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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第2页）

她顶着他，隔着窗户，好似千山万岁遥遥相望。她突然想起某一天某一日，她踏着满地的芬芳，他在枯藤下俯身作画。眼前落英缤纷。少年俊美如玉，温润如水。

那一日，她也是这样，隔着不远的距离，遥遥相望。

只是世易时移，彼时心境不同。昔日兄妹，今日…不是兄妹的兄妹。

她低头，没有说话。香凡没有出现，想来已经被他制住，雪月阁的其他人，也应该被他点了穴道。

空气似乎在那一瞬间静默，时间就此定格。

&ldo;明月，你就这般不想见到我么？甚至连看我一眼都觉得多余？&rdo;

秋明轩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定在她身上。

秋明月抿着唇，依旧不回头。

烛火朦胧，她的身影映在碧纱窗户纸上若隐若现，纤细而柔美。她站在案台前，微微低着头，微醺的空气中，她静静而立。一抹倩影，如此瑰丽绝艳又如此小巧玲珑。这漫天的繁星，都似因她而灿烂的几分。

秋明轩苦笑一声，&ldo;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来向你此行，你还是不见我么？&rdo;

秋明月不动，只幽幽叹了声。

&ldo;何必？&rdo;

&ldo;是啊，何必？&rdo;

秋明轩眼角涩然而滴落，声音很轻，轻得如同一阵风。

&ldo;明月。&rdo;

他似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半晌后才开口。

&ldo;你可恨我？&rdo;

秋明月笑了一声，终于回过头来看他。

&ldo;你未做任何让我痛恨的事，我又为何要恨你？如果是因为上次你对明瑞见死不救，我之前是埋怨过你，但是后来又一想，明瑞与你并未任何血缘关系，你没这个必要和责任去救她。所以，我不恨你。&rdo;

秋明轩呼吸一滞。只觉得她用那般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番话，一字一句却似钢刀一样剖裂着他的心。

疼痛，不期而至。

他嘶哑着声音低声道：&ldo;如今，你便是连恨，都吝啬于给我了么？&rdo;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受伤而压抑。

&ldo;是不是从今以后，你对我就只剩下了漠然和无动于衷？&rdo;

秋明月心境平和，所有的情绪似乎在这夜的冷风寸寸吹散，只剩下了一片漠然。

&ldo;本就该如此，如今只是恢复到了七点而已。&rdo;

&ldo;本该如此？&rdo;

秋明轩突然笑了起来，&ldo;原来…&rdo;

他闭了闭眼，猛然转身，背影寂寞而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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