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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霞村的时候,由于苏蕴明姐弟对耕种之事皆不在行,免不了向村民求助,村民淳朴良善,向来是有求必应,逢到两人缺衣少粮,更没少接济他们。为了报答村民,苏蕴明便经常帮他们代写书信。她本就识繁体字,这两年经常翻看吴秀才借给聂阳的书,对大圣朝书面用语的行文造句勉强也算熟练,何况收件人和寄件人均不识字,遇到她白话的地方,反而觉得通俗易懂。所以昨天夜里见到文房四宝,苏蕴明便想出代写书信赚钱,又觉得帝都的平均文化水平高于落霞村,恐怕找不到许多代写的客源,于是加上一条测字算命。她模仿电视里见过的神棍架式,举着新鲜的槐树枝从商业街南头走到北头。这条街倒并不长,她放慢了步伐,也不过一刻钟左右便到了街角的拐弯处,停在一间颇气派的酒楼门前。这酒楼三层高,格局大方,细节处又极为精致,并不输给苏蕴明后世去过黄鹤楼之类。滴水檐下挂着一块横匾,上书两字:“鹿鸣”,墨迹淋漓,仿佛随时会滴下来一般。这个典用得很浅,苏蕴明一看便知出自《诗经?鹿鸣》:“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她站在道旁望了一会儿,慢慢地沿原路返回街南头,仍然没有人搭理。苏蕴明不死心,再次从南向北行,故意更贴近商铺,一边走一边扬声道:“代写书信、测字算命,代写书信、测字算命。”这次果然引来商铺内客人和伙计的注目,但大都瞥一眼便转开头,有个伙计还站到门口,挥手做势驱赶。苏蕴明心下微有些沮丧,又喊了两声便住口,喉咙已觉烧疼。她拖着脚步走到拐角处,停下来思量。总结了一下开局失利,苏蕴明觉得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地点没选好,如今看来这条商业街更像国贸而非西单。二是硬件准备不充分,如果她手里有个铃铛,便能一路走一路摇铃吸引注意,不必出声吆喝。想明白了这两点,苏蕴明看看天色尚早,决心亡羊补牢,先寻路到内城的贫民区,希望有机会接到代写书信的生意。她抬头看天,却发现自己又回到鹿鸣楼门外,大堂内正对着门坐着一位相貌清癯的布衣老者,一手拈须,正笑呵呵地看着她。苏蕴明心中一动,缓步走进去,朝老人了个长揖,温言道:“向尊长问安。”“唔。”老人却敛了笑容,仰面靠在椅背上,双目似闭非闭,竟打起了瞌睡。苏蕴明也不恼,微微含笑地站在原地等待。大约一柱香过后,老人忽道:“小子,你一身打扮不僧不道不儒,所学师从何处?”苏蕴明不慌不忙地道:“小子非僧非道非儒,所学皆为家传。”同时在心里默默加上一条:第三,包装不够。“哦?”老人张开眼,似乎有了点兴趣,道:“你不通易数?”苏蕴明摇头,道:“易理博大精深,小子才疏学浅,无颜涉及。”她左手举高了布招子,右手指了指上面“测字”两个字,道:“小道而已。”老人想了想,手指蘸了杯中酒水,在桌面写了一个字,道:“口说无凭,你且试来。”“是。”苏蕴明恭恭敬敬地又行一礼,这才挪到近处,仔细看了看那个字。是一个“秋”字。老人道:“你便猜猜我的身份。”苏蕴明沉吟片刻,道:“先人造字,以‘火’喻秋天成熟禾谷之形,‘秋’,即禾谷熟也,有收获、安歇之意。尊长字体圆润,见丰盛而无萧索,更具福兆。”“至于尊长的身份……”苏蕴明微微一笑,轻道:“得罪。”伸手也到酒杯中蘸了蘸,在桌面上慢慢地写了四句诗:“不着衣冠数年,水云深处好眠。平生无官自乐,第一骄人秋天。”老人见着这四句诗,默然半晌,苏蕴明依然含笑侍立一旁。“再来。”老人忽地双眉一扬,也不说她是对是错,又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道:“测一测老夫今年的气运。”苏蕴明定睛看时,却还是一个“秋”字。她不禁看向老人,老人也正盯着她,面色端凝,一双细长的老眼半开半闭,掩住眼底精光。苏蕴明低下头,一边蘸酒在桌上写字,一边道:“自‘夏’而‘秋’,繁盛之极也。然天地有知,气运流传不歇,‘秋’过了即是‘冬’,‘日中则昃,月盈则食’。”老人见她所书,仍旧是四句诗:“沉沉更鼓急,渐渐人声绝。吹灯秋月明,空照一天雪。”“吹灯秋月明,空照一天雪。”老人喃喃念了几遍,突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酒楼。苏蕴明望着他的背影,双手抱拳,又是恭恭敬敬地长揖到底。