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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就跟江荥一样。

韩炳欢眯起眸子，不动声色地离那条蛇远一些，绷着脸道：&ldo;它有毒。&rdo;而且，韩指挥使怕蛇。

&ldo;放心，本督主已经命人把它毒牙给拔了。&rdo;徐宝宝乖巧道，&ldo;它现在无毒无害。&rdo;

韩炳欢默然。你比它更毒。

&ldo;它的名字我都给取好了，就叫韩四。嘿嘿嘿。&rdo;徐泗搓着手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只小蛇，韩炳欢眼睁睁地看着毒蛇直立的前身迫于厂公y威，就这么蔫了下去，委屈地蜷成一个球……

不想去纠结为什么厂公要给一条蛇取名韩四，而不是韩大韩二，韩炳欢调整一下面部表情，重又把黑布蒙上，&ldo;谢过督主……美意。不知督主所说的要事是……&rdo;

谈及正事，徐泗也不再嬉皮笑脸，坐下喝了口茶，悠悠道：&ldo;刺客跟金佥事的尸身可还在？&rdo;

&ldo;在。&rdo;韩炳欢道，&ldo;还未查出因何毒而死，不敢任其下葬。&rdo;

&ldo;好，今日本督主募得一位辨毒高手，顺道带他来瞧一瞧。&rdo;徐泗拿眼角余光觑着韩炳欢的反应，发现他面色平静。

也是，于招揽邪门歪道的能人异士一项，东厂一直远胜于锦衣卫。

&ldo;人在何处？&rdo;韩炳欢抬眸。

&ldo;衙门外候着。&rdo;

现在是秋后，就算气温不高，这尸体一停停个半旬，还是在没有冷冻库的情况下，腐烂程度可想而知，那味道也可想而知。

徐泗磨蹭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不进去为好。他这人什么都好，就算喉咙浅，一不小心把来之前刚吃的莲子羹再吐出来，恐被人笑话。

于是他目送着韩炳欢跟那位绰号毒仙人的异士进去了，心里为他们默哀。

大约一刻钟过去，二人面如菜色地出来了。

掀开面上罩着的并没有什么卵用的面巾，毒仙人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ldo;禀督主，验得此毒物乃梦呓散。&rdo;

梦遗？徐泗抖抖眉毛，这里的人取名真有艺术气息。

由于跟尸体待得久了些，二人身上多少也沾染上一些尸臭，徐泗摸摸鼻子，默默后退一步，与两人拉开距离。

韩炳欢的脸色有些发白，先唤人把两具尸体拖出去埋了，才道：&ldo;还请这位高人仔细与我们详细解释一番。&rdo;

毒仙人显然对高人二字很是满意，背着手踱了两步，捋着山羊胡子娓娓道来，&ldo;这梦呓散，出自西域，中原甚少得见。乃是由西域一种罕见的毒花的果实炼制而成，中毒者往往深陷幻觉不自知，后因心跳骤停而亡。&rdo;

徐泗听着这死法，有点像现代毒品吸食过量导致的猝死。

&ldo;这毒物只产自西域吗？&rdo;韩炳欢皱眉。

毒仙人点头，&ldo;没错，制成梦呓散的毒花在我们这儿，那根本生长不得。&rdo;

好了，现在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毒物的源头找到了，来自西域。

韩炳欢一脸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ldo;韩大人，秋猎那日抓捕的犯人可招供了？&rdo;徐泗突然问。

一句话拉回神思，韩炳欢摇头，&ldo;抓到的刺客皆不是骨干，一问三不知，只道是听从上级命令前来趁火行乱。&rdo;

看来这个组织的隐蔽工作做的很到位啊，有了上次烈士兄被抓的教训，这次派出来的人都是底层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啊。

就算被逮住，也没在怕的。

&ldo;我看大人似有所悟，可是有疑心的人选了？&rdo;徐泗于直觉一项，向来很准，他隐隐觉得西域二字一出来时，韩炳欢的面部表情有了一丝的停顿。

&ldo;无从疑心。&rdo;韩炳欢并不打算与徐泗共享情报。

徐泗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赏给他一个后脑勺，扬长而去。毒仙人收拾收拾东西，连忙追上。

出了北镇抚司，徐泗顿住，毒仙人恭恭敬敬垂手一旁。

&ldo;如何，跟我那杯子里的毒物可是同一种？&rdo;徐泗倚靠着北镇抚司高大阴暗的外墙，摩擦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ldo;禀告督主，是同一种毒，千真万确。&rdo;毒仙人左右顾盼，悄声道，&ldo;这梦呓散有一股奇特的苦味，一般人闻不出来，只有像我这种浸y毒物多年、数一数二的老江湖才能探知一二。&rdo;

这番话倒是把自己的能耐捧上了天。

徐泗阴着张脸，脑中飞速运转。

这么说，江荥也是被那帮反储的逆党杀死的？为什么？因为江荥捉住了刺客？可是刺客在东厂并没有被审问出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来啊？难道是个人恩怨？这更无从谈起了，江荥得罪过的人，要么已经被他整死了，要么都没胆子再得罪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厂公。究竟为了什么利益纠缠，那人非要江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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