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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如兰招供（第1页）

如兰跟在李婉晴身边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罪？就是平日里李婉晴叱骂了两句，一转身她就将气撒在了下面那些小丫头身上；别说杖刑了，就是耳光她都没挨过。李婉晴虽然骄纵，可却不会随便体罚下人，对贴身伺候的人一向出手大方，态度还算温和。此番刑罚十指连心，那真是痛不欲生，刑具一收紧，她觉得自己的指头都要碎了。

“我说，我说，求大人快别用刑了。”如兰涕泪横流，再无先前的趾高气昂。她的手指已是红肿一片，渗出的血迹顺着白嫩的手腕蜿蜒而下，看着触目惊心，稍稍动下就传来钻心的痛疼；她不想背叛太子妃，可这刑罚她也是熬不过的。

沈大人一挥手，行刑的两人立马住了手。他们只是稍稍用了些力道，这女的就叫的跟杀猪一样，乖乖招认了，实在是扫兴。在牢中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待久了，整天跟一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面对的不是鸡鸣狗盗之徒，就是些死刑犯，这些差役的心里都有些阴暗变态。他们更喜欢看犯人在他们手下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这样他们会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像如兰这样的，他们只会嗤之以鼻，没那个能耐，还学人家作恶，真是找死！

沈大人厉声道：“希望你不要试图糊弄本官，最好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京兆府的刑具可不是吃素的！”今日之事注定是不能善了的了，只是不知道今日过后，他头顶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

如兰点头如捣蒜，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蚀骨钻心的疼痛。她不是主谋，再者并未有人丧命，想来顶多被打几板子便了事：“大人，是，是太子妃一直嫉恨瑞王妃，才吩咐奴婢做下这等恶事的，否则奴婢怎么有胆子去害瑞王妃呢？还请大人明察呀！”她将自己与李婉晴如何合谋，又如何利用绿儿，再到收买那几个无赖去害如兰爹娘的性命，一一讲了个清清楚楚。眼下她也顾不得太子妃或是王家会不会放过她这个背主之人，看到那些刑具她已是吓得魂不附体。

沈大人擦了擦额头上怎么也擦不完的汗，偷瞧了瑞王妃一眼，嗫嚅着说道：“王妃娘娘，您看这……”难不成他去将太子妃抓来？此刻他真想昏死过去，这棘手的事情爱谁来谁来！

慕容雪儿朝着沈大人嫣然一笑：“本王妃是原告，一切全凭大人做主。”若她所料不错，沈大人会将此事上奏皇上；反正百姓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也赚足了舆论，皇上就算想捂也捂不住，接下来就看阿陌的了。

做个屁的主！都是大佛，哪个他都得罪不起。沈大人很想骂娘，可他心中明白，接下来的事情怕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京兆府能够置喙的了。这事说白了，是皇家之间的争斗，还是交由皇上决断为上。

本来京兆府就是直接听命于皇上，沈大人随时都可入宫。当下一众人带着如兰匆匆入宫，面见皇上。他还是赶快将这烫手山芋甩出去的好，否则烧到自己身上可就不妙了。

皇后虽然现在没什么实权，可她毕竟还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且她在宫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是以沈大人一行人刚刚踏入宫门，她就得到了消息。思忖片刻，皇后让王琳琳在李武面见皇上之前截住他，告诉他婉晴可是他嫡亲的女儿，从小宠到大的孩子，无论如何必须要保住婉晴。她还让王琳琳告诉李武，不要贸贸然去求见皇上，一切等他们的消息。

皇后心中自是有自己的盘算：若是如兰一力担下所有罪责，婉晴就安全了，顶多落得个失察的罪名；若是如兰一力攀咬，那就不妙了。如今君亦陌正是如日中天，婉晴欲害死他的妻与子，他岂能善罢甘休？此时就必须要李武去皇上面前求情了。再者，夫妇本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武为太子妃求情，也就算是为东宫出力，那些因李武的态度而摇摆不定的武将就好办多了。

皇后携太子妃母女直奔皇上寝殿，却被李公公给拦下了：“皇后娘娘还请稍待片刻，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看着眼前点头哈腰，笑的一脸老菊花的李公公，皇后暗骂了句：老阉狗！可她面上还是笑盈盈的：“多谢公公提醒。可是京兆府尹沈大人在里面？”这老阉狗可是皇上尤为信任之人，皇后自来对他都是礼待有加，暗地里却是最瞧不上这些不男不女的东西。

李公公能在皇上面前伺候这许多年，在大内总管的位置上屹立不倒，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他平日里八面玲珑，见了宫中的任何一位主子都是点头哈腰，阿谀奉承，可他明白他真正的主子唯皇上一人！不过皇后所询之事也不是什么隐秘，告诉她也无妨：“回娘娘，正是。老奴这就去为娘娘通禀，请娘娘稍候。”李公公笑的比那天上的太阳还灿烂，行礼毕，倒退两步，转身进了殿中。

殿内，四角放置了冰块，还有宫女打扇，阴凉舒爽。皇上斜倚在龙椅中，瑞王妃端坐一旁，如兰跪在殿中，头深深伏于地面，大气都不敢出。先前她还幻想着太子妃得了消息，早早将她救回东宫；而后她抵不住拶刑（夹手指），供出了太子妃，就知道自己生还无望。就算京兆府不治她的死罪，王家也不会饶了她。可眼下，她又看到了生还的希望：如今做主的是皇上，只要皇上金口玉言饶她不死，她便逃离京都，逃得远远的，或可活命。

皇上的身子因着太子之前下毒，而太医院的太医们未能对症下药，耽搁了最佳治疗时间。后瑞王殿下暗中请了叶神医为皇上看诊，说是毒素已侵入肺腑，无法全部根除。不过叶欢为皇上特制了药丸，可抑制毒性，但也是治标不治本；皇上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了然于胸，他现在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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