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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我现在取出汗巾，不过你要是敢叫一声，我就扎一刀，叫两声，我就扎两刀，听明白了吗？&rdo;

槐花又猛点头，阮碧这才取出她嘴巴里塞着的汗布，她颤声求饶：&ldo;姑娘……饶命。&rdo;

阮碧转动着刀片说：&ldo;饶不饶，得看你交待的是否清楚明白。&rdo;

槐花看着雪白的刀片，语无伦次地说，&ldo;姑娘，不关槐花的事，都是那个老虔婆指使的，是她让我把药下在姑娘的饭菜里的……&rdo;

阮碧皱眉打断她：&ldo;哪个老虔婆？姓啥叫啥，哪个院子的？&rdo;

槐花摇摇头说：&ldo;她自个儿说她姓孙，却不知道她是哪个院子的。&rdo;

&ldo;她许你什么好处？&rdo;

槐花犹豫片刻，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低的不能再低地说：&ldo;她给我十两银子，又说事成之后，调到三姑娘院子里差。&rdo;

&ldo;那她给你的是什么药？&rdo;

&ldo;她说这药不会害死人的，只是会让姑娘病一回。&rdo;见阮碧沉着脸，以为她不信，槐花赶紧说，&ldo;姑娘，槐花说的都是实话，不敢欺瞒姑娘。姑娘是主子，槐花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伤害姑娘呀，这可是要送官府砍头的。&rdo;

阮碧冷笑一声，说：&ldo;如此说来，你如今做的事情不叫伤害，倒是好心好意了？&rdo;

槐花低下头，不敢看她，只是不停地说：&ldo;姑娘，槐花错了，饶过我这一回吧。&rdo;

阮碧想了想，指着漆盘里的呕吐物说：&ldo;你把这些吃下，我便饶了你。&rdo;

槐花不敢置信地看她一眼，下意识地摇摇头。

阮碧懒的跟她多话，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后仰，抓起呕吐物往她嘴里塞。槐花拼命挣扎，但毕竟被捆着，拗不过阮碧，呕吐物渐渐地滑进肚子，她又是害怕又是恶心，如一滩烂泥软在地上。

阮碧松开她，用手绢擦擦手，说：&ldo;如今你性命如何，就要看这药效了。&rdo;

槐花伏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ldo;那孙嬷嬷给你的药，你搁在哪里？&rdo;

&ldo;在……我荷……包里。&rdo;

阮碧从她荷包里取出一小包粉末状的褐色药物，凑到鼻子边闻了闻，气味微腥，心想，怪不得要放在菜里，搁在茶水里那是太过明显了。

&ldo;那孙嬷嬷可有没有跟你说，这药多久见效？&rdo;

槐花抽泣着说：&ldo;说是最快三日，最慢五日。&rdo;

阮碧算算日子，说：&ldo;那好，明天你便去跟她说，我生病了。&rdo;边说边给槐花解了绑，手里依然抓着裁纸刀。槐花十七岁，从小干粗活，身子强壮，万一动起手来，空手她可打不过她。

不过她多虑了，槐花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丫头，骂街和使泼撒赖是能手，真碰到阮碧这种直接拿刀放血的货色，胆都吓破了。如今阮碧目光一转，她就腿脚打颤，哪里还敢跟她动手。

&ldo;你出去吧，叫茶妹进来。&rdo;

槐花一听，如获大释，赶紧转身跑了。

一会儿，茶妹怯怯地走了进来，隔着一点距离，怯怯地看着阮碧，问：&ldo;姑娘叫我有事？&rdo;

阮碧从随身荷包里摸出二百文递给茶妹，说：&ldo;你去厨房里给我弄盘点心，我方才吃的全吐出来，如今饿的慌。&rdo;

茶妹应了一声，上前一步接过钱，又急急地后退，逃一般地出了屋子。看她模样，多半刚才听到里屋的一些动静。阮碧本来也就没想瞒着她和汤婆子，俗话说赏善罚恶，恩威并行，一味好言好语是镇不住她们的。

阮碧又叫进汤婆子，请她坐下。

汤婆子脸色如常，不过坐下的时候却是两腿打颤，声音份外恭敬地问：&ldo;姑娘唤我何事？&rdo;

&ldo;咱们府里可有一个孙嬷嬷？&rdo;

汤婆子想了想，说：&ldo;府里有两个孙嬷嬷，一个是二夫人陪嫁妈妈，另一个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不知姑娘问的是哪一个孙嬷嬷？&rdo;

阮碧想起方才槐花提到三姑娘，心想难道是二夫人的陪嫁，可是她为什么要害自己？&ldo;汤婆婆，我有一事相询，你若肯说，便直说，若是不想说，也随你。&rdo;

汤婆子说：&ldo;姑娘请问，老婆子不敢隐瞒。&rdo;

阮碧问：&ldo;你可曾听说过，我与二夫人、三姑娘有过节？&rdo;

&ldo;不曾。&rdo;汤婆子毫不犹豫地说，&ldo;姑娘从前的性子最是柔和，与人为善，从不交恶。&rdo;

阮碧笑，说：&ldo;婆婆何必说漂亮话呢？我从前的性子我不清楚吗？哪里是什么柔和，懦弱怕事而已。&rdo;

汤婆子有点尴尬，说：&ldo;不是婆子说好听的，从前姑娘年纪小，做事爱退让，是好事儿，如今姑娘大了，懂得进退分寸，更是好事儿。&rdo;

&ldo;婆婆的嘴巴真巧。&rdo;阮碧把玩着手边的裁纸刀问，&ldo;那你说，我方才处置槐花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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