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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阿莫斯与弗莱格夫人（第1页）

“普利策奖获得者赫尔曼·沃克作品集（共9册）（..）”！

第三十四章

阿莫斯与弗莱格夫人

婚礼重逢

艾琳·弗莱格夫人可以浪费好几个小时洗澡打扮，也可以像个女演员一般在后台快速换装，还可以在几分钟内就把身体弄干，梳理头发，化妆，穿衣，然后出门，就像她现在在特拉维夫希尔顿大酒店的套房里所做的一样。宽敞华丽的电梯里只有她一人，因为记者们早已飞走了，旅游业也处在紧张不安的低潮期。她步入几乎空无一人的大堂，身上穿的这件粉色羊毛裙是从衣柜里随手抓出来的，但愿显得整齐吧。一名壮实的军人穿着一身绿军装站在那里，咧开嘴在笑。

“嚯，收拾得真快啊！不好意思，你洗着澡呢，就把你叫出来。你确定你擦干了？”他说。

“我在滴水吗？”那只紧握她手的手上净是老茧和疤痕。她看着他的脸，说，“你还的确是小帕斯特纳克啊！说实话我差不多都忘了你长什么样了。印象中你更高大一些。”

“失望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朱莉娅·莱文森告诉我的。”

“你认识她？”

“我认识她那位准新郎，非常非常熟。”

“我知道了。喏，我们坐下吧。”很多时候，大堂里长弧状的沙发上人都是坐得满满的，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人，“我丈夫所在的以色列世界联合会正在这里聚会。他等一会儿就出来了。我的孩子们也应该马上就会出来。他们要随团一起进行一日游。”

“他们三个都来了吗？”

她笑着说：“是两个大的。”

“弗莱格夫人，你们要在以色列待一段时间吗？婚礼一结束，我就得返回营部。”

“恐怕我们得在星期日走。”

“哦，太糟糕了。你们是来参加婚礼的？”

“也不完全是。朱莉娅的父母把婚礼安排在了这周，因此他们联合会的朋友可以来参加。莱文森先生是联合会里的一员。”

他们坐下，彼此微笑。他说：“我现在没法待很长时间。一些军官很恼火，也包括我，我们马上要在指挥部开会，讨论如何应对阿格拉纳特委员会的报告。”

“怎么回事，阿莫斯？整个国家都是满腔怒火的，绝大多数都是针对摩西·达扬的，现在果尔达也在闹辞职！为什么呀？阿曼德的联合会今天还要和她会面呢。那不是会很尴尬吗？”

笑容从阿莫斯·帕斯特纳克饱满的方脸上消散了。他表情正式，一本正经，就像在贝鲁特突袭时的那辆豪华轿车上一样。“这个国家整体情绪特别糟糕，艾琳，如果我可以这么叫你的话。”

“这就是我的名字，阿莫斯。”

“好的。我们仍旧在为牺牲的人哀悼。以色列是个小地方，每个人都认识一个要么死要么伤的家庭，也——”

一阵欢愉的吵闹声传来，一大群孩子跑到大堂里来，叽叽喳喳地说着法语。她打断他的话说：“我的孩子在那边。他们要去马萨达。”她用法语喊道：“阿纳托尔！雷切尔！过来！”并招手示意他们，“我的孩子们，这是那场战争里一名真正的英雄，帕斯特纳克中校。”

两个小孩都整洁齐楚，一身徒步旅行的装扮。那个男孩郑重地敬了个礼，用法语说：“一名真正的英雄！了不起。”阿莫斯一样郑重地回了个礼，两个小孩蹦蹦跳跳地跑回他们那一群人里去了。

艾琳·弗莱格说：“你知道吗，又见到你，我都不知所措了。贝鲁特那件事几乎就像一场梦。我曾戴着水肺潜过水，也攀过岩，但那不一样。也许只有那件事才是我做过的事中唯一值得的。我猜那种事对于你来说是常事吧。”

“恰恰相反，我们和你们这些人一样提心吊胆，甚至还要更厉害。那样的行动都是经过大量演练的，所有可能搞糟的地方我们都最清楚不过了。无论是谁征募了你们，都有可能会粉饰那些事。”

“不，我得到过相当多的提醒。我到现在也不确定我为什么要那样想都不想就投身去做。你父亲还好吗？我们在《时代》杂志上见过他在一百零一千米处的相片。”

“他回商界了，一切令人激奋的事都过去了。”

“战争期间我在巴黎见过他。”

“是吗？他没说过。”

“嗯，就那么短短一刻。他说你收到我那封感谢的短信了，过了一段时间后收到的。”

“是的，刚好在那个时候战争爆发了，我还是收到了。”

短暂沉默了一下，艾琳·弗莱格问道：“哦！你一个人去参加婚礼吗？”

“我没带女朋友，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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