表明他睡得很安恬。

江夜垂眸看他，嘴唇翕动，无声说了两个字“好梦”——

绿宝石是挺有用的。

虞音再一次醒来时，头晕的症状好多了。

“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他这样告诉坐在他身旁帮他剥虾的江夜。

他醒得很迟，快到傍晚，病房里洒着一片夕阳馀光。他吃的这顿饭也差不多就是晚饭了。

江夜说：“好啊。吃完饭就去办手续吧老婆。”

他们很快就走出了风城医院，然后又找了间酒店，打车过去办理入住。

回魔都的机票也订好了，就在明天中午。

离开酒店前台时，江夜说：“老婆，要不要出去过夜生活？这里酒吧挺多的，想去玩玩吗。或者我们直接回房间？”

“夜生活就算了吧，”虞音对他的小心机心知肚明，“别人去酒吧是冲着社交邂逅，我去那里干嘛呀。回房间吧，你陪我玩。”

还出去玩，笑死，自己胆敢在酒吧里跟别的男人说一两句话，狗男人的眼神都会把对方生吞活剥了吧。再说，也确实没这种兴趣。

江夜眼睛一亮，偏偏还要装：“老婆，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有管你管得很严不让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