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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艰苦环境中的父母二十二（第1页）

低矮的土坯芦苇席屋顶十几根青杨木的粗大长梁横跨在几根梧桐木做成的三角形的横梁上，一群小燕子伸长着脖子从泥土筑成的鸟巢里探出头，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叽叽喳喳地叫着，探寻着燕爸燕妈能够给它们带回小虫子。

屋子的上空几只燕子飞来飞去，从屋门上方的一个破了一个小洞玻璃窗里飞进飞出，燕子们飞回来时，几乎每只燕子嘴里都衔着一只小虫，勤劳的燕爸燕妈正辛苦地养育着巢里的绒毛毛的小燕子们。

今天，秋在妈妈的陪伴下又一次来到团部卫生院来看病了。这次秋仍然是，因为扁桃腺的炎症发烧不退，乘坐着陈姨的送病号牛车赶了近三十里路才来到团部卫生院。

秋坐在妈妈旁边的长条凳上耐心地等待着医生排名的叫号。然而，医生看病的桌前已排了很长的队伍了。妈妈看看这么长的队伍，又看看秋便问道：秋！你饿了吧？天蒙蒙亮我们坐车赶来看病了，可是，你瞧我们还是来晚了，这么长的队伍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看病呀！看样子这一上午我们就看不上病了，可能要到下午才能看上病了。你这孩子的身体这几年不知道是咋搞的，一年你这扁桃腺的炎症要发病几次，稍微天气一凉，你就要着凉，一着凉，你这扁桃腺就必定要发炎，一有一点点天气变凉，你扁桃腺就有炎症，你这炎症就必定是高烧不退，你看看你就上次大雪天扁桃腺发炎高烧不退这才多长时间，这才多少时间，你这高烧不退，又来医院来看病了。现在还经常性弄的头昏头晕，哎！这也难怪你老头昏头晕，来看一次一次的病，这也怪咱家的生活太差，整天粮食不够吃，顿顿菜稀饭，咱看一次病医生总说你是缺少营养，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头昏头晕。这让妈妈对我的秋感到很愧疚。妈妈说着在衣服儿里摸索出了一叠粮票和十几块钱，认真仔细地数了数，又对秋说道：我们来时，你爸还再三交代让我去给你买点好吃的给你补下身体，秋！你先坐着等着，妈妈快去快回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你坐这！一定不能到处乱走，你要长个心眼，一会你看看医生跟前排队的人少一点了，如果，妈妈还没有回来，你就坚持一下，先去排下队，等妈妈回来了，妈妈就再来替你排。秋记住了吗？你千万得记住妈妈的话，一定要记的去将队排上，要不等到下午医生们下午上班再排队，那我们下午看病就太晚了，你陈姨下午还得赶很长的路回家。

秋浑身不舒服地坐在长条凳上，无精打采地答应着妈妈，便很不情愿地望着妈妈已走出门诊的大门。

门诊的大门人进人出，看上去是那样的热闹。可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人们个个死灰般的面容，个个显得是那样的无精打采，人们弓腰达背，倦缩着身体，似乎是整个身体部位都是难受到了极点，无法去将身体撑展，个个脸上似乎都被疼痛给扭曲了一样，难受极了。

而只有门诊大门上的那扇小窗上玻璃的烂洞里时不时飞进飞出的燕子，忙着给屋顶上三角梧桐木做成的大横梁上鸟巢里的小燕子们衔来一支支的小虫子。鸟巢里的小燕子们每时都显得是那样的个饥饿。燕爸爸燕妈妈刚给一贝小燕子喂进小虫子，小燕子又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伸长着脖子瞪着眼睛、张着大嘴又在等着爸爸妈妈喂吃的了。

屋子空中燕子们的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叫声，时不时引的人们立足张望，刚才进门时的病痛的样子似乎一下子就减轻了一半，抬头并气地随着飞来飞去的燕子，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地随着燕子的飞舞摆动着头，看着燕子满屋子的飞舞着。

秋坐在长条凳上，也被这巨大的空间反差所吸引，好奇的抬头望着三角大横梁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燕子望去。心里不由的想起了去年的一次雨过天晴的情景。

