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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逃出王家（第2页）

两个婆子没动，原本要去关门的婆子觑着另一位的表情。

“怎么了，少奶奶使唤不动你们了，还是你们将少奶奶当犯人看管起来了？”卉竹怒斥。

见她动了怒，两个婆子才软下态度：“老奴也是怕少奶奶自个儿呆里边害怕，咱这就出去。”

祠堂的门厚重，关上后，倒是不怎么听得见外边的声响。

罗清娘又跪了一会儿，见外边没什么动静。立刻从蒲团上起身，卉竹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拿了块牌位充当门栓。

她咬着牙，恨恨地呸了一口：“王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清娘扯下鬓间的白花，掷在地上，抬脚碾碎。

“咱们走，爹爹纵然古板，可也不会叫我罗家的女儿吃了这样大的闷亏。”

她回忆起幼年时的爹爹，那时的爹爹还是有担当，有人情味的。

罗清娘至今记得爹爹听闻姑丈吃了酒后，总是打骂姑母，爹爹是何其震怒。领着一众堂兄弟浩浩荡荡将姑母迎回家，拍着胸脯直言罗家的女儿遇人不淑，夫家不善，那他这个当弟弟的来养。

后来姑丈吃多了酒，栽进河里溺死后，是姑母自己放不下宽厚的公婆，年幼的儿女。也不想再嫁人重蹈覆辙，才回了婆家守寡。

惠州地界的百姓都讲究一个“孝”字，当时许多刺史任职后，更是喜欢重用守孝道、重规矩的人，这个习惯逐渐被沿用下来。

后来有一任刺史正巧是被寡母用着浣衣缝补赚来的铜板，供养着读书、科举。他感念寡母的不易，又感慨寡母的忠贞。寡母去世后，孝心无处可用的他为寡母建了一座恢弘的贞节牌坊。

如此还不够，为了褒赞家中有贞洁重义女眷的门户，他或是重用其父兄，夸赞他们教出了一个好女儿。或是提拔其夫家男嗣，赞赏他们娶到一个好儿媳。

三年任期结束，贞节牌坊之风已经融入了当地习俗，后上任的刺史也皆褒扬此举，甚至有文人写诗赞扬此地妇女德行。

罗清娘与卉竹合力搬开一座用来摆放牌位的小桌子，果不其然见到墙壁上有一处狭小的洞口。

“夫君幼时不得公公看中，与弟弟争吵后，无论对错，被勒令罚跪祠堂的总是他这个病恹恹的兄长。”罗清娘总算真切的笑起来。

“他幼时顽劣，总想着逃出家门去。被关进祠堂也不老实，仗着没人管他这个病秧子，就悄悄凿出了这么一个小洞。那老不修命人将他锁在祠堂不给吃喝，他就偷溜出府去，学着乞儿讨饭吃。”

罗清娘笑出泪来，拉着卉竹一起钻出去，眼里第一次少了怀念：“那老不修怕是想不到，健壮的幼子会得病早幺，病弱的长子反而活到了成年。还将这些瞒着父母的鸡毛蒜皮小事都讲给我听，也给了我这一条活路。”

“算是全了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吧。”

祠堂本就建在府内的边缘位置，罗清娘二人不顾狼狈，仗着纤弱的身子沿着王大郎从前逃出府偷玩的路线，轻易就来到了街上。

天虽已暗下，但距离宵禁还有些时间。二人忙往城门口去，侥幸在落锁前出了镇子。

无论是卉竹还是罗清娘，都少有独自出门的经历，也没有人手替她们提前雇好车马。罗清娘只能仗着那日暴雨中走了一夜的记忆，和卉竹二人结伴往娘家走。

或许是老天可怜她们，这一夜竟然没有下雨，好歹叫路上好走一些。

二人都是做足了准备的，也抱着吃苦的心思。哪怕从未走过长路的脚底板火辣辣的疼，二人也不敢停，咬着牙总算在天大亮前赶到了鶸河县。

用薄纱掩住面容，罗清娘领着卉竹来到了罗府的后门，她这次并不敢在大门口挑战父亲的脸面。

上一次罗老爷做事太绝，一昧地要与她撇清关系。邻里间不用想，也能知道肯定流传了不少的风言风语。

开门的婆子一见到是她，就白着脸慌忙要去关门。卉竹眼疾手快伸脚绊住，任是由婆子打骂也不缩脚。

“婆婆，求你带我去见娘亲，你看着我长大，难道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罗清娘的手指也被夹得通红，可她没有松手。

莫大的冤屈驱使着她咬牙撑下，是她心底不断咆哮的愤怒与不甘让她撑着走了一夜回家求助。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她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进去，还自己一份公道。

罗清娘到底是府上正经的小姐，纵然那天罗老爷宣布再无这个女儿，可婆子也不敢闹得太难看，就怕人家父女间没有隔夜仇，反倒连累了自己这个听令做事的下人。

婆子一边说着：“姑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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