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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绝对最佳拖靶舰（第3页）

“你去告诉奎格，他如果对作战命令有什么要问的，他必须亲自来问，而不是派下属来。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

“你可以走了。”格雷斯上校拿起一封信，皱起他那浓密的白眉，表示他要聚精会神地看信了。戈顿，脑子里翻腾着奎格所说的探不出“内情”就不要回去的话，便强打精神再次试探着问：

“长官——请原谅——命令的改变是否与昨天我们在西湾搁浅有关？”

格雷斯上校听到戈顿在被斥退后又发出的声音时，吃惊的程度绝不亚于在他的办公室里听见了驴子的叫声。他转脸瞪大眼睛看着戈顿的脸，足足看了有漫长的30秒之久。随后，他的目光移到了戈顿的安纳波利斯戒指上，又注视了好长一段时间。接着，他又注视着戈顿的脸，表示难以相信地摇了摇头，然后就又低下头看起那封信来。戈顿无奈地悄悄退了出去。

在登上“凯恩号”的跳板时，值日军官卡莫迪向这位副舰长敬了一个礼，说：“长官，舰长要你一回到舰上马上就去见他。”

戈顿下去敲了敲舰长的门，没有反应。他又用力地敲了敲，然后小心翼翼地拧开门把手，往漆黑的屋里瞧了瞧，“舰长？舰长？”

“嗯，进来吧，伯特。”奎格打开他的床头灯，坐起来，抓挠着他那胡子拉茬的脸，伸手从床上面的架子上取下那两个钢球。“问清楚了？是何缘故？”

“我还是不知道，长官。作战处的长官不肯告诉我。”

“你说什么！”

戈顿将他与格雷斯上校见面的情况描述了一遍，紧张得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奎格怒视着自己手里滚动着的钢球。

“于是你就这样来交差了，啊？”

“我看不出我还能再做什么了，长官。我实际上是被扔出来的——”

“你就没想过向周围参谋人员中的一些少尉们探听探听？”

“没有，长官。”

奎格扭过头瞪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他的钢球上，“哎，你为什么没有呢？”

“我——”戈顿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哦——我——”

“我可不高兴，”这位舰长沉默了一下，说：“我派出一个军官去了解内情是希望他能把内情带回来，无论他需要施展什么样的机智——就是这样。”

他向后往枕头上一仰。戈顿怯生生地问：“您是否要到那儿去一趟，长官？我来安排交通——”

“我也许要去，可也许又不想去，”奎格说，“我可不欣赏因为‘凯恩号’轮机房人员的愚行而像一名海校学员似的被置于可能挨训的地位——”这时，敲门声响了。“进来！”

三等信号兵额尔班一手拿着一份加急电报，另一只手拿着他的已严重磨损的帽子，走了进来。他的工装已褪色，布满深浅不一的道道，衬衫的下摆在裤腰外荡着。他是个身材滚圆，个子矮小的水兵，圆脸盘丰满红润，总是挂着一副迷迷糊糊的表情。“太平洋服务分遣舰队司令部发来的急电，舰长。”

奎格舰长接过电报，念道：“‘凯恩号’军舰9月29日6时起航，前往靶标修理基地领取靶标及行动命令。”

“好啊。”这位舰长说，在电报上签名之后，把那份电报又交还给那个水兵。

“谢谢您，长官。”额尔班疾步退了出去。

“喂，那可又是一件我要即刻中止的事情，戈顿先生。”

“什么事，长官？”

“你很清楚是什么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着装规定允许舰上人员可以把衬衫穿在裤子外面了？他们是水兵，不是菲律宾的公共汽车服务员。”

“是的，是的，长官。”戈顿顺从地说。

“是的，是的，长官，呸！”奎格抢白道，“我对此事的态度是严肃的，伯特。你明天在宣布当前的计划时要做如下宣告：‘从今以后凡穿在身上的衬衫的下摆都必须塞在裤子里。违者以严重违纪论处。’”

“遵命，长官。”戈顿说，“他们在这艘军舰上这么着已有好些年了。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在一夜之间改变他们——”

“这是命令，”奎格说，“水兵们服从命令是不需在一夜之间改变成的。倘若有什么麻烦的话，我们就来几次舰长训话，必要时就召开几次本军舰的内部审判，再有必要时就以抗命不遵罪召开普通军事法庭——总之，在我这艘军舰上就是不许再有衬衫下摆耷拉在裤子外面的事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

“我要全体军官在下午1时在军官起居舱开会。”

“嗯，嗯，长官。”副舰长出去时，轻轻地关上门。奎格舰长仰在床上凝望着头顶上方的绿色。小钢球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地响着。

“凯恩号”的军官们围着绿色的长桌坐着，小声聊着天，一圈人个个阴沉着脸，不知开的是什么会。“一星期两次全体军官会，”基弗对旁边的马里克说，“德·弗里斯在他整个舰长任期中都没开过两次这样的会。”

“别着急，汤姆。”马里克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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