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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托尼忍不住抖动着肩头开始了闷笑，没过两秒钟，闷笑就变成了大笑：&ldo;吉姆……哈哈哈……我真的有那么讨人厌?哈哈哈……&rdo;

&ldo;如果你能把和女人搭讪的一半天赋放在男人身上就好了。&rdo;莫里亚蒂微微挑眉，&ldo;看着我，托尼……想象你要和我搭讪，你准备都说些什么?&rdo;

托尼止住了笑声，定定地看着莫里亚蒂。他忽然间把披萨盒子从两人之间推了下去，按住了莫里亚蒂的肩膀，脸上满是认真：&ldo;我想请你看一场风景。&rdo;

他瞳孔里映着夕阳的光辉，璀璨到几乎令人无法直视。巨大的烟尘蓦然间从他身后扬起，一栋楼房轰鸣着倒塌下来。他们身边的广告牌忽然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响，带着整幅支架从天台上砸了下去。莫里亚蒂当机立断地抱着托尼滚下了天台边缘，托尼却把脸埋在他颈间大笑：&ldo;新世界!&rdo;

震动声停住了。莫里亚蒂恼火地松开了手，恨不得在托尼耳朵上咬一口：&ldo;……这就是你的计划!?&rdo;

托尼仍然在大笑：&ldo;没有什么计划……好吧，我承认我坐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爆破……你不觉得那场景真的很不错吗?&lso;砰!&rso;地一响，一声来自十九世纪的哀嚎!我喜欢香蕉……&rdo;

他笑着笑着，声音渐渐低落下来。沉默地在莫里亚蒂颈间埋了半晌，托尼撑起手臂，坐了起来：&ldo;我想跟你谈谈。&rdo;

身边还滚落了几罐啤酒，莫里亚蒂随手打开了一罐，抛给了托尼：&ldo;说。&rdo;

托尼仰头喝了口酒，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ldo;我觉得……我很困惑。&rdo;

莫里亚蒂给自己也打开了一罐。泡沫从开口间涌了出来，沾湿了他的虎口。他看着泡沫一层层塌陷，轻声道：&ldo;因为我?&rdo;

&ldo;因为我自己。&rdo;托尼喃喃道，&ldo;真奇怪，我已经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却仍然在被过去的世界观所困扰着。我不知道我过去都干了些什么，但是显而易见的……绝不算是个好人。你说金钱就是激励猴子的香蕉……我需要这香蕉，香蕉就是科学的门环，每扣一次，它才会吝啬地开出一条头发丝那么宽的小小缝隙……我知道自己很有钱，但这些钱都是如何积累的?我脑子里还有很多关于武器制造的资料……我的研究方向似乎一直没有脱离过战争。假如我靠战争发财，那我就绝不算是个好人……而我有一天竟然体会到了自己应当负担的责任，去成为了一名英雄……&rdo;

他皱着眉头曲起双腿，望着晚霞看了一会儿，又灌了口酒：&ldo;我决不是当英雄的材料，哪怕我的确做出了英雄才会做的事情……不，我不是想讨论自己到底是不是个英雄的。我今天花掉了五百万英国人一年的总收入，今后可能还要花掉更多，假如没有这笔钱，也许我现在只能苟延残喘了，而这笔钱却是你的犯罪收入……我不是在指责……该死，我就是在指责，追究过去没有意义，但假如你想，你绝不可能找不到办法全身而退……我说这些不是在要求你当个英雄，我只是……想起了我自己。&rdo;

他自嘲般地笑了起来：&ldo;没有过去的记忆，我对自己的一切推断都只是臆测……不管我过去对这些问题是怎么想的，我一定都有完备的理由，而且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正因为对自我的无知，现在我才茫然。我捉摸不透自己的想法，更不知道那些已经根深蒂固在脑海中的印象到底是对是错、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产生或适用的，我可以给自己列出无数种可能，然后从中寻找到最符合逻辑的那一个，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过去不重要，我们过去犯的错总会在将来有结果，我想守护想创造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它会符合我的期望吗?一个和平的、正义的、完美的光明世界……但我能做什么?以暴制暴?我想阻止所有犯罪，而我现在的消费也许本身就是在促使犯罪……这里，&rdo;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ldo;一团乱麻。&rdo;

莫里亚蒂却笑了起来：&ldo;我知道你在茫然什么了……你找不到自己的立场了，托尼。你对自己过去的推断和你内心的观念是违和的，你没有过去的记忆，因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持有这样的观念。你觉得花我的钱很别扭，因为这是我的犯罪收入，是因为我在那个肮脏血腥的世界里所拥有的地位而得来的，为了这些赖以维持你生命的金钱，也许暗地里会孳生出更多犯罪，而你曾经甚至为了一个世界的正义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这种方式和结果又怎么会是你想要的呢?&rdo;

&ldo;……差不多吧。不过我可能没那么高尚……&rdo;

&ldo;‐‐托尼，你说你是个英雄，但这是个身份，而不是一重面具。&rdo;莫里亚蒂放下啤酒，凝视着他的眼睛，&ldo;你和英雄的身份之间又有什么冲突呢?你认为以英雄的角度去下决定和以你自己的角度去下决定有什么不同?‐‐以英雄的角度，你觉得你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但以你自己的角度，你又的确留在了一个犯罪者身边，花着他的犯罪收入去给自己维持生命，而且就算你这么茫然纠结，你也依旧没打算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反倒积极乐观地接受了他的帮助，去给自己的康复做一切准备……以英雄的身份，你现在就该试图感化我或者杀了我，但以托尼&iddot;斯塔克的身份，你根本不可能对我下手，也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对不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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