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苏蕴明回头一看,却是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下颌留着三绺墨黑的长须,显得颇为潇洒。中年文士友善地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个小袋子,笑道:“‘日中则昃,月盈则食’,你还说你不读《周易》?”苏蕴明向他揖,文士笑着摆了摆手,转身出去,身后跟着七、八个人,都是先前隔壁桌的食客。目送众人走远,苏蕴明这才拉开手里的袋子,向内觑了一眼。大约五、六块碎银,统共不到五两,已是极可观的横财了。苏蕴明笑了笑,心里禁不住有些得意。所谓“测字算命”,不过是一点心理暗示和神秘主义,她大学的时候选修过心理学,再加上注意观察,大胆假设,善用推理,不必福尔摩斯的本领也能自圆其说。比如这位老人,虽然外面一身布衣,袖口宽大,却能看到丝绸里衣的边子。且不说坐在邻桌,却频频向这边注目的中年文士几名明显的随从,单老人那副自然而然颐指气使的气势,便定非常人。若在别地,苏蕴明或许还猜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土财主,但身在帝都端桓,天子脚下,没点份量的人谁敢横?所以苏蕴明猜他是官身,或者曾经是官身,反正袁随园的诗摸棱两可,可以理解为‘已’,也可理解为‘欲’,像他这种人,自恃身份,不会强要她解释清楚。至于后面再测的那四句诗,纯属是她胡掰,道理自然是对的,诗也依然是袁公的,到底测出了什么,便是看山看水,各有境界了。中年文士紧赶慢赶,终于追上老人。老人瞥他一眼,道:“这便是小三子动用虎狴去查的人?”“是。”中年文士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三少怀疑他是东厂的人。”“胡闹!”老人啼笑皆非,“难道小三子以为他是……”他突然刹住,想起适才的四句批语,心里一阵不舒服,脸色又变得难看。“告诉小三子,这人先看着,轻易不要动。”“是。”另一边,苏蕴明揣好钱袋,在老人留下的席面上拿了一只干净的酒杯,端起酒壶,慢慢地斟了一杯酒。酒色澄黄,香气四溢。靠着无名老人慷慨的馈赠,苏蕴明总算能在帝都端桓立住脚。她花了三天时间在内城四处游荡,最后选了城北的“失印巷”定居。失印巷的名字古怪,据传前朝有贪官途经此巷,被一位侠客盗走官印,最终落得罢官的下场,百姓为了纪念这位侠客的功绩,便将此地命名“盗印巷”,后因官府干预,又更名“失印巷”。苏蕴明听到这荒唐的传说,只是笑了笑,她学法律出身,对以武犯禁的所谓侠客没什么好感,但她也明白,身处等级森严吏治黑暗的年代,老百姓面对强权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被拯救。连她自己也不例外。苏蕴明在失印巷赁下一间房,房东是一对王姓的寡母幼子,她原以为那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王氏有四十来岁,后来才从邻居口中得知,王氏只有二十七岁,竟比她还小一岁。王氏的儿子今年七岁,连名字都没有,他娘只会“心肝肉儿”的想到什么叫什么。王小盆友瘦得伶丁,显得头大身子小,偏又是巴掌大一张小脸,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苏蕴明喜欢这孩子,每当他怯怯地躲在母亲身后偷看她,她便想起聂阳。所以当王氏窘得满面通红,结结巴巴地求她教儿子识字,苏蕴明一口答应下来。失印巷邻近“见月寺”,后者是帝都端桓四大名刹之一,每年浴佛节时,香火鼎盛,半城之外都能望见香烟缭缭而上。即使平日里也多有善男信女来来往往,虔诚礼拜。苏蕴明选中失印巷居住,除了房租便宜,周围住户皆是不识字的贫民、代写书信的潜在客源,往见月寺必经失印巷也是原因之一。这日一大早,苏蕴明告别了去大户人家做浆洗女工的王氏,一手挎着篮子,篮子里装着吃饭的家伙,一手牵着王小盆友施施然出门。不过走了十来步,她停在巷道里一处略微凹进去的地方,小心把留在此处的一张三条腿的小木桌支起来,紧靠着巷壁放平,再拖出桌子下面的瘸腿椅子,用王小盆友递来的石块垫得稳稳当当。收拾停当,苏蕴明这才把带来的篮子放到桌面上,从篮子里依次拿出布招子、铃铛、文房四宝。