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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春盛（第5页）

楼近月直板板地躺在床上，无奈又无语地望着天花板，她动了动酸痛的胳膊，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脑袋移开？”

身侧的脑袋依恋地扭了扭，过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起身。

楼近月半躺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桌案上堆积成山的文书。

按照她的日常习惯，她早上应该坐在桌案前批阅前一天送来的文书，而不是被卫渠扯在床上睡一整个上午的觉……

师父定好未时试药，卫渠飞快地抱着枕头溜回自己的房间，和小时候害怕风鸣偷偷溜进她房间的动作一模一样。

有些习惯真是难改。

虽然起得迟了些，精神却比往常好了许多，楼近月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走出房间，对着屋外明媚的阳光伸了个懒腰，心情同往常相比愉悦了许多。

昨夜她偷偷写了封信，让蔡元懿将注意力放到射杀吕成业的那支箭矢上，说不定这个人就躲藏在当日宾客中，她如今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事，只能拜托蔡元懿多帮她看着点。

二人一路轻快地爬上山巅，还在山道上，两人便闻见了从紫玉殿中飘来的苦药味。

“你们来了。”师父看了二人一眼，笑盈盈地守在药罐前。

房间内充盈着苦涩的药香，卫渠脚步一滞，身体本能地排斥屋中的药味。

仿佛又一股天然的排斥力，只要他一闻到这股药味，他的脑子便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后背一种没由来的发麻感让他心中战栗不已。

“怎么了？”楼近月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撑着门框的卫渠。

卫渠甩了甩头，装作无事道：“没什么，刚才有些腹痛。”

小师弟们替二人搬来椅子，楼近月回过来搀扶着卫渠进来。

“山中气温低，不比山外气候温和，尤其到了夜晚，温度时常会比白日低上好多，想来渠儿也和为师一样受了风寒，过来，为师替你把个脉。”师父笑眯眯地冲着卫渠招招手。

楼近月尴尬地凝固在一边，昨晚卫渠那个家伙，大晚上抱着枕头挤进她被子里，本来说好了好好睡觉的，谁想到半推半就还是被他缠上了……

她屏住呼吸，用茶杯遮住自己尴尬的脸，透着茶杯与手之间狭小的缝隙看着师父的神情。

刚搭上脉，师父还是笑眯眯的，摸清楚脉象后神情突然凝固，再分辨了两秒脸上又挂上了笑。

“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啊……”师父沉吟了片刻，在心中斟酌了好久的措辞。

楼近月尴尬地一直喝水，眼神飘忽地飞向窗外。

她真的，真的，好想死……

“你——”苍老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楼近月抬头，看见师父冲她勾了勾手。

“我？”她瞪大眼睛，一只手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

“没错。”师父昂着头，活像一个老顽童。

师命不可违，楼近月咽了咽口水走了上去。

师父将一张干净的绢布搭在她的手腕上，还想十几年前那么爱唠叨。

“小女娃娃更要注意保重身体，你们这些年轻人，仗着身体好只知道放纵，万一……”

师父把脉把到一半突然不说话了，神色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像一块化不开的浓墨。

“师父，她有什么问题吗？”

见师父不说话，卫渠被吓得不轻，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一个拳。

师父抬了抬松弛的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又嫌弃地收回了目光。

“师父……我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连楼近月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吓到了。

不怕医师夸夸其谈口若悬河，就怕医师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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