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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9章 杀（第1页）

与此同时，费马已经只身扑向骷髅。呼的一声，他手里突然窜出两道滚烫的焰火，并化作匕首的形状。费马直取对方的面门。火焰撩破了阴霾的空气，烧亮了逼仄的厅堂，还引得木屑与尘埃纷纷起舞，四散飞逃。骷髅做出防御姿态，用双臂生生接下了那两道火焰，哐的一声，火刀仿佛撞到到了某种金属之上。火舌很快攀爬到骷髅的衣服上，但他不为所动。接着，两人呈角力之势，互不退让。费马向内用力，呲牙且咧嘴；骷髅向外用力，沉闷且专注。

三上看得直心惊胆战，他为了避免自己被卷入其中，连忙连滚带爬地丢下了尸体，然后钻进桌子底下。

火刀向内压了一寸，但很快又被骷髅推回原位。费马抽回火刀，腾空一跃，然后举起双刀，对着骷髅的脑袋砸了下去。他的五官变得更加扭曲——三上看到无数条青筋，在他脸上浮现，但又不是正常的青筋，而是像无数条蛇似的，涂满了他的脸，看起来甚是可怖。一抹红光，在他眼中出现。

同时，他发出一声爆雷般的吼叫。

轰的一声，他落了下来。木板碎裂的声音响起，飞舞的烟尘被他砸成了螺旋的形状。他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三上直接晕眩了一下。他感觉，整栋屋子好像都摇了摇。

但费马并没有砸到骷髅。骷髅在他下落之前，便以极为迅捷的速度撤出了攻击范围。

骷髅的衣服已被烧毁。他脱下它，丢在了地上。它独自窝在角落里燃烧。骷髅身上，则是一件洁白的衬衣，外配一副黑色的马甲。酒红色的领结在火光中熠熠生辉，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涂抹上了鲜血。

“SC的限量款，很贵的。”骷髅整整领结，对刚刚起身的费马说道，“我很喜欢这件衣服。”

“是吗？不过也没关系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脸上像涂满蛇的费马阴森说道，“死人，是不需要穿衣服的。”

话音未落，费马的攻击再度开始。他像枚炮弹似的窜了出去，快得就像闪现。三上几乎都没看清楚他是如何抵达骷髅身边的。屋子彻底遭了殃，骷髅被费马顶了出去，轰隆一声，墙倒窗塌，面前顿时多了一个大洞。

外面，阳光大亮，白得耀眼。在短暂的失明后，三上看到二人已经缠斗在了一起。两把火刀上下翻飞，骷髅则是左移右挪。他们，一个，是大开大阖的攻击状态；一个，则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的防御姿态。费马很莽撞，攻击的频率也越来越高；骷髅很轻盈，每一次的攻击都会被他轻松化解，他就像只灵活的猫科动物。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你追我赶、你刺我逃的场景。二人似乎陷入僵局，但三上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费马落了下风。他已经变得急躁无比了，他挥刀的动作明显要比之前凌乱了许多，而且他还在大喊大叫，就像被杰瑞耍得团团转的汤姆一样。骷髅则移动得越来越敏捷，越来越安逸，他甚至，还露出了傲慢的微笑。

终于，在一次劈砍中，骷髅抓住了机会。火刀凌空而至，骷髅顺势贴近费马的身子，然后一个肘击，撞向了对方的头部。费马的脸被击中，又是震耳欲聋的一声哐响，他失去平衡。骷髅转身，擎住对方的手腕，然后向外一拽，费马右手的火刀便直接飞了出去。接着，骷髅一跃而起，并用双腿夹住了对方的头颅。他在空中倒转，费马的身体也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翻转。骷髅将费马砸向地面。轰的一声，霎那间烟尘四起。二人陷入尘雾之中。一道红光，在里面若隐若现。

屋子再次摇晃。破碎的窗棂变得更加破碎，破败的老屋显得更加摇摇欲坠。山谷间很快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回荡声响。远处的增材树林，似乎也被震慑得飘渺了。

当所有的尘土散去后，三上看到骷髅已经把费马骑在了身下。成败已定，是骷髅赢了。

骷髅问，“对我起了杀心，是吗？”他长吁一口气道，“不过无所谓了，因为我也对你起了杀心。”

“不公平，这不公平！”费马一边挣扎一边嘶吼，“哥哥给了你新的招式，这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

骷髅告诉他，“不，这很公平。因为我才是哥哥最信任的那个人。你知道吗，费马，我很讨厌你，一直以来都很讨厌你。仗着自己是第一个出世的，便把所有兄弟姐妹都不放在眼里。对，没错，你是为哥哥出过不少力，你也曾是哥哥倾注最多心血的那个人……呵呵，他不仅给了你好看的外形，还让你保留了自己的思维，他更是让你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融入到人类的社会里。可是你呢，费马？你对他的回报又是什么呢？你只会给哥哥添乱，你只会给哥哥制造不必要的麻烦。费马，你对得起哥哥吗？所以，费马，我必须将你处理掉，不管是因为我对你的讨厌，还是因为哥哥对你的失望。”

他抬起手，做出手刀的形状，并对准了对方的咽喉。

杀了他，杀了他！三上在心中狂吼，杀了他，我就能解脱了！快动手啊！

“就因为那三个臭娘们？”费马惊惧大叫，“我的命，还没她们值钱是吗？”

原来他也怕死。三上心想。

“那是计划的一部分！”

“给了我欲望，又不让我满足，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不像你，装个逼就能得到满足，我是需要女人的，我是需要女人的！而我最想要得到的那个，却又永远得不到！骷髅，他真的对我好吗？骷髅，你知道我们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会是个什么下场！如果咱俩的‘本源’互换，你会做得比我好吗？”

骷髅不再说话，他慢慢将手，伸了过去。

“骷髅！他能放弃我，也就能放弃你！你要想清楚！”

“兄弟一场，我会将你厚葬。”骷髅别过头，“放心去吧。”

手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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