她挂起“代写书信、测字算命”的布招子,一边磨墨一边等待,王小盆友坐在她脚边的地上,拿着铃铛摇一摇,稀罕地探脑袋往铃口里瞧一会儿,又摇一摇。与往常一样,苏蕴明的生意不错,近中午的时候已帮人写了六封信。附近的人喜欢她,主要是她收费便宜,不论多长的信都只收一文钱,且不像别的先生那样惜墨,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让人觉得钱花的值。不过苏蕴明也有他们不了解的怪癖,每次写信之前,她都会向他们打听一个皮肤很白的俊秀少年,写完信后,也会在后面附上,如果见到这样一位少年,请一定要来信通知,必有重谢。自然会有人问她这少年是谁,苏蕴明总是叹气,答是她唯一的亲人,在意外中失散的弟弟。众人心下恻然,免不了出言安慰,下次来光顾的时候也会关心地问上几句。午时刚过,苏蕴明抬头望了望升到天空正中的太阳,往墙角的阴影里缩了缩,又打开篮子,取出一个干巴巴的窝头。大圣朝的普通人一天只吃早、晚两顿饭,苏蕴明对此倒没所谓,二00九年在办公室加班的时候,她就经常性不吃午饭。但聂阳在发育期,苏蕴明怕他营养不良,口粮再少也要给他凑足一天三顿。聂阳却只盯着她,她不吃他便不吃。久而久之,两姐弟每天饮食规律,倒把苏蕴明的顽固性胃病养好了。苏蕴明盯着窝窝头出了一会儿神,眼前忽然一晃,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凑过来,大眼睛绕着窝头溜了一圈又一圈。她伸手把窝头掰开,大的一半递给王小盆友。王小盆友摇了摇头,把比脸更脏的手指头含进嘴里,又摇了摇头。苏蕴明把他的手指头从嘴里拔出来,半块窝头放进他掌心,转头不再理他。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细细的咀嚼声,苏蕴明笑了笑,捏碎了剩下的窝头,慢慢地放进嘴里。吃完饭,仍然没有客人,苏蕴明开始教王小盆友识字。她不知道大圣朝的儿童启蒙该用什么书,身边只有一本聂阳用过的《孟子》,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挑笔划简单的,一个字一个字地硬教。教完今天的字,苏蕴明让王小盆友用尖石块在地上抄写十遍,再默写至今教过的总共二十七个字十遍。王小盆友年小力弱,字写得歪歪扭扭,但他记心甚好,居然没有出错。苏蕴明满意地点点头,摸了摸王小盆友的大脑袋以示鼓励。王小盆友在她手下眨巴着眼睛,忽然道:“师傅,给我取个名字吧。”这孩子连内向寡言都像极聂阳,难得听他开口,还是用清亮的童音叫她师傅。苏蕴明蹲下身平视他,道:“好。”她仰头想了想,烈日当空,晃得她眼前只剩明晃晃的光圈,她眯起眼,道:“既然你的启蒙是《孟子》,我也用《孟子》为你命名。”“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她背完这段话,低头看着王小盆友的眼睛,仿佛透过这孩子认真单纯的眼睛,看见多年以前的另一双懵懂黑眸。苏蕴明轻声道:“这段话的意思是,我们首先要努力地活着,然后要努力地有意义地活着,如果有一天,失去了活着的意义,那么死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她话音未落,后方传来一声女子轻笑,脆生生如银盆滴水,煞是好听。那女子笑道:“你们听到没有,居然有人如此曲解《孟子》,亚圣有知,怕是要发雷霆之怒,降下霹雳来清理门户了!”她说完又笑,跟着响起另两人的笑声,似是一男一女的年轻人。苏蕴明没有理他们,王小盆友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却猜到他们在奚落师傅,小脸立刻鼓成包子,瞪着溜圆的大眼睛就想冲过去。苏蕴明一把拉他回来,伸手刮了下他的小鼻子,温言道:“你以后就叫‘生义’吧,王生义。”身后那女子又笑道:“生哥哥、义哥哥,这孩子的名字正好从你们那里一人取了一个字,我看倒比你们的名字好。”一个似曾相识的年轻男子声音嘟囔了一句什么,苏蕴明心头一动,徐徐站直身,回过头,果然看到夏慕生在无奈地抓着耳朵,身旁是三个与他年龄相若的男女。苏蕴明向那三人一眼望去,先见着一个人。见着这个人,她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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