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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ldo;田赋？&rdo;觪皱眉：&ldo;便是收到什五又如何？不如俘为鬲人，田中所获全都归我。&rdo;

&ldo;若为鬲人，须日夜镇守，食宿诸多杂事也须操心。&rdo;我说。

&ldo;那有何难，&rdo;觪不以为然：&ldo;杂事自有宰处理，至于镇守，不过多派些执戈之士罢了。&rdo;

我瞪着觪，冥顽不灵的奴隶主。

觪却一笑：&ldo;不过，若不欲动武，姮所说之法确是极好。&rdo;

这还差不多。我得意地说：&ldo;那自然。&rdo;

如虢子所言，滨邑确实很小，是苏国边鄙的一个小邑。听觪说，商朝时，这里曾是一处屯粮的要地，不过周朝建立后被废弃了，故而虽只是普通的小邑，四周却仍有低矮的城墙。

滨邑的位置在济水与黄河之间，说是济水边，其实离黄河比较近，站在视野开阔的高处，可以望见虢国的山峦。

不出所料，我们在这里见到了卫佼。到达的时候，她跟在邑君和夫人的身后，一脸惊喜地看着我。

&ldo;使者说杞国太子及公女将至时，我就猜到是姮，果不其然。&rdo;各人见礼完毕，卫佼拉着我的手，笑意盈盈。几年不见，她的样子长开了许多，梳起发髻，样貌更动人了。

&ldo;佼别来无恙。&rdo;我笑道。不自觉地瞥向觪，发现他正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卫佼，不期地碰上我的目光，他微微一愣，随即转开眼，若无其事。

卫佼没察觉到什么，热情地与邑君和夫人一道把我们请到堂上。

众人在席间落座，邑君吩咐家臣呈上膳食。他与子鹄是同母兄弟，三十开外的年纪，跟子鹄一样身材魁梧，脸却和善得多，对人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觪也很礼貌，举止有度，主宾之间气氛融融。

膳后闲谈，觪提到此行目的，向邑君打听散父。邑君想了一会，将他所知道的说了一遍，却与王孙牟所言大致相当。&ldo;时日久远，小臣也只知道这些。&rdo;他抱歉地说。

觪不以为意，谢道：&ldo;多谢邑君相告。&rdo;

散席后，夫人和卫佼亲自领我到居室中休息。寒暄了几句，夫人离去，卫佼却留了下来，拉我在榻上坐下说话。

卫佼端详着我，笑着说：&ldo;当年姮与我在朝歌相识，二人还是总角，如今再会于滨，可都及笄了。&rdo;

我笑了笑，看着她：&ldo;佼与夫君过得如何？&rdo;

佼脸上微微涨红，道：&ldo;夫君待我甚好。他如今有了封邑，又在国中为臣，事务繁多，却也每日得了空就来陪我。近来又是田猎又是大蒐，夫君无暇分神，怕我寂寞，恰好长嫂邀请，便送我来了滨。&rdo;她望向我，笑道：&ldo;佼有今日，还须谢姮。&rdo;

我有点不好意思：&ldo;姮当年也不过说了两句。&rdo;

&ldo;不是那次。&rdo;卫佼唇角弯起：&ldo;几年来求婚者接踵不绝，姮可知为何君父容我一拖再拖？&rdo;

我问：&ldo;为何？&rdo;

&ldo;为虎臣舆。&rdo;卫佼看着一脸讶色的我，笑了笑，继续说：&ldo;虎臣舆几番同君父上阵，二人相交甚厚，君父便一直想将我嫁他，无奈虎臣舆只说成婚尚早，何人提亲皆不理睬。直至去年孟夏……&rdo;卫佼没说下去，只看着我笑。

我了然，心中苦笑，就知道那件事迟早会人尽皆知的。话说回来，怪不得母亲为觪求卫佼总得不到回应，原来竟是为了姬舆……

&ldo;于是商鹄便向卫伯提亲？&rdo;我岔开话，问道。

卫佼莞尔：&ldo;他不知虎臣之事，彼时他正好封邑，我便让他去提。&rdo;她叹了口气：&ldo;那时我当真着急，母亲甚为不喜，说他不过一小邑之君，竟也敢求娶。我几乎要与她闹起来……幸好君父终是同意了。&rdo;

我柔声道：&ldo;殷八师商鹄之名，远近皆闻，卫伯又是重贤之人，岂会不许？&rdo;

卫佼颔首：&ldo;正是。&rdo;

我微笑。早听说子鹄能力出众，又身为商王后人，这些年凭借战功在商人间积攒了极高的威望。卫国是商人故地，又驻着殷八师，分析起来，王孙牟此举倒也不亏……

如计划中的，接下来的日子，觪和我住在了滨邑。

这次出门是为散心，离国时，觪准我把绮也带了来。白日里，觪在田野中看渠，我就骑着绮在四周逛，它似乎很喜欢野外，跑起来总觉得比平时带劲。我坐在它背上，奔过田垄，登上山坡，享受这难得的自在时光。

觪做事极其认真他总拿着根竹竿，这里比比，那里量量。我建议他将渠的面貌大致作个图，标明走向和长短以及周围的环境，他觉得有理，带来了一块帛片，看好了就在上面勾画。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久，外面传来消息，卫伯田猎结束，领殷八师往成周参加周王的大蒐，从周道上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