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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玩笑间，还是有聪明人被挑动了心思：&ldo;这么一说，倒还真是……之前隐约有过风声，崇皇子长得可不像当今啊……&rdo;

&ldo;嘘……你不要脑袋了？这种话怎么能胡乱说！不像当今，那就是像李娘娘！否则还能是谁……&rdo;

&ldo;这传言我也听过……临江王至今未立正妃的事也被议论过好一阵子……&rdo;

&ldo;呵呵，圣上和临江王一母同胞，是嫡亲的手足，不过终究差了不少岁数。按年纪，李娘娘倒是和临江王差不多……小嫂子和小叔子，哈？&rdo;

&ldo;别说了，别说了！你们怎么越说越起劲？少爷们，我就是个卖布的，我胆小啊！&rdo;

那头议论得热火朝天，叶青羽不爱凑热闹，关了窗户，回过身缄默地听。

温雅臣悄无声息站到他身侧：&ldo;刚刚你往外头看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浓烈的花香味扑鼻而来，叶青羽坐在椅上，视线微微上扬，刚好能望见温雅臣襟口上残余的口脂痕迹。再往上是他喝得酡红的脸，兰芝玉树般的温少，哪怕喝醉了也是唇红齿白的标致模样。

叶青羽拿过他手中的纸扇，悠然展开，徐徐摇曳，&ldo;听到了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天底下吵闹的不止一个将军府，皇家也有闹心的家务事。&rdo;

&ldo;那又怎样？我才懒得理会。&rdo;江山是谁的？龙椅上坐的是谁？这些家国大事与他温雅臣何干？只要好吃好喝好睡地过着日子，朝堂上说话的到底是临江王还是高相，又有什么分别？

转身把叶青羽阖上的花窗再度打开，夜风清凉，迎面而来。温雅臣探出身，仔细把脚下的璀璨长街巡视一遭，眉头蹙起，&ldo;你喜欢看灯？这儿看不到好的。下回我带你去飞天赌坊，他家有个阁楼，开了窗户能看到城外青羊山大国安寺灵骨塔的灯，到了佛诞日，别提有多好看。&rdo;

叶青羽说：&ldo;好。跟着温少，总能看到好东西。&rdo;

&ldo;那就说定了！&rdo;他高兴地舒了一口气，嘚瑟地摇着酒盏，掩在领口后的胭脂印也稍稍露出了半截，&ldo;不是本公子吹，京城里但凡好看好玩的，没有我不知道的。&rdo;

&ldo;是是是……&rdo;学着他的动作，把杯里的酒液晃荡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叶青羽半眯起眼，促狭地看向他颈间，&ldo;温少脖子上的可是胎记？好鲜艳……&rdo;

笑如春风，目若星辰。

指尖发烫，温雅臣手腕不觉一沉，杯中清酒顿时洒了大半。

叶青羽犹自挑着眉梢，得意洋洋看他的窘迫。

漂亮的面孔上只是快速地掠过一丝惊愕，双眸闪耀，须臾之间，温雅臣出手如电，五指齐张缠上他细瘦的腕子。

&ldo;你……&rdo;叶青羽低声惊呼，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被拉起，踉跄着跌进温雅臣的怀抱里。花香馥郁，呛得头脑混沌，&ldo;你做什么？&rdo;

&ldo;嘘……&rdo;竖起食指抵上他的唇，温雅臣好心提醒，&ldo;被人看见，我会害羞的。&rdo;

隔着几重若隐若现的纱帘，圆桌边人们的笑谈声清晰入耳。若是有人在此刻回头，就能看见帘后相拥相贴的两人。

&ldo;你要做什么？&rdo;温雅臣的面孔近在咫尺，叶青羽甚至能从他深潭般的双眼里看到惊惧的自己。

&ldo;没什么。&rdo;慢条斯理地，温雅臣再近一步，闻名天下的美丽面孔上漾开诡秘的微笑。

他低头，他轻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拉开他的衣领，灼热的呼吸喷洒上他颈间肌肤，激起一身战栗。起初是一点点被咬啮的微痛，而后稍许加重。当敏感的脖子被什么温热濡湿的东西舔过时，叶青羽倒吸一口凉气，瞪着前方墙壁上的宫装仕女图呆若木鸡。画里的女子也在看他，挽着披帛，侧着头，满眼好奇。

不远处人们的谈话声越飘越远，在画中女子审视的目光下，叶青羽只觉颈间滚烫火热，热血直冲面颊，好似全身都被点燃烧起。

恍恍惚惚里，手指僵硬得仿佛无法弯曲。叶青羽又看到了温雅臣和他脸上灿烂的笑容。

&ldo;青羽，这是什么？&rdo;抚着他细细的脖子，拇指落在湿热的红痕上按压摩挲。温雅臣咧开嘴，露出一口齐整的白牙：&ldo;青羽脖子上的可是胎记？好鲜艳……&rdo;

温二小姐又回绝了一门亲事。洛邑伯家的四公子，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学有才学，能文能武能说会道。她嫌人家眼睛小。老郡主气得要上吊，温将军急得直拍桌，还有个三小姐阴阳怪气挤兑人，二小姐一咬牙一跺脚，起身直奔后花园嚷着要投湖，将军府里又乱了套。

赌坊里沸反盈天，牌九声、骰子声、哭声、笑声、叫骂声，混成一片。温雅臣漫不经心推着牌九，借着人声嘈杂，抱怨着家里那个不省心的姐姐：&ldo;她说她情愿落发去水月庵里做姑子。啧啧，那么荒郊野外的地方，她倒不嫌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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