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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第1页）

&ldo;此画是结礼当日，城中老画师所绘。&rdo;她将画卷展开，轻轻一抖，那画卷便浮于半空。

长卷渐展，满城花树尽绽，落英缤纷，天际烟火璀璨，笼着五狱塔下盛装之人。那确是她与元还二人，红衣如烧，乌发高盘，眉眼齐开，皆笑得欢喜‐‐好陌生的两个人，形容一致，可那神情……季遥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元还也没吱声，只是望着画。

&ldo;那后来呢？你说元仙尊在结礼后第三日殒世，知道是何原因吗？他们又为何来此地呢？&rdo;季遥歌挪开眼，不再多看。

&ldo;不知道，只知仙尊在来方都之前就身受重伤，城主没有提过缘由，也没提过来之前发生的事，末将等也只知城主来自万华赤秀，余的，便一无所知。&rdo;何素回道。

&ldo;那元仙尊殒世之后呢？&rdo;季遥歌继续问她。

&ldo;仙尊殒世后，城主悲伤欲绝，设阵将仙尊肉身封存后，命我等留守方都，保护五狱塔，她则在方都被成功送入虚空后离开方都……&rdo;

&ldo;可有说去哪里吗？&rdo;

&ldo;去找复生仙尊之法了，不知何时归来。&rdo;何素的眉骨微沉，女人刚强的神情也不免起了丝慨叹，&ldo;晃眼这么多年过去，没人知道城主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她几时归来。&rdo;

季遥歌微微蹙眉‐‐何素既称她为城主，却似乎又将她与当年那位帮助方都度过危难的人区分开来，这有些奇怪。

&ldo;人死还能复生吗？&rdo;她不禁问道。

&ldo;城主说可以便可以，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她回来。&rdo;何素坚定地回答。

&ldo;你口中的城主，说得并不是我，最起码我回来也救不活他。&rdo;季遥歌目光再度落回画卷上，这时候她真想看看元还的表情，是不是还是习以为常的淡漠。

&ldo;也是，也不是。城主说了，我们必然会在某个时间遇到她，但她一定不会知道发生过的所有事，也不会拥有与元仙尊的记忆，让我们不必惊讶。&rdo;

&ldo;如此说来，我的到来早在你们的预料之中。&rdo;

&ldo;嗯，这些年方都不是完全隔绝，总有些误入的凡人与寻宝的修士闯进来，每一次末将都觉得会遇上城主。&rdo;何素难得笑了，她线条太过刚硬，笑起来并不算美，却亲切了许多。

&ldo;从方都避世到现在，已经过了多少年？&rdo;季遥歌脑中有个大胆到不着边际的想法。

&ldo;大概有一万年了？末将也算不清楚，城里的人长生不死，来来去去，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也就没多少人会去计算日子。&rdo;何素道。

季遥歌隐隐约约摸到了些许脉络，而元还却久未出声，她现在倒极想问问他的想法。

&ldo;既然预测到我会来此，那她有留话给我吗？&rdo;想了想，季遥歌又问。

&ldo;有。&rdo;何素忽然正色，&ldo;城主确曾留话予您。她说……&rdo;

&ldo;我知道你们猜到了，毕竟你们是元还和季遥歌。我没有任何指引可以给你们，也不需要你们替我更改什么。时间不可逆转，任何发生的事都有其存在的因果，即便可以回溯，也只是没有止境的循环。我们不该也不能通过过去试图扭转结果，唯一能够努力的，只有未知的明天。所以，你们无需为今天看到的结果负责，那属于未来的我该承担的责任，我会救他，会倾尽全力让他活下去。过去无法更改，也不需要被更改。小遥歌和大蜘蛛，你们不必刻意趋避这个结果，好好走下去吧，时间会告诉你们答案。&rdo;

终有一天，你会变成我，这个过程，需要由你自己成长。

那是未来的季遥歌留给自己和元还的话。

季遥歌下意识看向身侧空气，没想到元还的存在也被预测在内，不过若按那话中意思，能预测到倒也正常，只是整件事太过离奇，以至于她无法给出对应的反应，甚至连元还都噤声。

&ldo;那有办法离开这座城吗？&rdo;她很快收敛震惊，继续问道。

&ldo;有，但我想应该不是城主需要的那种。&rdo;何素回答她，&ldo;当初迁城时，元仙尊说过，太过漫长的生命与不得自由的生活，会让这座城池变成一座牢狱，那与救人的初衷背离，所以他在这城中设了一座轮回台。轮回台与黄泉相接，是这里的人想离开时的唯一途径。踏上轮回台，既是步入轮回，前尘尽忘，入六道重新转生。这么多年了，确实也有不少人选择以这个办法离开这里。除此之外，未将并未听说还有其他办法。&rdo;

季遥歌忽然想起进城之时看到的小字&ldo;寻脉可归&rdo;，正想发问，元还已先一步开口：&ldo;我想留在这里看看，再去城中那条河流查看。&rdo;

她也正有此意，便问道：&ldo;城中那条河流可是幻池？&rdo;

&ldo;正是。此河流其实是个剑池，是城主按仙尊之意在城中挖掘的。&rdo;

&ldo;我想留在黑狱塔看看，再去幻池一趟，可以吗？&rdo;

&ldo;可以，这是您的方都，城主随意。&rdo;何素见她似有独处的打算，便抱拳，&ldo;未将先行告退，若城主还有要事召唤，塔下驻有守兵，可遣他们来传话。&rdo;

&ldo;多谢。&rdo;季遥歌回了一礼。

何素躬身退出五狱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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