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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第1页）

场面话说了没几句，华观就直接说起了来意。

对此，蒋谦非但不觉得华观说话直接，还暗中窃喜：徐荣啊徐荣，你看到了吧，人家华太师询问案子，不去找你这个地头蛇，反而来找我这个过江龙。孰高孰低，你该明白了吧？

压下心中窃喜，蒋谦连忙朝华观一拱手，很认真的说道：&ldo;有劳太师动问。昨夜，秦淮河上有人故意撞翻了华公子和下官乘坐的画舫，还趁机掳走了萃芳阁的十一名女子。另一处，萃芳阁也发生了火灾。这两件案子，下官已责成应天府全力侦破。&rdo;

&ldo;蒋公公辛苦了。犬子昨夜行事不慎，害的蒋公公也遭受了落水之灾。老夫今日，也借此向蒋公公赔个不是。&rdo;华观点了点头说道。

&ldo;太师言重了。下官与华公子私交极好，昨夜之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却怪不得华公子。太师不必挂怀。&rdo;

其实蒋谦与华文也是泛泛之交，他这会儿说与华文私交极好，一来是客气之言，二来也有意对华观这么说。他始终记得朱宸濠的大意，早就想拉拢华观了。今日，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华观套套近乎。

&ldo;案子的事情，老夫不是刑名官员，不便多问。不过，老夫听说，萃芳阁因为昨夜一场大火，令其上下之人无处容身。是蒋公公一番好意，将他们接来府上暂住？&rdo;华观有意把话题往他今日前来拜访的真正目的上引。

蒋谦点头道：&ldo;是有此事。唉，萃芳阁的那些人，说起来跟下官也是极为熟悉的，下官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流离失所啊！&rdo;

&ldo;蒋公公宅心仁厚，老夫敬佩之至！&rdo;华观朝蒋谦拱了拱手。

&ldo;太师过奖了，下官只是尽本分而已。昨夜，如果太师在现场，相信定会安排的比下官还周到。&rdo;蒋谦一边自谦，一边给华观送上了一个马屁。

这个马屁，却是正中华观下怀，他顺着蒋谦的话，连忙说道：&ldo;蒋公公此话在理。老夫对于萃芳阁的那些人，也关注已久了。今日，倒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蒋公公成全。&rdo;

蒋谦一愣，随即就道：&ldo;不知太师有何事，需要下官代劳？&rdo;

&ldo;谈不上代劳。老夫就是想把萃芳阁的那些人，接到老夫府上暂住几日。&rdo;

&ldo;啊？！&rdo;蒋谦傻眼了。他知道华观今日登门，定是有事要办。可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华观所为的，居然是这样一件事。

愣了半天，蒋谦才回过神来，忙问华观：&ldo;太师为何有此想法？&rdo;

华观抬起手，捋了捋胡须，说道：&ldo;其实老夫也是出于私心。萃芳阁的演出，老夫也看过几场。老夫觉得，若是将一些为人处事的大道理，编成一个个故事，然后由萃芳阁的人将这些故事搬到舞台上演给百姓看，定比单纯的言传教化更为收效。因此，老夫闲暇之时，便写了一份……哦，用秋香那姑娘的话来说，叫做&lso;剧本&rso;的东西……&rdo;

&ldo;哦，下官明白了。太师是想把秋香他们接到府上，让她们排练你写的剧本？&rdo;蒋谦猜出了一些东西。

华观点了点头，又道：&ldo;萃芳阁遭了灾，一时半会儿怕是无法重建了。老夫先将萃芳阁的人接到家中暂住，也让他们有事可做。另外，蒋公公公务繁忙，秋香他们也不便过多搅扰。而老夫，如今却没多少公务办理，正好照顾一下那些可怜之人。&rdo;

华观的这番理由，有些牵强。但既然他提出来了，蒋谦也不能不考虑这件事了。

&ldo;这个嘛……&rdo;蒋谦犹豫了。他还不容易才把萃芳阁的人弄到了自己家中，自然不想就这么放走。可华观的面子，他又不好驳回。

蒋谦忽然看到了华文，心中一下有了主意。宁王爷曾经说过，这个华文有意与宁王爷交好，如此一来，让秋香住到华观家里，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重要的是，自己卖给华观这个人情，也便于以后拉拢他……对了，还有兰芷若。如果让兰芷若在华观面前使使力，那就更加稳妥了。

蒋谦拿定了主意，便对华观说道：&ldo;太师既然有心，下官这里自然没有问题。不过，秋香姑娘等人，今日却已去了火场，配合应天府的人盘点损失。她们能否应了太师的心意，下官却是不得而知啊。&rdo;

&ldo;无妨，老夫这就去火场，亲自跟秋香姑娘谈这件事。也顺带着看一下萃芳阁的损失情况。&rdo;

&ldo;好，那下官陪太师前往！&rdo;

☆、第288章欲哭无泪

今日一大早，秋香等人便来到了萃芳阁的废墟处。

应天府推官郭孝仁已经带着一队官差，早早的等候秋香等人到来了。

双方一碰面，草草寒暄了几句，便进入了火场。也幸亏这个时节天气还有些寒冷，火场残余的灰烬，经过一夜的冷却，已经没有温度了。

在萃芳阁之人的指点下，那些官差清理出萃芳阁库房位置的废墟，开始盘点萃芳阁的幸免财物。

这些工作，干起来费时费力，花了半个上午的工夫，废墟才被清理开。盘点起来却非常快。只因为，萃芳阁的物资，大部分都已经被烧毁了。幸免于难的，只是一些金银之物。

这些金银之物，多数都是淑芳轩的首饰。经过一场大火，也已烧的面目全非了。有些纯度高的首饰，甚至在烈火的焚烧下，化为了一坨坨掺杂着灰尘的饼子。

&ldo;秋香姑娘，结果已经统计出来了。残存的值钱之物，还有黄金二十八两六钱，白银二百一十四两七钱，各类大小玉石共计三十二块，铜钱五十七贯零九十八文。&rdo;郭孝仁用低沉的语气，向秋香说明，&ldo;不过，这些残存的金银，大多掺有杂质。要是再重新熔铸去除杂质的话，份量肯定还有减少。&rdo;

此刻，秋香的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心理活动。其实，她已经欲哭无泪了。虽然，盘点出的这些物资，所折合的财富，已经完全顶得上一些中等人家的资产了，可是秋香却也明白，这相对于萃芳阁以前的财产，简直就不值一提。

别的不说，单说那些玉石和黄金，以前可都是首饰制品，且是比较精美的首饰。它们之前的售价，可是要比本身的价值还要翻上几番的。

这些还都属于浮财，萃芳阁被烧毁的东西，其价值比起这些东西来，更要高出许多。

眼见秋香表情呆滞，颜蓁蓁生怕她会受不了打击精神错落，连忙推了秋香一把，安慰道：&ldo;秋香妹妹，你也别太悲伤了。还留下了这么多值钱之物，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更重要的是，大火只是烧毁了东西，没有伤到人，这比什么都强。&rdo;

&ldo;是呀秋香姑娘，只要你心存希望，凭借这些剩余的财富，萃芳阁完全可以东山再起的。&rdo;郭孝仁也安慰秋香。

&ldo;东山再起？&rdo;秋香终于说话了。一开口，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ldo;你们以为我只是心疼损失的财物吗？不，对于这些财物，我虽然心疼，可却并没看得太重。我秋香本就是穷困之人，这把大火也只是将我打回了原形而已，算不得什么。我是觉得愧对萃芳阁一众跟随我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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