那是去年的一次雨后的情景。秋和年幼的弟弟妹妹还有一群小伙伴跑到连队旁边的一个大沙丘上去用砍土镘、铁铲去挖地洞玩游戏。当秋和弟妹每个人手上拿着砍土镘、铁铲兴高采烈推开家门走到门外时，一道炫丽的彩虹便映入眼帘，南边塔里木河的方向，天空中一道特别大，特别艳丽的彩虹在空中悬着，是那样的好看、美丽。

几个孩子便兴奋的放下手中的工具高兴的欢呼着跳跃着，孩子们正高兴地跳蹦着。忽然，屋檐下的泥水中传来几声叽叽的小鸟的叫声，孩子们起初玩的太高兴并没有注意到泥水中惨叫的小鸟，蹦着跳着便就蹦到了小鸟的泥水跟前，玩的正高兴的秋，猛然间似乎听到脚边的小鸟的惨叫声，忙下意识的喊停了欢跳着的弟妹，大家忙凑上前去看，却发现是一只小鸟，不小心从草屋的屋檐上的燕子巢中掉下的小燕子。小燕子正好掉在了刚下完雨的水坑里，全身刚长出的绒毛已全部打湿，小燕子在雨水里死命地拍打着翅膀想从冰凉的雨水中挣脱出来，高高地仰着小脑袋叫个不停。秋和弟妹看着眼前的晕身湿透的小燕子，也不知该咋办好，只能甘着急地围着雨水中冻的瑟瑟发抖惨叫的小燕子大叫着：谁敢将小燕子抓出来呀！小燕子都快被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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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这还是第一次真正地看到刚长羽毛的小燕子。小燕子浑身的绒毛被雨水打湿了，显得是那样的廋弱和无助，小燕子可能是太廋了，还是羽毛被雨水打湿的原故，身上的骨头高高翘着，十分的难看，孩子们吓得谁都不敢靠近这正惨叫中的小燕子，竟然忽拉一下全跑开了，雨水中只留下了忍在惨叫的小燕子。

屋里正在收拾屋子的妈妈听到门外孩子们的呼喊声，便对着正在厨房准备午饭的爸爸喊道：海银！海银！快出去看看孩子们喊你干啥？喊的人着急的吗？这群孩子出去玩，玩的不让人省心！海银你快出去看看。

妈妈喊着爸爸去到门外看孩子们干啥喊的这样着急。爸爸答应着便慢??地走出了家门。一群孩子看到爸爸出来了，便一窝蜂似地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嚷着：爸爸！爸爸！你过去看看咱家屋檐底下的雨水坑里掉下来一只小燕子！好可怜！看着又好难看，似乎快要被冻死了。我们几个看着好害怕，谁都不敢上前去抓。爸爸，你赶紧上去将小燕子抓出来，救救这只小燕子吧！说着，孩子便拥着爸爸来到了水坑边，只见小燕子已经似乎没有了力气，浑身倦缩成一团，本来高仰起的头部，这时也耷拉了下来，嘴巴也已掉进了雨水中，断断续续地喘着气，每喘一口气水中都会冒出一小串小水泡。

爸爸看到这种情况便忙走进水坑，弯腰用双手将小燕子从水中捞了起来。便心痛地嘟囔道：你这小东西，怎么会从窝里掉下来，你的爸爸妈妈要是从外面回来，发现你不在家里，会多着急呀！爸爸说着便用他那满是老茧的手帮小燕子擦去身上的冰凉的雨水。

小燕子突然被人从冰凉的雨水中解救，还有点不适应，在爸爸手中扑腾扑腾地拍打着翅膀，大声地呼叫起来，似乎是在向自己的爸爸妈妈求救。叫声比刚才一下子有了好大的精神，也不知啥时候，小燕子的叫声将正在野外找食物的燕爸燕妈和亲朋给叫了回来，一下子，家的屋顶上空就来回飞来十多只燕子。

妈妈这时也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团干布，走过来忙从爸爸手中接过已是快干的小燕子，帮小燕子擦干身上的雨水，又对爸爸说道：海银！你快去咱家后面得老李家借把梯子来，趁着老燕子还没回来，得赶紧将小燕子放回到巢里去，要不晚了，等老燕子回来发现小燕子不在窝里，老燕子就不认小燕子了。

爸爸赶紧去到家后面的李叔家借来了一把梯子，在妈妈的帮助下将已暖干的小燕子又放回了鸟巢里。

一家人便躲在一边一直看着小燕子吃上燕妈妈喂进的小虫子，这才放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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