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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再无知，季泠也知道这是及不妥的，哪有皇后可以随意出宫的道理。她没伸手去接令牌。

&ldo;行了，我不能常常陪你出宫，你自己觉得闷了都可以出去的。&rdo;楚寔拉过季泠的手，将令牌放进季泠手里，&ldo;不过母后那边知道了的话估计会有微词，你出宫的时候不妨扮作小太监，到了宫外再换衣裳。宫外我替你置了一进宅子，偶尔累了也可以去歇息。&rdo;

这简直周到得过分了，季泠越发不敢应承。她看着手里的令牌低声问，&ldo;表哥，你为什么对我这般好啊？&rdo;

&ldo;怎么总问这种傻话？&rdo;楚寔笑道。

季泠抬头看向楚寔的眼睛，那里面全是温和、包容，还有她不愿去碰触的更深层次的感情，她偏了偏脑袋，实在不解为何楚寔对她这般好，她的心却总在天上飘，无从安定。

拿了这令牌，季泠也没敢随便出宫，尽管她实在觉得宫里憋得慌，她以前最想的就是能嫁个殷实的普通人家，开门就能走上街，自由自在的。后来嫁给楚寔，出门就繁琐了许多，要备车，要有丫头、婆子跟着，当时已经觉得艰难，可跟现在对比一下，那时候就算是自由自在了。

过得几日，留牌子的秀女面圣的礼仪学得也差不多了，就等着楚寔看一眼最终决定了。

苏太后侧头对季泠道：&ldo;你身子弱，经不得劳累。明日选秀你就别去了，好生歇着吧。&rdo;

虽然苏太后这借口找得实在有些蹩脚，可季泠还是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苏太后是怕自己在场，楚寔会有所顾忌。

一时太监进来禀报说皇帝已经下朝了。这就意味着楚寔要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了。

&ldo;行了，哀家待会儿留大郎说说话，你们先回去吧。&rdo;这话苏太后是对着季泠和繁缨两人说的。

季泠朝苏太后行了礼，刚走出门还没下台阶，就见楚寔龙骧虎步地走了过来。他身后的阳光好似在追逐他的脚步，为他整个人镶上了一道金边，让人惊叹果然是真龙天子。

楚寔从阶下直接朝季泠走过去，&ldo;怎么走了？等我给太后问了安一起回去吧。&rdo;

&ldo;太后刚才说要留皇上说话，才让我和繁缨先走的。&rdo;季泠道。

听到提及自己，繁缨上前又给楚寔行了一礼。

楚寔扫了繁缨一眼在回头看着季泠，&ldo;那你自己先回去吧，别坐辇舆，多走走路对身体才好。&rdo;楚寔如寻常丈夫一般嘱咐季泠。

楚寔进了慈宁宫后，季泠和繁缨通路了一截就要分开时，繁缨却突然开了口。

&ldo;皇后娘娘。&rdo;

季泠回过头，&ldo;怎么了？&rdo;

繁缨上前两步，很是难为情地低头道：&ldo;娘娘，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皇上，到底繁缨是哪儿做错了，才让皇上如此厌弃。&rdo;

季泠没想到繁缨会说这样的话，&ldo;你想多了，皇上若是厌弃你，如何会让你打理六宫。&rdo;

哪里来的六宫，还不是你身子不好，所以她才硬顶上的么？繁缨如是想，如今新人入宫，旧人早就年老色衰，连往日那一点薄薄的恩情只怕都要没有了。繁缨岂能不着急。

&ldo;求娘娘应允。&rdo;繁缨给季泠跪下道。

季泠赶紧扶起繁缨，&ldo;繁缨你别这样，我自然帮你问的。&rdo;

繁缨得了季泠的承诺，这才站起身，抹了抹眼角的泪，&ldo;我知道这样很难堪，可繁缨不比娘娘。那些新人是万万威胁不到娘娘的地位的，可如今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rdo;

说实话，有时候季泠都会觉得楚寔对繁缨太冷情了，去她宫里多坐坐也好啊。毕竟是伺候他那么多年的人。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楚寔对繁缨也不算薄。权利、地位都给了她。

因着繁缨的话，季泠在和她分开后，又回身往慈宁去，想在外头等一等楚寔，省得自己心里老念着繁缨的事儿。

慈宁宫中此刻的氛围可没那么愉快。

苏太后道：&ldo;这一次是第一次选秀女，全朝上下都为了大郎你忙乎，你却说你明日不去看？&rdo;

&ldo;母后定了就是了。如今国朝初创，儿臣每天恨不能有十三个时辰可以用。&rdo;楚寔道。

&ldo;是么？那你却有功夫陪你那宝贝疙瘩出宫？还引来了刺客？&rdo;苏太后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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