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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如果我给你钱，你可以帮我洗个衣服吗？&rdo;他提了一个每位有钱公子哥儿都会想到的提议。

&ldo;给我钱？没问题，拿过来吧！&rdo;没想到女子大方地接受，真的向他伸手要拿衣服。

&ldo;你不问我要给你多少钱？&rdo;虽然嘴上这么问，他还是勾起湿衣服，扔到她怀中的木盆里。

&ldo;你愿意的话，就给我多一点钱，当作我冒着天冷下水帮你洗衣裳的奖赏。如果只肯给我一点点，我也认了，反正我都得要下水去做活儿，不差洗你一件衣服。&rdo;女子轻声笑了一下。

听见女子豁达的回应，峻德治露出有些意外的神色，头一次仔仔细细地将她瞧了好几眼。

夜色渐稀，视线也慢慢清明，他这才稍稍看清楚眼前的女子。

女子长得娇俏讨喜，白白润润的小脸上嵌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形状美好的菱形红唇弯成一道令人愉悦的弧线。

女子一点儿也不避讳峻德治的审视口口光，逐出凵熟练地挽起衣袖裤管、脱下鞋袜，露出一截浅麦色的手足，抱着木盆儿慢慢涉足到溪中的一块大石旁。

当她下水的一刹那，他听到她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息，似是寒冷无比的溪水令她不适。

&ldo;水很冷吗？如果大过冰凉的话，就别洗了。&rdo;峻德治想到此时天色未亮，溪水必定是冰冻彻骨，内心突然一阵不忍。

&ldo;放心，这种水温我早就习惯了，我还曾在更冷的气候里下水浣纱呢！&rdo;她无所谓地笑道。

但是，当她从盆里掏起他的衣裳，惊见到白色布料上的大片血迹时，笑容忽然消失，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ldo;你、你杀人了？&rdo;

&ldo;不，我是救人。&rdo;他笑着摇头。

&ldo;那就好，我可不帮坏人洗衣服。&rdo;她松了一口气，弯腰将衣袍浸入水里。

&ldo;这么简单就信了我？也许我说谎，刚刚不但杀了人，在这之前还杀人无数、双手沾满血腥哦！&rdo;他垂眼看着那正浸水洗衣的纤瘦身子，似真似假地开着玩笑。

女子愣了一下，迟疑地直起腰回头看他。&ldo;你说的可是真的？&rdo;

&ldo;你说呢？&rdo;他回视她，不答反问。

女子站在溪水中，低头看看手上的染血衣裳，再抬头仔细地审视他，一脸认真地努力思考。

峻德治对她的认真不觉失笑，于是任她直率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看个够，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的冒犯。

&ldo;你骗我。&rdo;柳眉突然一蹙，黑白分明的大眼娇瞠地望着他。

&ldo;哦？&rdo;峻德治笑吟吟地挑眉。

&ldo;刚刚接过你的衣裳时，衣上有药味，我相信你真的是一名救人的大夫。&rdo;

&ldo;好聪明的姑娘。&rdo;他点点头，漆墨似的眼眸闪了一下犀锐的精光。没料到一名山野村姑，竟然拥有这种细密如丝的灵黠慧心。

女子受到赞许，羞赧地笑了一下。

&ldo;还有，你的眼睛没有杀人的欲望，身上也没有血腥的气息，我不相信你杀人无数。&rdo;她指了指他的眼。

&ldo;你看过眼睛有杀人欲望、身上有血腥气息的人？&rdo;他好奇地问，察觉她因为这个问题而轻颤了一下。

&ldo;有。&rdo;女子的笑容倏忽消失，迟疑了一下，才屏着气回答他。&ldo;我曾看过修王，他就是这种很可怕的男人。&rdo;

女子似乎是不想再提这件事，迳自低下头专注地洗衣，俐落地拍打揉洗衣裳上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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