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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我望他一眼：&ldo;渡劫人？&rdo;

他即刻将我手松开，一脸微笑僵滞住，许是万万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我复想了想，眉毛一挑：&ldo;夫君？&rdo;

他神色缓了缓，与我挑剔着：&ldo;倒是正常，只是我的珠儿可是个仙女，便与其他人一般唤我夫君吗？&rdo;

我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其他人是谁，只脑子里努力翻滚良久，与其道：&ldo;那么…唤你石郎？一直觉得，你的姓氏还蛮独特的。&rdo;

他嘴角婉转起柔情万种，复将我一双手捉如怀中，手指交错间，令我耳根乍红：&ldo;这个不错，我很喜欢。&rdo;

我下意识回避他那双眼，望着面前红桌之上的核桃桂圆，努力平和着语气：&ldo;那么就好。&rdo;

他摩挲着我的手指，从这只手玩耍到另一双手，许久得不到我的回应，便无趣地放下了。红烛流光浮动而过，气氛凝滞片刻，他忽又开口：&ldo;珠儿，我有个东西想要送给你。&rdo;

我扯起机灵眉眼，好奇眨了眨：&ldo;什么？&rdo;

他从袖口抽出一个玩意儿，攥在手心，递到我面前时才望见，是一根珠钗，黝黑的琥珀凝成两片叶子形状，纹路清晰可见，俏生生托着一颗祖母绿的冰凉珠子，烛光之下泛着灰蓝光泽。

我歪头望了望那珠钗，与其天真道：&ldo;很好看。&rdo;

他抬起手指，揉了揉那钗上珠，与我悠然道：&ldo;这根珠钗，是当初从西域来的使臣赠与我，上面的绿珠，市价万金，我一直收在金谷园中。当初与珠儿你初见时，便想着，这珠钗真是只与你相配，后来折回时，便下定了决心，绿珠理应配绿珠，就算珠儿你不愿意嫁与我，我也要将这珠钗赠予你。&rdo;

我懵怔，心头绽开一抹暖意，嘴角情不自禁扯起，满心欢悦全数写在脸上：&ldo;谢谢。&rdo;

他将珠钗插在我发鬓之间，复替我将头顶凤冠卸下，一双手顺着我鬓角抚顺到额头，眼中映着款款深情，一时引我欣然忘返：&ldo;珠儿，我真心喜欢你。&rdo;

我想这种动情时刻，还是不好与他说些感谢的话，若是再提渡劫之事，他恐怕又要失落。如今他对我这样好，我自舍不得他黯然心伤，便只羞答答低下头，不做回应。

缓时，他将身子与我挪近，探身于我额头处吻了吻。我几许恐慌，肩膀处忍不住颤抖。他察觉到，即刻将手盖住我肩窝，声音如波纹般徘徊近耳：&ldo;珠儿，你不要怕，这一生一世，我都会对你好。&rdo;

我偶然抬眼，与其点了点头，方适时，身子便被他揽入怀中。任他从我额头处贪婪吻至唇边，如洪水猛兽般舔食许久，复将我拉进红帐之中。

那红烛隔着盈盈纱裹于眼前波动许久…我便成了他的人。

床板吱嘎作响着，一直至了清晨时分，才渐渐歇下。我被石崇紧紧搂在怀中，半只头垫在他臂弯之上，虽自知羞愧，却仍忍不住，细细回想着前夜的一幕幕。

我自清楚，这一夜过去，我女儿家的清白之身便算是没了。想当初年少顽劣，拉着明月便跑到河对面刘老头家玩耍，偶然发现其藏在枕头下面的一本书，书名已然记不清，只当时见上头批语处写着&lso;快活似神仙&rso;，以为是修仙之书，便即刻翻开来看了起来。可自昨夜，石崇将那书中一幕幕与我生动演现出来后，我才意识到，那原来是一本讲房事的书，难怪当初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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