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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十一章考试风波1（第2页）

欢颜屏气凝神，集中了注意力开始阅读卷子。那上面先是有一些基本的理论知识点填空，常用药材的药理和药性简答，然后就是药理知识实际应用的简答题了。题目中会列举一些老人、壮汉、妇女、孩童等各类人群经常会得的一些疾病，然后根据描述让各位新晋弟子们回答，根据他们的什么症状，要开什么配方，下什么药……

读过了那些题目，欢颜竟然都能回答得八九不离十。偶尔遇到方剂之中某一味药须有加减变化，她也能聪明地活学活用，应对自如。连欢颜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的师父竟然只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就将药理知识一门儿课程的实际应用，给她讲解得如此透彻，融会贯通。现在的欢颜，虽称不上医术高深，但是遇症开方也可信手拈来。

欢颜手起笔落，雪白的宣纸上字迹流畅。整篇卷子里所有的题目，欢颜稍加思考之后，竟然都能对答如流，这让她自觉不可思议。

坐在欢颜后面的林音学长，原本就对药理知识不感兴趣，学得不好。再加上，自从上个月末药理知识课程已经结了尾，仙法术法课程作为交替的承接，其间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空档，再没有接触过药理知识；前些日子，原本他勉强还能识记的一些知识点，经过时间的搁浅，这几日也越发地淡忘了。眼下就真的是提笔忘言了。

正待林音愁眉苦脸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坐在他前面的欢颜，一路运笔如飞对答如流，一改上个月模拟考试时抓耳挠腮的状态。

林音聚睛仔细一看，欢颜面前的卷子写得满满誊誊，再不是上回模拟考试时凭空了大半面卷子的状态；眼下欢颜这样的答题速度，就好像事先已经知道了答案，早就将那些题目默背下来一样，此刻只不过是应付考试形式，走个过场罢了。

林音转念一想，当即“明白过来”：谁让人家是掌门弟子，就连考试也可以“走后门”的。心思及此，林音顿时心下紧张，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欢颜通过“走后门”考得一个好的名次，那根据上次模拟考试的成绩来看，他岂不是就要做那个“倒数第一”了？

林音素知，长宿老最重面子。若是他最终的考核成绩不但没有及格，还是倒数第一的话，那就一定会被驱逐出浮云山。就算长宿老大发善心，肯留他在浮云门，那他也会被降格，恐怕会与七年之后再次招收的新晋弟子们划为一拨；到时候，现在闻学堂中这些同辈进山的弟子们，可就都变成他的师伯与师叔了，他可不想那样丢脸。

于是，林音遂起了“走捷径”的心思。他在后面的座位上，只要稍微挺起腰背坐直一些，就可以凭借身高的优势，再加上好的视物能力，轻松地看到欢颜工工整整写在卷子上的小楷，林音毫不迟疑地搬抄了起来。

他想，就算欢颜答写的题目不尽然全对，就算考核的成绩依旧倒数，至少也还会有欢颜给他作伴，不至于落到最末。到时候，只要掌门收下了欢颜为徒，长宿老就没有理由再将他驱逐出浮云山。

穷尽林音脑海中所有的想象，他也不可能知道的是：欢颜此刻的熟能生巧，是她为了默背下来那本《药理知识笔记》几天几夜未曾合眼，辛辛苦苦努力换来的。

林音更不可能知道的是：这一个月以来，欢颜有多少白日只在书房之中埋头苦读，水米未进；又有多少个通宵生生被她师父押着背书，无暇入寝。纵然这样，别人眼里可以让她“走后门”的师父，责罚起来却是毫不留情，直到现在，她的掌心还有未褪尽的微红……

药理知识结业考核，还在正式进行着，长宿老全程监考。

长宿老一向认真严苛，虽然有些锱铢计较，但是绝对能够做到公平无私、刚正不阿。眼下林音并没有使用法术，他只是坐直了身子，就可以占到欢颜年幼身高矮小的便宜，凭借远目的视物能力将欢颜的卷子一览无遗。这样隐匿的抄袭方式，竟然就连长宿老也丝毫没有察觉。

正在欢颜答完了半张卷子，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放松一下的时候。她敏锐地感觉到，后面似乎有一束目光侵来，正盯着她的方向，如芒在背。

欢颜试探着微微转头，她用目之所及的眼波余光，发现了正坐直身体抄袭她卷子的林音学长。

欢颜记得，长宿老明令重申过：“考试过程当中不允许抄袭，如有胆敢作弊者，逐出浮云山。”一想到会被“逐出浮云山”，欢颜立刻用有些单薄的身躯遮挡住了卷纸。

一时之间，林音的“抄袭之术”再不得施展，只能兀自挠头。

又过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林音终于抓住了长宿老从学室的前面向后踱步的时机，偷偷地给欢颜递了纸条。

欢颜正在聚精会神地写卷子，突然桌案上面就多了一个从后方飞过来的纸条。她顿觉自己陷入了被动：一来，如果她不打开那张纸条，待到长宿老从学室的后方向前踱步回来，站到她的课桌旁，就会发现这张纸条，到时候她就再也说不清楚了；二来，如果她打开这张纸条，那是不是就算她在帮助林音学长作弊？会不会真的被逐出浮云山？那样严重的后果，欢颜想都不敢再想。

鬼使神差，许是欢颜此刻已经太过于紧张，许是她并不想得罪坐在后面的林音学长，许是……，她竟然丝毫不受控制地打开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林音学长好言央求于她，请求她同情。声称：“如若这次考试不及格，就会被长宿老赶出浮云山，还请学妹多多帮忙！”

欢颜想到一个月前模拟考试不及格的自己，她也很害怕被师父驱逐出浮云山，一时之间，同情心起。而且，她也害怕再这样遮盖住卷面，宣纸上的墨迹模糊，到时候还怎么交卷子？

于是，欢颜稍稍放开了遮挡住卷子的臂弯，宣纸上那些工整的楷字，又重新“见了天日”。

两人的一系列小动作，都被素来认真严谨的长宿老忽视了。因为，他正匆忙地从学室后面急行到门旁侧立，迎接风云卿的驾临。

“见过掌门！”长宿老躬身揖礼。

其实，按照每届新晋弟子们结业考核时的通例，风云卿都会抽空前来巡视。

看到掌门亲自来闻学堂巡视，众弟子们不约而同地起立，齐声揖礼：“拜见师尊！”

风云卿向来话语不多，他只是踱步到学室的正前方——在欢颜的课桌前站定。

然后，摆了个手势请大家落座。

整个过程，欢颜刚回过神来，就看见师父已经伫立在离她只有方寸之外。她不知道，刚刚帮助林音学长作弊的一系列小动作有没有被师父看见，只觉得，他的师父来得太过突然。骇得她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上蹿下跳，毫无节奏规律可言，仿佛马上就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一样。

风云卿发现了欢颜紧张的神色，却不知起于何故。他只是轻拢着霜眉，试探性地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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